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宴席,都是各大臣溜鬚拍馬以及送各種奇珍異寶的環節,還有一些大臣千金上前表演,看得蘇玲琅直打瞌睡,還以爲有多好玩兒呢,結果卻是來看人表演的,好想出去轉轉,蘇玲琅想了想,對着身旁的蘇瑾一說道:“哥,我去一下茅廁。”
“早去早回。”蘇瑾一笑了笑答道。
蘇玲琅乘人不注意,偷偷地溜出了宮殿。
“呼,還是在這外面好啊。”剛走過拐角處,蘇玲琅便伸了個懶腰,“咦,那邊是有個湖嗎?”樹影婆娑間,似有水光閃過,蘇玲琅情不自禁地往前方走去。
“哇,荷花!”剛走過幾顆大樹,蘇玲琅便驚歎道,這是一片很大的池塘,池塘裡盛開着許多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荷花,一片片花瓣潔白如雪,依偎着碧綠滾圓的荷葉,晚風吹來,帶來陣陣沁人心脾的清香。
“好美的荷花啊。”蘇玲琅走過去,“皇宮裡也有荷花,是誰種的呢?”正疑惑間,池塘深處傳來一陣美妙的簫聲,那簫聲清麗,溫雅,卻帶着一絲悽清和隱忍,讓聽着的人,忍不住想要流淚,是什麼人?竟吹出如此淒涼的簫聲。
蘇玲琅往簫聲的方向走去,不知爲何,越靠近簫聲一些,便更覺那簫聲清寂,帶着說不出來的感傷,蘇玲琅加快腳步,終於,在池塘的另一側,蘇玲琅看見一個修長的身影面對着池塘中的荷花,那簫聲便是從那裡傳來,蘇玲琅靜靜地聽着,雙眼看着那人的背影,不知該不該上前去。
“倏”的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臉頰旁飛過,隨後便覺臉頰一陣刺痛,蘇玲琅用手摸了摸,血?那剛纔的是?蘇玲琅立馬回過頭去,只見身後的樹上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刀!蘇玲琅一陣後怕,要是再下來一點,那就是她的脖子了!那她現在肯定去見閻王爺了,蘇玲琅用手捂着脖子,滿臉驚恐地看着那把刀。
簫聲戛然而止,“想死麼?”磁性帶着冷漠的聲音傳來,那人沒有回身,只是面對着池塘。
原來他知道有人在這,蘇玲琅跑過去,“我只是聽見蕭聲,過來看看而已。”
“看到了,那便走吧。”他依舊沒有回身。
“你難道不應該跟我說聲抱歉嗎?你看我的臉,都被劃傷了,差一點兒就一命嗚呼了。”
他沒有回答,仍是背對着蘇玲琅。
“喂?”蘇玲琅試探地喚了聲。
“沒事的話你最好滾,別逼我殺人!”冷漠到無一絲感情的語氣,殺人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彷彿就跟吃飯一樣,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蘇玲琅撇了撇嘴,這人還真是可怕。
“這裡可是皇宮,你也敢殺人麼?”
“你認爲,我不敢?”那人終於回過身,冷漠地看着蘇玲琅。
淺淺的月光灑在他身上,使他整個人都帶着一絲朦朧的色彩,待看清那人的臉時,蘇玲琅便呆在了原地,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周圍的景物都如同消失了一般,天地間彷彿只餘他一人。
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人,甚至比那池中的荷花還要賞心悅目,他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樣子,身材修長挺拔,一襲黑色長袍,腰間束着同樣顏色的腰帶及一塊麒麟圖樣的翡翠玉佩,斜掃入鬢的劍眉,細長卻帶着一絲冷漠的黑眸,削薄輕抿的脣,如墨長髮用發冠束起一半,絕美的面容,舉手投足間散發着高貴清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令人可望而不可及。
燈火闌珊,月光如水,他就那樣靜靜地負手而立,有晚風吹過,吹起他的長髮與衣襟,蘇玲琅只覺心臟跳得很快,像是要跳出胸腔一般,許久,蘇玲琅猶未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