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解藥。
”走到外面見了熊貓兒,我二話不說地先從懷裡取出小瓷瓶,欲遞給沈浪。
沈浪卻並不急着接,反而和熊貓兒互相對視了一眼,奇怪地笑了笑。
“怎麼了?”我疑惑地看着他們。
熊貓兒笑道:“我們早就有解藥了,只不過沈浪一直都覺得沒到時機,才假裝而已無策而已。
”
我怔了怔,將瓷瓶收了起來,故意埋怨道:“原來你們早有解藥了啊,真是害得我白擔心。
”
原來王憐花雖然什麼都不告訴我,可卻早已私下把解藥給沈浪他們了,看來我又有些誤會他了,唉,我幾番誤會他,等此間事了,可要好好謝謝他呢!
“此事說來話長,以後再提吧。
”沈浪拉着我坐下,正色地看着我,“七七,你知道多少外面的情況?”
我也端正了臉色,忙將自己所知的都快速地告訴了沈浪和熊貓兒。
時間緊迫,二十七騎士隨時都可能回來,我們只能以最簡潔的語言互相交流了。
當沈浪得知我手上有王雲夢親手所做的人皮面具後,頓時眼睛一亮,稍加思忖,便合計出一條大膽的計策。
我想了想,也覺得這是最合適的法子了,一個月都等了,也不在乎這一晚的時間,更何況,我們此刻若要硬衝出去,反而會壞了大計。
我們爭分奪秒地討論着,直至外頭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才切換到演戲地狀態。
“滿意”地看着沈浪和熊貓兒喝下我帶來的酒後,我又順着原路和二十七騎一起離開。
離開大殿後,二十七騎士主動地要求陪我去白飛飛的宮殿“覆命”,言辭之間,雖仍帶着討好和徵詢的口氣,但我卻敏感地嗅出他語氣中的一絲懷疑,想借由白飛飛來驗證我的真假似的。
以他地性情和能力。
我不擔心自己被識破,那難道是方心騎看出了什麼。
才吩咐他要特別注意的麼?他們哪裡知道我要來這裡,白飛飛是早知道地,就算去白飛飛那裡我也不怕。
念頭急轉間,我立刻毫不動聲色地應允了下來,和他一起去到白飛飛處,拍開了宮殿的門。
開門的燕兒見到是“憐兒”和急風騎士一同前來,不由地微微一怔。
我忙向她眨了眨眼睛,道:“燕兒姐姐,憐兒回來覆命了。
”
燕兒看了看我身後的二十七騎士,眼珠子輕轉了一下,側身讓開,卻又在二十七騎士想跟進來的時候,笑嘻嘻地伸手攔住:“這位騎士大哥,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了?”
二十七騎士一愣。
面色頓紅起來,吶吶地收回了腳,道:“抱歉,在下魯莽了。
”
他看了我一眼,道:“憐兒姑娘,那在下就在門口等你。
”
“那好。
多謝了!”我點了點頭,跟隨着燕兒直接入了內院。
還沒走到白飛飛的起居室,白飛飛身邊的可人就已經迎了出來,她神情頗爲複雜地看着我,似有些戒備又有些期待地,道:“宮主已經睡下了,不希望任何人打擾,請朱姑娘到偏廳坐一會,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哦,多謝可人姑娘。
”其實白飛飛地拒絕早已在我的意料之外。
她一定是怕我見到她又會勸她。
其實,明日的婚禮必定是辦不成了。
我哪裡還有必要勸她呢?
二十七騎士見我在白飛飛宮裡呆了一會纔出來後,暗暗地舒了口氣。
他該是真心喜歡憐兒的吧?因此見到“憐兒”沒有嫌疑纔會真的開心,否則夾在喜歡的人和主人之間,一定會很爲難。
只是憐兒的心卻是放在王憐花身上的,而王憐花……王憐花?唉,王憐花什麼都不告訴我,他到底是怎麼想地呢?也許一切都只有等到明天才能揭曉了。
回到寢宮時,憐兒還依照我的吩咐在翻來覆去地轉,見我回去,忙接着解手的機會問我是否馬上更換回來。
我含笑道先不忙,等到明日再說。
“小姐?”憐兒遲疑地道,“你該不會是想讓我代替你吧?”
我微笑道:“那憐兒你願意麼?”
原來憐兒的心也是這麼的靈巧,居然一猜就中,看來我以前是小瞧她了。
那麼你能不能繼續猜出除了我和沈浪有新的打算之外,這樣做還有什麼樣地用意麼?
憐兒眼睛先是一亮,繼而忙低下頭去,支支吾吾地道:“我……我……”
我難得地起了玩笑之心,逗道:“說啊,你願意不?”
“我……”憐兒咬了咬脣,終於低如蚊蠅地道,“我願意。
”
“呵呵,既然願意,那你就先回去睡覺吧!明日的事,你安心等待就是,記住,王憐花來帶你走的時候,你一定什麼聲音都不要發出,等出去後,他如果生氣,你就說是我的主意。
”我小聲地吩咐着,看憐兒的反應就知道我也沒猜錯,等到變故發生時,王憐花一定會首先趁亂來帶走我。
可是,我早已打定主意要和沈浪同進退了,他的心就是再真,我也只能辜負了。
而憐兒爲了他寧可背棄舊主,又爲了他而心甘情願地幫我,單憑這份真心,我怎麼說也該扶她一把,至於以後王憐花願不願意收下憐兒,就只能看他們的緣分了。
是夜,我就宿在隔着三重帷幕外的憐兒牀上,和伊人同居一室。
運轉着清心決,打算把精神調整到最後狀態後,我就進入了淺眠。
到了半夜的時候,我突然被一種奇怪的感覺驚醒,才睜開眼,就見一條身影正如煙般地飄了進來。
王雲夢?來人雖然蒙着面紗。
但她那任何時候都無比妖嬈地身段和特有地香氣依然讓我一下子就分辨了出來。
她竟然這麼早就來了?如果按照原著的情節,她不是該在給新娘妝扮時纔出現地麼?看來,還是沈浪猜的對,當時沈浪說王雲夢很可能連夜潛入的時候,我心裡還有些懷疑呢!
我暗暗提高了警覺,眼睛不敢睜太大,只是開出了微微一條細縫。
王雲夢一進門。
就沒有絲毫猶豫地先飄到伊人的牀前,袖子微微一拂。
轉身又往我這邊飄來。
我立刻閉上眼,屏住了呼吸,果然,脖子上**的肌膚微微一涼,袖風同樣拂過。
等感覺到她**地闖進了原本是我居住地房間後,我才又暗暗地睜開了眼睛,望着那條婀娜的身影揮袖拂開最後一重輕紗。
無聲無息地站在羅帳前面,對着牀上熟睡地憐兒連揮了兩袖。
幸好她方纔先去伊人那邊,否則我差點就被她給發現了。
我暗自捏了把冷汗,凝神看着王雲夢在牀前靜靜地站了一會後,緩緩地俯下身去。
心頓時提了上來。
怎麼辦?王雲夢顯然是爲我而來的,可現在裡面睡的是易容後的憐兒啊!而且憐兒面上所帶的那張面具,還是她自己親手做作的,如果她認出了憐兒是假冒的。
那她一定就會馬上懷疑到外間地“憐兒”身上來,到時候……
可還沒等我方寸紊亂,卻見王雲夢並沒有仔細去看憐兒的容貌,而是拉起了她一隻手,搭在她的脈搏之上,彷彿在檢查憐兒是否已真的中了她的**。
我極其小心地調了一下氣息。
暗自慶幸,還好我爲了防止自己被偷窺,早就把原本都很明亮的夜明珠全部用輕紗給覆蓋了,因此此際房中的光線才異常的朦朧,否則地話,以王雲夢的老道眼光,只怕一眼就看出憐兒是假的了吧!
哎呀,不好,她現在完全把憐兒當成我了?會不會對憐兒不利呀?
我讓憐兒繼續假扮我,雖主要是爲了自己。
但也有成全她的癡心之意。
可如今看來,我卻反而害了她了。
不行。
我不能讓別人因爲我而涉險,哪怕是憐兒。
我悄悄地將手移到腰上,突然一個念頭急速閃過。
不對,王雲夢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殺害“我”,否則她也沒有必要迷昏“我”,並且還特意檢查“我”是否真的昏過去,她來抓我一定是還有別的什麼目地?難不成她竟是打算將“我”易容成她自己,然後將她易容成我,然後在婚禮上把“我”赤luo地獻上去麼?就像原著中,她想借快樂王的手殺了白飛飛一樣?
如果是這樣,那憐兒一時還不會有事……不對,如果王雲夢打算在這裡動手易容,不還是會馬上發現“我”是假的麼?
冷汗不由地瞬間泌出體外,是先靜觀其變,還是直接出手?我急速地考慮着各種可能的後果。
憐兒的牀榻和我的臥牀之間不過是隔了幾重簾幕而已,我一動,就算手腳再輕,衣被摩擦之下必然會發出聲音,王雲夢必有所覺而回顧我這邊。
我雖然從來都不曾和她親自過手過,但可想而知,以她的能耐,我要想順利逃脫可能性實在極小。
可如果靜觀其變,只怕最後還是會被發現……
但未等我思量好,卻見王雲夢忽然長嘆了一聲,自言自語地低語道:“朱七七,原本以你的聰慧才情,我上次就不該心軟留下你的,但……罷了罷了,既然花兒是真的喜歡你,那我這個從未真正盡過責任地不合格母親,就成全他一次吧,也不枉我們母子一場。
”
我頓時怔然,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成全?她要想要做什麼?這樣苦澀而憐愛地聲音,竟是從王雲夢的口中發出來地麼?
卻見王雲夢俯身扳開了憐兒的口,丟了什麼進去,又將手掌貼在憐兒的喉嚨之上,彷彿是催發着藥性,過了一小會,她低叱道:“朱七七,醒來。
”
牀上憐兒的身子彷彿微微動了一下。
王雲夢放開了手,如同鬼魅一般地靠近憐兒的耳旁,一字一句地道:“殺了沈浪,殺了沈浪,嫁給王憐花,嫁給王憐花,永不背棄王憐花,永不背棄王憐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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