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吳宇申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盤腿坐了下來,“付主席都不急的話,我們急什麼。”
衆人一陣笑,付守信搔搔亮的可以當鏡子的頭髮,“我怎麼不急,不過總要合計一下了,今年我留意觀察了一下,論實力,我們在小組中絕對不差,政法系,化學學院不足一提,就是湊數的,唯一要當心的就是外語系。”
“聽說我們去年就是敗在外語系的手裡面?”小張問了一句。
“不錯,”付守信有些不甘的樣子,“不過今年我們走了幾個難斥候的,新來的兄弟都是很好相處,我想再戰勝外語系應該不是難事了,人心齊,泰山移了,逸飛,你的表現尤其重要。”付主席語重心長的囑咐道。
林逸飛愣了一下,看到別人忍住笑意的樣子,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跟着笑了一下,喝了口水,忍不住向遠處望去,看到百里冰正和那個女子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當然更不知道她們正在談論自己。
“過了外語系這關,我們小組出線後,每場就都是硬仗了,逸飛。”付主席突然叫了一聲,主要看到這小子好像沒有聽進去的樣子,心中有些不滿,不過還是滿臉的笑容。
“什麼事?”林逸飛緩過神來,不解問道。
“你說說我們小組出線後,應該有什麼打算?”望着林逸飛,付主席一臉的期盼。
“我說付主席呀,”吳宇申冷冷道:“我覺得目前我們最要緊的是打好眼前的比賽,如果小組賽都不能出線的話,想那麼多沒用的。”
王翔卻向林逸飛擠擠眼睛,做個鬼臉,寧致遠倒是很靦腆的樣子,並不說話,就連小張都是一臉悻悻然的樣子,
看着王翔的表情,林逸飛又望了一眼衆人的表情,恍然大悟,微笑道:“計策不是沒有,不過就不知道付主席聽不聽了。”
付守信不虞有詐,迭聲道:“聽,怎麼不聽,你們有什麼好建議儘管說,我是絕對廣開言路,虛心納諫的。”
“古書有云,”林逸飛忍住笑容道:“漢末大將曹操,每攻城破邑,得靡麗之物,則悉以賞有功者。若勳勞宜賞,不吝千金。無功妄施,分毫不與。故能每戰必勝。”
“等等,小飛,”付守信不得不打斷了他的說話,“你能不能換個通俗易懂點的來說,我怎麼除了每戰必勝外,其餘的一句不懂。”他不是都不懂,有的時候不懂裝懂和懂的裝不懂還是區別很大的。
林逸飛望了他半晌,終於微笑道:“換個通俗的說法?好,我剛纔說的就是三國的時候有個曹操,每次打仗的時候,都會把攻佔的城池中值錢的賞給有功之臣,沒有功勞的,分文不給,所以每次打仗都能保持勝利。”
付主席臉色有些發綠,強笑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林逸飛一笑,“《三略上略》有云,攻城之際,凡高城深池,矢石繁下,士卒爭先登;白刃始合,士卒爭先赴者,必誘之以重賞,則敵無不克焉。法曰:”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前面的文縐縐的別人聽不明白,不過後面的‘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大家都是聽的一清二楚,王翔忍不住笑道:“逸飛高見。”
這下付主席想裝糊塗都不能了,乾咳了一聲,“逸飛說的不錯,”不過卻學齊宣王一樣,顧左右而言其他,“宇申,你有什麼好辦法?”
本來想搏個虛心的名聲,這會付守信只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以爲林逸飛臉皮薄一些,有條件也不會當面提,沒有想到這小子旁徵博引的,陰裡損,把自己往出血的路上帶。
吳宇申忍住笑意,望了一眼林逸飛,“沒有想到逸飛在新聞系,古文竟然也學的這麼好。”
付主席差點吐血,“逸飛說的古文果然不錯,不過那是古代了,和現在沒有什麼關係。”
“我倒想起了一個故事,說不定能給付主席點啓發。”吳宇申緩緩道,只是向林逸飛眨眨眼睛,林逸飛一笑,卻看到王翔向自己偷偷的挑了下大拇指,示意嘉許,小張低下頭來,生怕見到付守信的表情,會忍不住笑出聲來,只有寧致遠一本正經的望着付主席,還是那副靦腆的模樣。
“什麼故事,說來聽聽,”付主席來了興趣,心中暗道,只要你不講什麼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就行,我管你說什麼故事。
“以前有個人很節省,”吳宇申講起故事來一板一眼的。
付主席心中咯噔一下,又不能讓他把話收回去,只好強帶着笑容,“節省也不是壞事,我們老祖先可是提倡節儉爲美德的。”
衆人都是忍住笑意,想聽聽這個吳宇申到底想要說什麼。
“這個人養了一匹好馬,日行千里的,哦,對,就是千里馬,跑的那個快,嘩嘩的。”吳宇申還是一本正經的說道。
付主席一頭的霧水,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什麼,不過只能耐心聽下去。
“可是這個人節省,”吳宇申淡淡道:“看着馬吃草很心痛,這馬跑的快,當然能吃,而且不是一般的能吃,夏天還可以,隨便一放就行了,冬天光草料就很用錢的,這個人就尋思了,怎麼找個辦法,讓馬不吃草呢?”
“那讓馬吃什麼?”小張不識趣的問了一句,不經意的看到付主席臉色有些發黑,望着自己的眼神好像要殺人一樣,慌忙低下頭來,心中直唸叨,禍從口出,自己不是大腕,還是隻聽了好了。
“最後有一天他終於高興的宣佈,他的千里馬終於可以不吃草了。”吳宇申淡淡道。
“爲什麼?”寧致遠笑着問道,眼中一絲狡黠。
林逸飛突然發現,這幾個夥伴都是蠻有意思,配合的可以說是天衣無縫,這幾個人並肩作戰,絕對沒有輸球的道理。
看着付主席黑裡透綠的臉龐,吳宇申竟然還能忍住不笑出聲來,“餓死了當然就不用吃草了。”
衆人知道結果的,不知道的,都是笑出聲來,付主席本來想扳着臉裝作不明白什麼意思,終於還是笑了出來,“你們真夠哥們,逸飛直說,大吳你倒是曲線救國了。”
“原來付主席明白我的意思,”吳宇申終於笑了起來,“又讓馬兒跑,又讓馬兒不吃草,天底下好像沒有這個道理的。”
小張終於反應了過來,敢情這兩位都在擠兌着付主席,目的只有一個,一定要從這個鐵公雞身上拔下根毛來。
暗地裡咬咬牙,付守信終於下定了決心,“既然哥幾個都說到這份上了,不用等比賽結束了,就今天了,等訓練完後,我帶哥幾個上‘小肥羊’撮一頓,就算我表示一個我這個主席的心意了。”
“好也。”小張第一個跳了起來,看到其餘的幾位紋絲不動的樣子,差點恨不得抽自己個嘴巴,看到付主席的眼光如刀般的砍了過來,小張囁喏道:“付主席請客,幾位哥們不高興嗎?”
吳宇申緩緩站了起來,忍住笑意,“高興當然高興,不過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軟,看來今天不表現點真功夫,付主席晚上都睡不好覺了。”
王翔也是翻身跳起,大笑道:“不錯,你以爲這頓飯好吃的嗎,不殺進四強,付主席肯定會逼我們吐出來的。”
看到眼前這幾位表下了決心,付守信心裡終於好過了一些,展顏笑道:“哪裡,哪裡,吐出來就不必了,你們幾個若是真的不能讓新聞系進四強,就湊份子把今晚吃的折現還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