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消失的遺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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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消失的遺骸

“還是那個問題,您知道江一川是怎麼知道陳實他們出事了嗎?”林曉東追問着,試圖通過分析事件把陳愚從自責的窠臼中拯救出來。

“他和我說,小絮每天都會發短信和他報平安,但那天沒有。我安慰他說雪域很多地方沒有手機信號,等等應該就會有消息。

因爲偷的也不是值錢的東西,我通知了江萬潮,罰了款,批評教育了一番,想讓他回去。他卻一定要求被拘留,我那時候不知道這孩子出了什麼問題,這不是我所熟悉的江一川。”

林曉東默默聽着,如果是在和江絮接觸之前聽到這些事情,他會和臨州的其他人一樣,認爲江一川是瘋了,但他剛去過江南府,尤其是阿若在送他出來的時候說的那番話,如果是真的,那麼……

“江一川沒有出問題,他是想通過這個方式擺脫江萬潮的監視?”林曉東說道。

陳愚詫異地看着他,欲言又止,和上一次一樣,他依舊沒有正面迴應林曉東,而是繼續講着:“他那時候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他所有出格的行爲,都被我們這些大人當作叛逆和任性處理了。

我們沒有聽他的,江萬潮代替江一川向超市賠禮道歉了,態度很誠懇,主動賠了數倍的錢。就這樣,江一川被帶回了家。

我始終記得他離開派出所時候最後看向我的眼神,那種失望、厭惡的眼神,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變過。

隨着時間一天天的推移,我哥哥一家一直沒有消息,一週的年假結束了,他們依舊沒有回來。漸漸的,我哥哥研究所的同事、我嫂嫂單位的同事,都開始覺得異常。他們夫妻二人都是盡責愛崗的人,不會同時無故曠工。當然,我這個失職的弟弟和警察,終於相信了一川所說——他們出事了。

我以家屬的身份隨搜救隊趕赴雪域。我哥哥說過他們的目的地是聖女峰,我們只能根據這個線索,沿途尋找。雪域地形險峻,路況複雜,搜救困難重重,直到一週以後,才終於在靠近聖女峰的山坡下,找到了出事的車輛……”

說到這裡,他直視着林曉東,說出了車牌:“臨AJ7690。”

“就是高寒雨說的那個車牌……”林曉東喃喃着。

“事故現場慘烈……”陳愚深吸了一口氣,還是繼續講了下去,“救援變成了收集遺骸……我不敢想,那漫長的一週,我哥、嫂嫂、小絮的孤魂,在這個杳無人煙的地方遭遇了什麼,是野狼,是鬣狗,還是禿鷲……他們一生正直善良,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尤其我哥哥,始終都在爲了人類的福祉鞠躬盡瘁。他們……”說到這裡,陳愚終於無法維持着慣常的沉穩,言語中有些哽咽了,“他們不應該落到如此下場。”

林曉東嘆了口氣,很難想象當時陳愚的心情,他不擅長安慰人,當然他也知道,時隔多年,此時的陳愚,需要的也不是安慰。

“您是怎麼發現這不是一起意外?”他問着。

“因爲我哥左手的小拇指不見了。”陳愚說道。

“那……也可能是野獸叼走了……”

“手掌上留下的切口,和其他動物啃咬的痕跡不同,很平整,用鋒利的刀具切下來的。從傷口的情況看,應該是我哥死後被切的。”雖然陳愚語氣上恢復了平靜,但手卻不自覺地緊握了起來,他在壓抑自己的憤怒,“這種做法,我在其他案子當中看到過類似的。”

林曉東懂了:“因爲殺手需要一個完成任務的證明。”

“我當時不知道是不是殺手,但我確定現場有其他人在。我把這個情況向上彙報了,但是,等我們到了臨州,能證明我這個懷疑的那部分遺骸消失了。”

“消失了?!”

“是的,只有那部分不見了。因此我失去了唯一能夠印證我懷疑的憑證。由於沒有證據,只能作爲交通事故處理,沒有辦法作爲刑事案件立案偵查。

如果兇手取走了我哥的小拇指,說明他的首要目標就是他,我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尋訪他身邊的人,希望從中找到線索。

而另一個堅稱要找兇手的人,是江一川,他指認的兇手,是我哥哥的摯友,江一川的親生父親——江萬潮。”

“江萬潮?”林曉東脫口而出。

“沒錯。但那段時間,江一川因爲我哥一家的遇難,始終情緒很激動,他的這些說法,被當作一個孩子失去親人時候的過激言論。另一方面,江萬潮作爲摯友的身份,出面料理我哥的後事,竭盡全力,被所有人稱道,沒有人相信一川。”

“但是您知道江一川沒有亂說。您找過他嗎?”

“找了,前面幾次,江萬潮以一川悲痛過度身體不適爲由把我擋在了門外。後來,就發生了我突然獲得提拔的事情。

我沒有證據證明這個事情和我哥的死有直接關係,但就發生在我哥去世的節骨眼,不由得我不多想。

各種情緒交加之下,我憤而缺席了那次所謂的提拔。

只是,沒想到,任用的公告還是發出來了。

而且不知道爲什麼,一川也知道了這個事情。

自那以後,他就對我不再講起我哥的事情了。”

“因爲他認爲你是選擇放棄對陳實死亡真相的調查換取了自己的前途。”林曉東說着。

陳愚長嘆了一聲,這是他今天第三次嘆氣了,隨即不知道是說給林曉東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如果你問我當時憤怒嗎?我可以告訴你,我很憤怒,憤怒到想要不當這個警察。

但我還記得老領導找我談心,我記得他和我說過,當警察就是要有直面黑暗的覺悟,衝破黑暗去獲取光明,是警察的使命。如果連這點堅守都做不到,談什麼去爲我的哥哥討回公道。

主要,這裡面有個非常讓我不安的疑問,十年來我始終得不到答案——當年,到底是誰授意對我的提拔的?”

130.第130章 消失的畫家第109章 挖掘240.第240章 體面的房間258.第258章 紳士163.第163章 巫毒娃娃277.第277章 聘禮186.第186章 江邊285.第285章 老闆214.第214章 吃素第11章 順流而行311.第311章 雲霧茶第7章 寄養第37章 暴雨212.第212章 華裔129.第129章 阿正142.第142章 世界的倒影145.第145章 夢中的屠殺178.第178章 深夜的求救173.第173章 寶藏291.第291章 枯朽第24章 黑暗中的華爾茲200.第200章 未知的方向241.第241章 萬里無雲132.第132章 天使面孔158.第158章 多了兩個人251.第251章 水杉206.第206章 狼羣的真相第113章 少年之血126.第126章 老卷宗第121章 護食251.第251章 水杉153.第153章 回家292.第292章 報酬297.第297章 深林沉木270.第270章 遊樂場第22章 傳聞第93章 刺傷155.第155章 再見137.第137章 黑桃花188.第188章 用意第121章 護食第4章 靜水流深的瘋子185.第185章 牽扯其中第62章 診療記錄第32章 麗莎290.第290章 唯一突破口306.第306章 螻蟻第103章 無名之塚第96章 監視第77章 墜落296.第296章 刻意324.第324章 歸期186.第186章 江邊161.第161章 線上就醫136.第136章 這是個遊戲161.第161章 線上就醫306.第306章 螻蟻第50章 猞猁第57章 種子第96章 監視第10章 選擇題第80章 吉祥裡333.第333章 逃離201.第201章 將來不來的黎明154.第154章 大叔第76章 相遇218.第218章 未卜先知277.第277章 聘禮144.第144章 狗與黑客209.第209章 來路不正243.第243章 子嗣194.第194章 盒子133.第133章 烏鴉喜歡吃什麼138.第138章 紅糖水250.第250章 開心農場200.第200章 未知的方向282.第282章 碎紙第29章 交換334.第334章 管理人322.第322章 信仰第42章 不配人間271.第271章 超度228.第228章 模糊的名字157.第157章 替代品第3章 江絮168.第168章 隱瞞的病情第113章 少年之血248.第248章 狼來了214.第214章 吃素312.第312章 天平209.第209章 來路不正274.第274章 老男人第30章 懷璧其罪第103章 無名之塚239.第239章 蝴蝶墜落307.第307章 消失的父親第119章 山路第38章 庇護所203.第203章 不存在的破洞第37章 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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