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虎視着衆人喝道:“我等奉命侵襲漢中,目的就是爲了切斷那諸葛亮的祁山糧道。什麼擾亂漢中,斷絕漢寧得糧道,那都是手段。
不是目的!這些小打小鬧的,算得什麼功勞!漢寧!只有打下漢寧!打下這個給祁山輸送糧草的囤積點,這才真正的實現咱們的目的!別說如今漢寧空虛,敵軍還兩路包抄的來追咱們,就是沒有這些,咱們也要碰碰那漢寧得!就算打不過,咱們也得繞過去,這樣才能真正的掐斷祁山的糧道。要不然的話,就咱們這點人,光在這裡瞎蹦跳,繞圈子,就衝着那張魯在漢寧城囤積那麼多年的軍糧,那得什麼日子才能把軍糧消耗乾淨?這要是打個漢中都三年兩載的,三爺我豈不是丟大人了。”
張飛看手下的這些將領一時間全都被自己鎮住了。說不出話來。
記起自己如今是主帥,要廣納良言,博象衆家之長。這才又緩和了一點語氣說道:“你們這幾個傢伙,平日裡不都是很能嗎?怎麼今天被俺老張一說就給炸營了。就你,小六子,剛纔你不是還說要把追咱們的兩路大軍一勺燴了嗎。這漢寧城,就算再有兵丁,那也要比那兩路兵馬的人數少的多。你怕個什麼?”
張六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支吾着說道:“三爺,您就別拿我話事了。我六子跟三爺這麼久了。我怕個熊!我這不是擔心小人一張臭嘴耽誤了您三爺的大事嘛。那漢寧城再不怎麼地,守軍在小,那可也是一座堅城啊。就咱們這點人,又沒帶攻城的傢伙,一時半會兒哪攻得下來。可咱們一現身,目標明確了。那追擊咱們的兩路大軍,那肯定會立即回援,到時候,前面有漢寧城,左右有兩路大軍,咱們不就被他們包餃子了嘛。就算咱們的弟兄在勇猛,形成了死磕的局面,咱們這點人也耗不起啊。而且。就算漢寧空虛。咱們能在他們合圍前把漢寧打下來。可就咱們這點人,咱們也不見得能守住。三爺,咱們地弟兄,那可是利攻不利守。打硬仗是強項,守着被人打。那可沒幹過。”
“行啊!小六子。出息了。說話還挺地道的。沒白跟着三爺我在軍校裡面受罪。”張飛哈哈笑着對張六誇獎道。
隨着張飛的笑聲,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當時開朗了一些。可就在衆人以爲張飛接受了勸告的時候,張飛一板臉又說道:“不過,我說小六子。你還是沒學到家啊。你說得那些,那都是軍校當中的常規打法。可你就忘了咱們是幹什麼來的嗎?咱們怎麼還能接着常規打法來和人家硬拼?是你小子把運動戰的精髓給忘了。還是說你小子手底下地那個特工隊,都是一些吃軟飯地傢伙?你的那些個大俠啊,小俠的。也都是吃素的廢物不成?想當初奇襲記水關地時候,別得特土隊都能潛入關內,把關門打開。一舉奪城。三爺我就不信你們這些跟俺到過羅馬磨練的傢伙就沒這個本事!”
雖然張飛咋呼地兇。可衆將卻全都覺得眼前一亮,思路一轉。尤其是那個張六,更是興奮了。拍着胸脯地對張飛說道:“三爺。我手底下的人,沒有一個是娘們地!別人能辦到。我六子就沒有辦不到的。
三爺您就瞧好吧。六子絕不能給三爺抹黑!”
“好!不愧是三爺的人。”張飛也興奮的讚道。
不過,霍峻畢竟還是跟着張飛的日子比較短,也沒受過幽州軍校的培訓,一時還沒轉過彎來,有些遲疑的向張飛問道:“將軍,就算咱們能夠奇襲成功,可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嘿嘿,我說老霍啊,你是沒上軍校,跟咱們三將軍的日子也短。
咱們打下漢寧之後,還能怎麼辦?跑壩。這運動戰,那就是得運動起來打,着眼於全局,不已一城一地的得失爲顧慮。咱們進了城之後,只要把那囤積的糧草一燒。咱們的任務就完成了,咱們還管那漢寧城幹什麼。只要咱們撒腿一跑,誰追得上咱們,沒有軍糧,那祁山大營能堅持幾日。這漢寧城的軍糧,那可是張魯十幾年繼續下來的。現抓可不趕趁了。而只要祁山一沒糧食吃,那咱們二將軍一準打進來,只要二將軍的大軍進來了。這平野上,還有什麼軍隊是咱們幽州軍的對手!”此時樂鵬也完全領會了張飛的意圖,不待張飛回復霍峻,就高高興興的替霍峻解說起來。
張飛那也是得意地給哈大笑。雖說張飛獨擋一面,當統帥的日子也不短了。更是牢記大哥劉明的教誨,廣納良言,博象衆家所長。可往日裡,張飛更多的則是聽着幫小子給自己出主意,張飛最後拍板決定。
而像如今這樣,張飛自己想出一個出人意料的好主意,一舉把衆人給鎮住了。這可也是有限的很。張飛自然得意。
笑過多時,張飛發令道:“小六子,給你一支將令,你小子給俺機靈點,領着你那些人,喬裝打扮,給俺混入漢寧,到了那,打聽清楚那個漢寧還有歹少的守軍,然後配合大軍給俺開開城門。不得有誤!”
“三爺您就瞧好吧!”張六接過令箭,興沖沖的就領着他的特攻隊走了。
張飛也隨即整軍,廣派探馬,避開敵軍的行軍路線,悄無聲息的向漢寧潛去。
四月,田裡農活正忙。此時的農曆,可不跟西方的太陽曆一樣,那可是全都接着節氣走的,一點農田的時令都差不得。這漢寧也是一樣。
雖然現在漢中不穩定,漢寧城又是漢中的重鎮,城中又派出去了大量守軍恢復周邊村鄉縣鎮的秩序。可到了時令,農田裡的活計,照樣耽誤不得,否則的話,秋天吃什麼?
故此,只要沒有真正的開戰,漢寧城還得開開城門,讓百姓出城耕種。而除此之外,漢寧城乃是張魯手下漢中第一大城,有着十幾萬戶的百姓,每日裡柴薪的消耗,那也不是一個小數目。砍柴的,賣柴的,進進出出,那也是絡繹不絕。還有那進城做買賣的。形形色色人等,那就更多了。
不過,雖然漢寧城如今還是開着城門。可在這個敵蹤不明的敏感時節,那盤查還是比往日森嚴了許多。每個城門都是雙排兵丁嚴加盤查,那個面對張飛鬧騰方向的北城門和東城門,更是緊緊地關閉不開。那些暫時已經夫去聯繫的地界,那可是如今漢寧守軍重點防禦的方向。
可如此一來,另外兩個城門的出入人口可就更大了。再加上盤查的嚴密,排起了老長的隊列。
“你!說你那!幹什麼的?”一個當差的猛得向張六問道。
這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音,着實嚇了張六一跳。排隊接受檢查,進城,那全都是接規矩來的。這抽冷子一聲,什麼意思?
張六當時以爲自己有什麼破綻讓你起疑了。而跟隨張六,喬裝成樵夫,挑夫的特工隊員,更是暗地裡把手伸向了隱藏在柴草中,擔挑中的兵器。準備一個不好,立刻接應張六逃跑。
不過,這張六不到萬不得已,那是不想暴露身份的。逃跑雖然簡單,可身份暴露了,混不進城去不說,還會打草驚蛇。張飛得那個計劃,那可就全完了。張六對張飛忠心無比,又在張飛面前打了保票了。
無論如何,張六都要搏一搏。
好在張六在跟張飛之前,那也是走南闖北,闖蕩過的遊俠兒,跟着張飛又萬里迢迢去過羅馬閱歷過,雖然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張六一驚。
可張六還是面不改色,嘻嘻哈哈的對那個差官說道:“這位差爺,有何貴幹?在下混跡江湖,訪友的。”
“嘿嘿,聽你的聲音不像是本地人,訪得什麼友啊?叫什麼啊?”
那個差官,長得奇醜元比,此時說話的樣乎更是猥褻。尤其是那個差官一邊問着,他那個手還在一邊的措動。
不過,張六一看那個差官的樣子,反倒送了一口氣,這分明是索賄的暗示。肯定是這個傢伙看自己的衣服穿的光鮮了,想撈些油水。要不然的話,這個傢伙怎麼不向自己那些打扮成樵夫的弟兄問話。
張六隨手從懷中掏出一串錢來,攏在神中,向那個差官遞去,口中恭維地說道:“差爺。出門在外不容易,這點錢給弟兄們買雙鞋穿。
我訪的那位朋友,使本城的張猛,人送外號:驚天雷。好幾年沒見了。
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張六說的這個人,倒也不是瞎說。張六的那個特攻隊,本來就是以吸收江湖人士爲主。五湖四海的人,哪都有。自然也就知道漢寧有這麼一號人物。這也是張六他們應付盤查,事先準備好的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