萬籟俱靜,緊接着忽然變的吵鬧,耳朵收集到的聲音化作無數條亂紛紛的信號進入大腦,彙總到泥丸宮那裡,整個山林裡的情況便無需去看,卻彷彿已盡收眼底。
一個強大的武士,他不僅是真正的勇者,還是擁有龐大靈性力量的人。他能感知到周身幾百米,甚至幾公里,每一個人的心理變化,恐懼還是兇厲?慌張還是沉穩。他知道這些,全都能感知到的同時,他還知道,自已接下來該怎麼做。
以前不明白鬍如夢這句話的意思,總覺着有點玄虛。現在忽然就懂了,原來不是理解的問題,而是境界的差距。
不遇明師莫枉參,不遇知音莫枉傳,不學空靈難爲道,功夫不到總是迷,道本自然一氣遊,空空靜靜最難求,得來萬法皆無用,身形應當似水流。民國大宗師,虎頭少保蓋天第一手神猴孫留下這幾句話,說的是拳理,理解深了便是武道。
顧天佑沉腰提足,行如趟泥,水一般穿梭在林間,幾條漏網之魚聚集在山谷正前方的入口處。他們隱藏在林子深處石頭後面,把一切交給了他們請來的僱傭兵,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顧天佑悄然接近,已經到了這一夥人十五米之外的地方。
不必急於出手,還要再等等。
九五突擊步槍響了,顧天佑忽然撲了出去,十五米的距離,一撲而至!腳底下把石頭都踩出個深窩來,一下子撲上去,前一秒鐘還沒有看這四個人的真容,後一秒鐘顧天佑便果斷出手直撲其中兩條白人大漢。
一共四個人,這兩個是沒有價值卻很危險的保鏢類人物,他們身上都有槍。顧天佑根據瞬間得出的判斷,先是飛撲過來抓住了其中一人的肩頭,發力一扯將這人生生掄起,摔口袋似的狠狠摜在地上,一下子便將此人摔散了,又掄着此人砸向另一個白人大漢。
此人居然反應迅捷,側身避開的同時,左手揮出一拳來猛擊顧天佑的下巴。原來還是個練家子。
顧天佑一把摳住這人的胳膊,按住經絡往下一捋,這人登時半身麻痹。顧天佑把他往懷中一帶,探手撕在他的喉嚨上,將他的氣管和脖筋扯斷。這人當時脖子一歪倒在地上,只剩下垂死掙扎。
還有兩個中年人,一個是身穿國內警務專用服裝的三級警監,另一個是金髮碧眼的西方漢子。突襲來的太快,他們完全沒有反應,眼睜睜看着兩名實力不俗生龍活虎的大漢在一秒鐘的時間裡變成兩具屍體。
三級警監變了顏色,喝道:“你,你要做什麼?”
戴曉樓也不過是二級警監,這個人可能是西平市局的副局,如果是玉樹州的,也可能是正職。他跑到這裡做什麼?爲什麼跟英國人在一起?他是衝着誰來的?爲什麼沒問我是什麼人,卻是直接問老子要做什麼?
剎那之間,顧天佑心念電轉出許多猜測和念頭來。
“你說我要做什麼?”顧天佑一步跨到二人面前,探手按在二人肩頭上,倆人身不由己的跌坐在地上。
“你,你們非法持有槍支,還打死了這麼多外國友人••••••”
顧天佑嘿嘿冷笑:“外國友人?你指他嗎?”說着一指中年白人,問道:“會說人話不?
”
這貨居然點頭說:“會一點點。”說的還挺標準的,一聽就是特意練過的。
“都說說吧,叫什麼名字,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我叫阿爾伯特•利特馬寧,來自英國倫敦。”
“你大爺的,娛樂節目出場介紹呢?跟哪個傻逼學的漢語。”顧天佑笑罵,轉頭又問三級警監:“你又是何方神聖?”
三級警監還想端起點領導的威嚴:“我是西平市公安局副局長鬍龍水,我現在正式警告••••••”
一腳將這貨踢翻在地,顧天佑貓腰盯着他,目光如烈陽瞪着他:“記住了,問你什麼回答什麼,再廢話就不用你答話了。”
不用答話了就是留着他也沒用了,這個胡龍水倒是個伶俐人兒,立刻意識到性命就在頃刻,連聲稱是。
顧天佑又問道:“你們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又是怎麼我們到了這裡,並在此設伏的?”
胡龍水先確認了一下這個問題是問他,然後才道:“高大頭報案說出了人命案,尤素福一夥兒全都被你們給幹掉了,當時我剛接了阿爾伯特先生從西平那邊過來,所以就過問了一下,尤素福有個手下在高大頭的大車店被打暈了,我通過他知道這個地方的座標,就領着阿爾伯特先生過來了,就是想借阿爾伯特先生手下的專業人士幫助緝拿兇犯。”
顧天佑眯眼看着他,這貨不老實,他的這番說辭在時間上能夠吻合,但有一個破綻卻不能自圓其說。高大頭要報案也是向玉樹州警方報案,他是西平市局的副局長,高大頭有什麼理由把這事兒告訴他?除非他們之間是有關聯的。這鱉孫領着這夥英國佬來到這裡,分明是爲了殺人奪寶。
顧天佑淡然一笑:“說的挺好的,再說一個字的假話,我就不問你了。”說着,探手過去將胡龍水的右手抓住,按住手腕發力一擰又一扯,竟生生將這廝的手給扯了下來。別他嗎鬼哭狼嚎的,再問你一遍:“你是怎麼得到的消息,跟這夥子英國佬又是什麼關係?”
胡龍水疼的齜牙咧嘴,慘叫連連,面色慘白慘白的,豆粒大的汗珠流了滿臉,這廝哪見過這個啊,強忍着劇痛道:“我說實話,我說實話還不成嗎?我是奉命跟阿爾伯特先生接洽的,我們一起從西平過來就是來找尤素福和高大腦袋,本來的計劃是以合作的名義跟他們接觸,知道準確的座標後就把他們給做了,結果到了地方後發現尤素福的人只剩下一個了,高大腦袋的店裡頭的人全走乾淨了,於是我們就趕忙追下來了。”
顧天佑笑笑點頭:“這聽着還有那麼點意思。”頓了頓又道:“再問你一個問題,是誰派你跟阿爾伯特接觸的?”
胡龍水頓時面露猶豫之色,好久才道:“是,是西平國安的局長楊大偉給我派的活兒。”
顧天佑心思通明,立刻意識到這裡頭事兒不小,國安內部人跟英國人勾結,可不是走私幾件國寶的問題了。到底是楊大偉個人行爲?還是有更高層的人物參與其中了?
“不是一個系統的,楊大偉一個市分局一把手,職務級別只比你高一級,他讓你做你就做?”
胡龍水到了這個地步,也沒什麼不能
說的事情了,道:“國安的權限大,他手裡頭有一些跟我有關的不好的事情。”
顧天佑點點頭道:“把柄落到人家手裡了。”
“一聽您就是個明白人。”胡龍水道:“就是這樣,他拿住了我的把柄,讓我怎麼做我不敢不聽啊。”
顧天佑又問那個阿爾伯特:“你是幹什麼的?”
阿爾伯特道:“商人,我是個來共和國做生意的商人,跟楊大偉先生有些生意上的往來,順帶着搞一些皮毛或古玩生意。”
顧天佑道:“我問話的規矩你剛纔也看到了,就不重複了,從現在起再問你什麼就老實回答,再說一個字假話,我直接往下掰大腿。”接着又問:“你是做什麼的?”
阿爾伯特臉上閃過一抹遲疑:“我真的是普通商人。”
“第一,你手下這些人當中有個狙擊手,這個人的槍法很好,絕不是普通傭兵的水準,普通商人或者說一個走私犯是僱傭不起這個級別的槍手的;第二,你的合夥人是國安西部一個重要地級市的分局長,他的位置敏感權利很大,一個普通商人能帶來的利益還不值得他冒這麼大風險;第三,普通商人看到死了這麼多人不會是你這個樣子,最後,我要告訴你,我一向欣賞硬漢,尤其是你這種擰掉腦袋也不皺眉頭的。”
“不不不,你不可以這麼對我,我是有外交豁免權的英國商人,你會惹下大麻煩的。”阿爾伯特驚聲尖叫着。
顧天佑冷眼看着他:“都已經殺了這麼多了,還差你一個嗎?”說着,手已經放在這人的腦袋上。
阿爾伯特失聲叫道:“不,不,求你了,請不要這樣,你要知道什麼,我說就是了。”
老外就這點好,性命交關的時候可以說出機密,只要能保證性命,回去仍被看做英雄。
顧天佑道:“我想知道是誰派你來的,你在共和國的合作伙伴究竟是誰?”
阿爾伯特猶豫了一下,道:“我是蘇格蘭場情報局的秘密特工,隸屬於軍情六處,這次來共和國其實是爲了一塊特殊的合成材料,國安高層有位副主管答應把那東西賣給我們,開價十億英鎊,我們局長小羅伯特同意了,派我來接洽的。”
喲,這裡頭還有小蘿蔔頭的事兒?英國人口中的副主管就是副部長,國安一共七個副部長,也不知是哪一個。這個人跟被林宏瑾催眠策反的那個也不知是不是一個人。這件事當中有沒有羅老四參與?還有他口中的合成材料會不會就是緬甸那邊發現的新儲能材料?顧天佑腦子一轉,笑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你跑到這裡來其實是假公濟私,搞點私人買賣?”
阿爾伯特道:“我本來就是以做生意的名義來到共和國的。”
胡龍水探頭縮腦,抓耳撓腮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顧天佑瞥了他一眼:“有屁就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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