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優雅聽了也覺得有些好笑,而且忍不住笑出了聲:“臉上倒是沒有花兒,不過你的臉都快笑成一朵花兒了!大哥,是不是好事將近了?我以前可從來沒有看到你的臉上露出這麼溫和的笑容,是不是因爲愛情的滋潤呀?”
“有嗎?”端木洌彷彿對自己的臉摸上了癮,所以自顧自地來來回回摸個沒完,然後又苦着臉嘆了口氣,“唉!有愛情的滋潤倒好了,我也不至於這麼……笑什麼?優雅,是不是太長時間看不到我,所以忘了妖瞳的基本規矩了?別以爲你是妖瞳的第四把交椅,又是藍橋的心上人,我就會對你法外施恩!違背了幫規,我一樣不會手下留情的!”
何優雅,妖瞳第四把交椅,頂級電腦高手,如果她高興,她可以隨意潛入世界上的任何一臺電腦,也可以侵入任意一個網絡系統,查看她所需要的任何材料。同時,她也是段藍橋的女朋友,兩人之間的感情一直非常穩定,絕對的只羨鴛鴦不羨仙。而且最近兩人的感情發展更爲迅速,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端木洌對待妖瞳成員一向如親兄弟姐妹一樣,所以他從來都是堅持以人爲本,不管面對多大的利益,都必須以保住所有人爲前提,否則,就算某筆生意的利益大到足以買下整個地球,他都不會多做任何考慮。但是同時,他對待妖瞳成員又是苛刻到極點的,每每讓他們去完成的都是一些常人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把這兩個根本水火不相容的原則完美地融合到一起的。
也正因爲如此,何優雅他們不管什麼時候看到端木洌,他都永遠是一副冷漠的面孔,那如玉石雕刻而成一般的臉上很少露出笑容,就算偶爾會笑一笑,那笑容也極淡極淡,淡得就像一根針落入水中時,在水面上碰出的漣漪,不等完全展露,瞬間便消失無蹤。而今天,何優雅居然有幸看到了端木洌笑得如此“花癡”的樣子,怎不令她驚奇得差點連下巴都掉了下來?
當然了,看到何優雅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取笑自己,端木洌頓時覺得臉上發燒,所以立刻端起了“老大”的架子,並且努力將臉上的笑容憋了回去,盡力裝出從前那冷厲的樣子來呵斥了一句。
看到端木洌突然變色,何優雅吃了一驚,也有些拿不準他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生氣了,所以不由愣了一下:“呃……大哥,我不是……”
“誰不會手下留情啊?”何優雅的話還沒說完,戈耀曦和段藍橋已經結伴而入,分別坐在了她的兩側。段藍橋絲毫不避諱兩人在場,摟過何優雅的腰就在她嫩嫩的臉蛋兒輕輕親了親,然後才接着剛纔的話說了下去,“洌,我家優雅什麼地方得罪你了,把你氣得吹鬍子瞪眼的?”
原本也只是隨口一說,端木洌哼了一聲說道:“我衝她吹鬍子瞪眼,你心疼了?”
“那是,”段藍橋笑了笑,纔不怕得罪這尊天神,“我要是衝你家琳琅吹鬍子瞪眼,你心疼不心疼?”
當着別人的面居然做出如此親暱的動作,何優雅縱然個性豪爽,也不自禁的有些赧然,所以俏臉紅彤彤的,羞得不敢擡頭,很是可愛。不過聽到段藍橋的話,她又想起了什麼重要的問題,忙擡頭問道:“對了,大哥,你不是說還一直沒有告訴瀟小姐你就是夜鷹嗎?那你今天讓我過來跟她碰面,你不怕她會產生出這方面的聯想嗎?”
端木洌搖了搖頭,高深莫測地微笑着:“我只怕她不會產生這方面的聯想。優雅,我今天讓你過來跟琳琅見面,就是想看看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看看她會不會問我關於你的事情,會不會對我提及夜鷹這個名字。”
何優雅有些不解,試探性地問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說……你其實就是想讓瀟小姐知道,你就是夜鷹?”
端木洌笑了笑,不置可否,然後接着便轉移了話題:“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我會解決,今天叫你們過來,是有其他的事情要說。耀曦,關於琳琅的身世,有沒有什麼新的線索?”
提及這個問題,戈耀曦忍不住嘆了口氣,一邊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摺疊在一起的白紙放到端木洌的面前一邊興致缺缺地說道:“說有也算有,說沒有還真就沒有。上次你不是說讓我再去找古含珍,讓她儘量回憶一下那個吊墜的樣子,然後畫出來嗎?喏,這就是根據她的描述畫出來的簡圖,你看一下吧。”
看到戈耀曦臉上的表情,端木洌就知道這張圖只怕並沒有什麼實質的作用。伸手拿過白紙展開一看,果然,上面只是用最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了吊墜大致的樣子,顏色的確是黑色的,最外圈的輪廓很不規則,就像是在一塊玉石原材料上隨便敲下了一塊一樣,另外吊墜上面有一些歪歪扭扭的花紋,猛一看去還真有幾分花的樣子,只不過不屬於任何一種有名有姓的花罷了。
看着這張圖,端木洌的眉頭早已緊緊地皺了起來,冷笑一聲問道:“費了那麼多功夫,就畫出來這麼一張圖?如果憑這張圖就能找到瀟琳琅的親生父母,那纔是天字第一號怪事!”
那倒是,古含珍根本就沒有記住那吊墜的準確樣子,所以現在這個簡圖很有可能跟吊墜的原貌有很大的出入,就算瀟琳琅的親生父母看到這張圖,只怕也認不出這就是當年他們掛在瀟琳琅脖子上的那個信物。
知道老大對這幅“作品”有多麼不滿,戈耀曦無奈地攤了攤雙手說道:“我也知道不靠譜,可是沒辦法啊!我已經把能用的方法都用了,而且我看得出古含珍是真的沒有記住吊墜的樣子,而不是有心隱瞞,所以我就算殺了她,她也只能想起這麼多了。”
“這一點我可以作證。”段藍橋點點頭把話接了過來,“洌,我覺得古含珍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當初她之所以扔掉吊墜,只不過是想把瀟琳琅留在白家做她的兒媳,現在這件事情已經不可能了,我想她沒有必要爲了一個跟她已經沒有關係的人而得罪我們。”
端木洌看着手中這張簡圖,突然間很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那就是說,吊墜這條線索已經基本上可以放棄了?”
“可以這麼說。”戈耀曦和段藍橋用力點頭,異口同聲地回答着,而且這倆小子的神情態度怎麼看怎麼像是有點兒幸災樂禍的感覺,那意思好像在說:你不是厲害嗎?你不是從來都所向披靡、無往不利的嗎?這下我看你怎麼辦!
端木洌一向精明過人,豈會看不出這兩人的意思?既然看出來了,他當然也就不會任由他們在那邊躲清閒,把這些撓頭的事情都攬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他冷笑一聲,不鹹不淡地說道:“既然是這樣……藍橋,那你就不要怪我折磨你們家優雅了。吊墜這條路既然走不通,那就執行第二套方案:徹查二十年前全國範圍內失蹤的所有兩歲女孩兒,一一排除,直到找到琳琅的親生父母爲止!”
“真的假的?”這次換段藍橋和何優雅這兩口子異口同聲了,而且居然還同時誇張地挑高了眉毛,好有夫妻相哦!安慰一般拍了拍心上人的小手,段藍橋立馬就提出了抗議:“洌,你不會真的那麼慘無人道吧?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年,哪有那麼好查?再說全國範圍內每年走失、被拐賣兒童有多少,根本數也數不過來,讓優雅怎麼查嘛?”
端木洌擺了擺手,倒不像他們兩人那麼絕望,反而滿臉樂觀的樣子:“這件事情雖然不簡單,但也並沒有你們想象得那麼困難。瀟琳琅的親身父母發現自己的女兒走失了之後,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報警的,所以時間已經定下來了,就是二十年前,這樣一來,範圍豈非已經大大縮小了嗎?藍橋,不用在這裡跟我叫屈,這點事情優雅完全可以辦好。我看……是你們倆想偷懶,躲起來過二人世界吧?”
啊……怎麼被你看出來了?段藍橋毫不臉紅地嘿嘿笑了幾聲,乾脆給他來了個默認。一旁的戈耀曦見狀不樂意了,恨不得舉起雙手雙腳表示自己的憤懣:“老大,你不公平啊!怪不得那兩個殺手的事情你要扔給我去做,原來是他們兩個在背後搞鬼嗎?哼!在我面前裝什麼甜蜜?以爲我就沒人疼了嗎?說什麼你家優雅、你家琳琅的,肉麻!我家傾雲纔是真正的國色天香呢……”
聽着戈耀曦這些沒什麼參考價值的話,端木洌和段藍橋都不禁有些莞爾:不管怎麼說這兄弟三人都心有所屬,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看來耀曦和傾雲、藍橋和優雅這兩對璧人是早晚會走在一起了,至於自己跟琳琅……怕是來日方長、來路艱難嘍!
暗中嘆了口氣,端木洌自動忽略他剛纔那些廢話,接着他剛纔的話題問道:“耀曦,關於那兩個莫名其妙的殺手,你是不是有了新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