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飛,那個記者問你的時候,問題很刁鑽,你怎麼不反駁,百里冰挽着林逸飛的手臂,風姿綽約,一身白色的晚禮服分外晃眼,少女在慈善晚會上婷婷玉立,光彩照人,可是卻只爲一人綻放!
林逸飛不知什麼時候,己經悄悄的走出人羣,和百里冰來到了大廳的一角,望着遠處的錢醫生動情勸說,“其實愛心很簡單,這裡的每個人,省出一頓飯錢,少去一次按摩,就可能是一個學生的學費,書本費,所以我這裡就厚一次臉皮,也讓大家多捐點,老頭子我先行謝過,至於基金的用途,,用在什麼地方,我想剛纔逸飛已經說的很清楚,但是我還是想,能不能先辦一所純粹的中醫大學,我老頭子也散發點餘熱,把多年敝帚自珍的方子捐獻出來,供大家學生研究,老頭子我以前不是不捨得,只不過別人一直不信,搞的好一陣子心灰意懶,覺得名師難求,可是一個好弟子也真不容易找。”
大夥又笑。
“萬一在場大家像李老闆一樣,有個什麼胃痛的,只要相信我,過來找我,我不會說二話!”錢醫生又說道,他說了這麼多,最後這句話最爲管用,衆人都是心中大動,暗想大夥勞累了半輩子,錢倒是攢下了不少,可是兩腿一蹬,那是一分錢都帶不走的,李思齊的胃癌錢叔夏都能治好,錢醫生本身就是一面招牌,誰能保證以後沒有一個什麼難纏的疾病。那麼說就算捐點錢鋪鋪路也是不錯。
衆人一想到這裡,都是一窩蜂的涌了上去,圍着錢醫生問長問短,錢醫生倒是一一解答,場面一時熱鬧非凡,蔚爲壯觀!
“反駁什麼,”林逸飛望着遠處的錢醫生笑道:“我有反駁的功夫。再去找點錢來,不是更好,我如果資金不夠,我真懷疑這個熱血的老頭子會把我扔到爐子裡面做炭,再說,誤會我的人難道少了?”
百里冰挽着林逸飛的手臂,無視衆人羨慕或者嫉妒的目光,“我從來沒有誤會過你。我知道,你做地每件事肯定有自己的目的想法,我怕壞了你的事情,不過你真的太過貪心,五億呀。很多人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你輕而易舉的籌集到,這個執行官實在不簡單。”
“我也從來沒有想到他們會提名我來當執行官,伯父倒是守口如瓶。近幾天才說,”林逸飛搖頭道:“我穿針引線還行,要說管理資產,還是力有不及,更何況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五億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要轉化成五十億,五百億。甚至更多,我想還需要你們這種專門地人才。”
“沒有問題,”百里冰微笑道:“我管保不出幾天。就會有專門的人才上門應聘,而且薪水不高的。”
“要不是你和伯父極力提起,事情也不會這麼順利。”林逸飛笑着望着百里冰,“你雖然沒有和我說,但是伯父已經告訴我了,他說從來沒有看到女兒急成這個樣子。”
“你以爲我是爲你急嗎?臭美!”百里冰啐了一口,“我是覺得挽救中醫很急切。”
“那你應該和錢醫生好好談談,你們倒是志同道合,”林逸飛打趣說道,目光一轉。“蘇嫣然彈琴了。”
“她彈的很好?”百里冰扭頭望去,看到蘇嫣然已經靜坐在一架古琴前,玉手扶在琴案上,好像思考彈奏什麼。
“很好。”林逸飛點點頭,“她的琴聲地意境,就和中醫的繁盛一樣,都是百多年前纔會有的。”
“看你吹噓的,”百里冰嘖嘖有聲,雙頰浮出動人地酒窩,“百多年前,你又怎麼知道?”
“想當然爾,”林逸飛搖頭苦笑道,還待再說,那面‘錚嗡’兩聲琴聲響起,大廳酒會中本來嘈雜喧譁,下一刻,突然鴉雀無聲!
琴聲泉水般的流淌在大廳的每個角落,彷彿在洗滌衆人的心靈,衆人都是扭頭望去,看到一女子髮髻高挑,眉黛遠山,出塵的彷彿並非世俗的人物,談論生意的停了下來,詢問病情的停了下來,就算錢醫生都是望了過來,滿目的讚賞,絲毫不以爲她搶了自己地風頭。
樂聲淙淙,彷彿帶衆人到了一處幽地,遠望高山藐藐,白雲飄蕩,近處樹木成蔭,綠水清風,世俗的一切都可以拋在腦後,衆人都是如醉如癡一般,就算顏飛花都是緩緩睜開雙目,眼中一絲疑惑,彷彿思索着什麼。
等到琴音渺去,衆人不約而同的鼓起掌來,都是交頭接耳地詢問,“這個女的是誰?怎麼會有這麼高超的琴藝?”
衆人雖然大多不懂音律,可是畢竟沒有吃過豬肉,還看過豬跑,衡量一個音樂的好壞的標準很簡單,那就是你能不能聽進去,可是在場的衆人竟然都是這種神情,顯然已經給了蘇嫣然一個極高的評價。
蘇嫣然聞到掌聲,緩緩站了起來,鞠躬施禮,“今天是百草惹善基金正式成立的日子,有感各位熱心人士的參與,小女子唯有以琴音略表寸心,也希望與會人士,好心有好報,閤家幸福,萬事如意。”
衆人都是鼓掌叫好,美女雖然沒有捐款,可是顯然比別人更容易博得面子,更何況這是位才女!
“下面我再彈奏一曲,名爲金戈鐵馬,是爲我自己作曲,還望各位喜歡。”蘇嫣然緩緩坐下,斜睨了顏飛花一眼,玉腕輕舒,已經‘錚錚’的彈了起來。
衆人卻是一愣,這首曲子開始就和剛纔有如不同,若說剛纔那首是潺潺流水,讓人心性平和,忘卻世俗的煩憂,這首一開始就如烈火狂濤,讓人熱血沸騰,剎那間已經被金錢消磨地血性已經瞬間激發。
有的想起自己當年的艱辛刻骨,有的回憶起崢嶸歲月,還有一個竟然流下淚來,嘴中喃喃念道:“小琴,當年是我錯的。”
或許他是爲了事業和女友分手,或許是因爲女友因爲金錢和他分手,只不過蹉跎歲月流水一去,如今回憶起來,還是難免忍不住的黯然神傷!
可是若是所有的事情再來一遍,該分手的還是會分手,要出走的還是會出走,命運就是匪夷所思,以捉弄蒼生爲樂趣!
顏飛花卻是目光一凝,臉上浮出詫異的神情,只不過那種神情一閃即逝,轉瞬又是平平淡淡,“蘇嫣然?自己作曲?”顏飛花喃喃念道,“這人有點味道。難道真的是她?但是怎麼可能?”
她的表情變化雖然細微,可是卻被林逸飛清楚的看到眼中,少年也是眉頭緊皺,顯然也是思索着什麼,“逸飛,你想什麼,這麼入神,嫣然彈的真的很好。”百里冰一旁輕扯了林逸飛衣袖一下。
林逸飛突然嘆息一口氣,喃喃自語道:“看來有些事情已經註定,能遇上的躲都躲不開。”
“逸飛,你說什麼?什麼躲不開?”百里冰茫然不解。
林逸飛搖搖頭,並不說什麼,衆人都是沉醉在慷慨激昂,鐵馬金戈的琴音之中,緬懷過去,不能自已,又過了一會,林逸飛神色一動,突然掏出手機,按響了接聽,“我是林逸飛,你是?”
百里冰看着少年的表情那一刻突然變的很古怪,等他放下了手機,忍不住問道:“是誰?”
“林逸飛的老情人。”少年笑了起來,掩蓋住眼中如針的鋒芒,“她約了和我見面。”
“風雪君?”百里冰有些奇怪,也有些錯愕,,感覺林逸飛的口氣很怪,他爲什麼說是林逸飛的老情人。
“一猜就中。”林逸飛微笑道:“我這就去一趟,你留在這裡,不介意吧?”
“我倒是不介意,”百里冰搖頭道:“不過逸飛,你,你要小心,別忘了還有一天多。”
林逸飛望了江海濤一眼,卻恰逢他也向這裡望過來,“你放心,我有分寸。”
又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林逸飛接聽後,臉色卻有些詫異,“什麼?”
“又是誰?”百里冰輕聲問道:“看來你當選這個執行官,事情多不多不說,最少電話比較繁忙的。”
林逸飛臉上的表情竟然有些悵然,他斜睨了江海濤一眼,看到他已經扭過頭去,不由苦笑道:“事情還沒有開始,竟然已經結束了。”
“什麼事情結束?”百里冰越聽越糊塗,“逸飛,你怎麼和那個顏飛花一樣,說的不清不楚。”
林逸飛整整衣領,拍拍衣袖,“回來我再對你說,”轉念一想,“今晚除了赴情人之約,我還要見個老朋友,你不要等我,去你爸身邊陪陪他。”
“他纔不要我陪,你不知道”百里冰嘟囔道:“他其實最厭倦這種場合,你沒有看到,他只是和李市長露次面,現在不知道躲在哪裡去了,過幾天是我媽的忌辰,你陪我和爸爸呆一會好不好?”
“好。”林逸飛毫不猶豫,“只不過那是我回來之後的事情。”他轉身向大廳外走去,百里冰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
大廳內燈紅酒綠,輝煌無儔,只不過,百里冰卻發現,**夜色*(禁書請刪除)*(禁書請刪除)在閃爍的燈光襯映之下,更顯得陰冷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