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衝破了三個界種,每一次都幾乎經受了巨大的危險,在小白的帶領下,呂秋實終於來到了一個不同的界種之內。
這一個界種內,並非像之前那些灰濛濛的界種一般,而是出現了天空大地高山河流,不過範圍並不是非常大,遠處還是灰濛濛一片,就好像被包圍的世外桃源。
“天地暫分,界種催生,看來這裡有高人在!”小白丟下這句話,就立刻控制外魂回到了呂秋實的元魂海內。
呂秋實也沒有再要求小白相助,因爲他感覺得到那股屬於秦穆清的冰涼氣息就是源於此地,而小白則是根據界種的變化程度,斷定這裡的高人具備攝走秦穆清二女的能力。
正打算仔細尋找秦穆清的下落,忽然間天空中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呵呵,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主動進入此間之人,想不到啊,這一下老夫就不會那麼寂寞了!”
聲音無源,就好像是在天空中驟然響起,讓人無法判斷,呂秋實眉頭緊皺,知道對方修爲極高,一抱拳恭恭敬敬的說道:“前輩見諒,晚輩擅自闖入只是爲了朋友,還請前輩高擡貴手,放過在下的兩個朋友。”
“憑什麼?”隨着這三個字傳入呂秋實的腦海中,一個瘦高的老者憑空浮現在呂秋實的面前。
“見過前輩!”知道不能力拼,呂秋實連忙再次拱手示好,可惜對方無動於衷,一擺手冷聲道:“小小脫凡境的螻蟻,居然能夠闖入這裡,說,你是如何破界而入的!”
感覺到對方口氣中的肅殺之意,呂秋實似乎有些驚恐,向後退了兩步:“機緣巧合之下,無意中踏入此間,還請前輩放過在下的兩個朋友。”
“你還擔心那兩個女娃,難道你以爲自己能夠活着離開這裡麼?”老者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
呂秋實腦中略作思索,徑直達到:“身陷萬花空陣,活着與死了又有什麼區別?若是前輩肯放了在下的兩個朋友,在下願意留在此處陪伴前輩,至少前輩無聊之時也有人陪着說說話。”
“嗤,我輩修煉之人,最是能夠耐得住寂寞,你以爲老夫需要有人陪麼?”老者的神情很是不屑,“老夫困在此間已經不知度過了多少歲月,不過修爲卻是大進,有所失必有所得,你這種螻蟻認爲身處萬花空陣是被困,可老夫卻將此處視作了閉死關之地!”
你丫要是真這麼想,會一口氣說這麼多話麼?呂秋實也不說破:“若是有機會離開萬花空陣,不知前輩是否願意?”
老者身形一顫,很快恢復了正常:“老夫差點忘了,你一個脫凡境的螻蟻,居然能夠破界而入,看樣子手中應當有什麼法寶……”
說到這裡他開始打量起呂秋實,似乎想要將呂秋實看透一般。後者被他的目光盯得難受,連忙開口說道:“前輩,在下身上並沒有什麼法寶,只不過有辦法衝破界種,雖然很是艱難,不過卻有希望憑此方法,離開萬花空陣。”
老者微一錯愕:“你居然知道這裡是界種?看樣子你不簡單啊,難道真正的裂魂訣真有如此神奇?”
這回換成呂秋實吃驚了。他修煉裂魂訣的事情,從來沒有人能夠從他身上直接看出來,可是對方只是盯着自己打量了片刻,居然就能夠說出自己修煉的是真正的裂魂訣,這不能不讓他震驚。難道這個老頭,比羅天還要厲害?要知道羅天也只是根據他身上的魂力,才知道他是呂家這一代得到裂魂訣認可的族人。
老者似乎對呂秋實的提議並不感冒,沒有在糾結離開萬花空陣一事,反而換了個話題:“小小螻蟻,你口口聲聲說是爲了朋友而來,這份膽量老夫很欣賞,所以老夫破例答應你,放走這個鱗族的聖女好了。”
說着話,也沒見他手上動作,鱗族聖女鱗冰就出現在了他的腳下,神情委頓,滿臉淚痕,捂着自己腰間,似乎受了很大的痛苦。
見到呂秋實後,她心中一驚,快速從地上跳了起來,衝向了呂秋實。後者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其攬到身後,然後看向老者:“多謝前輩,晚輩還有一個朋友,希望前輩能夠一併放出。”
“小子,你不要得寸進尺!”老者眼中閃過一抹兇光,“你以爲老夫好欺麼?那個女娃老夫絕不會放過!”
“前輩爲何如此?她如何得罪過您,爲何要針對於她?”呂秋實說着話,右手背後,將身後的聖女推開一些然後取出了兩張四品一星符咒扣在了掌心。
他的動作雖然做的隱秘,不過又如何能夠瞞得過老者?“小子,看樣子爲了那個女娃,你連自己的性命也不在乎,想要跟老夫拼命麼?”
被老者看透自己的心思,呂秋實索性也不隱瞞,雙手掌心各扣着兩枚四品一星符咒,雙眼緊盯老者:“沒錯,如果你敢傷害她,我定不饒你!”
“哈哈哈哈!”老者狂笑起來,好一會才指着呂秋實問道:“小螻蟻,你是以爲自己修煉了裂魂訣,擁有大氣運,所以能夠逢凶化吉,纔敢如此狂妄麼?”
“不論我是否修煉了裂魂訣,我都不會讓你傷害我的朋友的!”
聽到呂秋實語氣堅定,老者似乎來了興趣:“爲何?那是鱗族聖女,你救她我可以理解,畢竟你能夠衝破界種,說不定能夠活着離開這裡,到時候憑藉你對聖女的救命之恩,鱗族之人不會加害於你,可是另外那個女娃,救她又有什麼用?爲了她,你若死在老夫手中,值得麼?”
“哪那麼多廢話,一句話,要麼你放了她,要麼咱們大打一場,以實力說話!”話音落下,呂秋實身旁浮現出一個黑色的魂影。他敢挑戰對方,最大的倚仗就是小白,之前一連衝破三個界種的時候,小白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他都不敢相信。
而且小白曾經在雲魂海內與羅天交過手,雖然受創,不過卻也將羅天逼出元魂海,說不定眼前的老者不是小白的對手。這是他第一次想到讓小白來對敵。
控制着外魂的小白在心中破口大罵,呂秋實的想法他如何能夠不知?不過此刻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他不能看着呂秋實去死。
“裂魂訣,果然是裂魂訣,老夫還沒有機會領教過裂魂訣的奧妙,這回總算能夠得償所願了!”
老者大笑一聲,右掌魂力凝聚,作勢就要劈出,呂秋實雙眼緊盯對方,四張符咒隨時準備打出,而小白則是心中發苦,同時大恨。
“老祖住手,你不要傷害表哥!”就在這時,秦穆清焦急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旁的小橋流水後面,露出了秦穆清的身影,朝着二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公主!”見到秦穆清安然無恙,呂秋實心中大喜,可是想到那聲“老祖”,不由得愣住了。
“老祖,你說過不會傷害表哥的!”秦穆清跑過來後,拉住了老者的手臂,帶着些埋怨的說道。
老者哈哈一笑,散去了手上的魂力,疼愛的摸了摸秦穆清的腦袋,說道:“好好好,老祖不傷害他就是了,看樣子不僅是你關心他,他對你倒也緊張的很啊!”
“這個……”看到老者與秦穆清之間的親熱模樣,呂秋實有些傻眼,轉過身去看向聖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臉上依舊痛苦萬分的聖女剛要開口,身形忽然不由自主的朝着老者飛了過去,被老者抓住了脖頸提在手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沒等呂秋實問出口,只見老者另一隻手在聖女腰間一摸,就聽見嘶啦一聲,聖女腰間的一塊鱗片就被老者撕扯下來,讓後將聖女丟到了一旁。
劇烈的疼痛使得聖女臉上皺成了一團,眼中淚水連連,但卻沒有叫出聲來,只是坐在地上用力捂着自己腰間,不停的顫抖着。
呂秋實看得有些心疼,連忙來到聖女身邊,蹲下身子緊張的問道:“你不要緊吧?”
老者的威嚴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聖女不敢開口,可是面對呂秋實時,也不知爲什麼她再也忍不住了,大聲的咆哮着,將心中的委屈全都發泄了出來:“你這個大壞人,少在這裡假惺惺,你們這些外來者,沒有一個好人!我就算死了,也不會放過你們!”
呂秋實沒有在意聖女對自己的咒罵,他能夠理解對方的心情,取出了一塊極品魂石塞到聖女手中,讓她吸食,然後起身擋在聖女身前看向秦穆清:“公主,這到底怎麼了?爲何要這麼對她?他又是誰?”
在呂秋實的印象裡,秦穆清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子,見到聖女身上鱗片別人撕扯下來,絕不會不聞不問,尤其是這些鱗片看樣子應當是長在鱗族身上的,撕下一片鱗片,就好像普通人被撕下一大塊皮肉,其中的疼痛,如何能夠忍受?可是老者剛纔那麼做,秦穆清居然沒有阻攔。
秦穆清眼中露出猶豫之色,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話來,這時候老者不知用了什麼手法,竟然已經將手中的鱗片完全煉化了。聽到呂秋實質問秦穆清,立刻面帶怒容,怒道:“小輩,你竟敢爲了鱗族聖女如此跟清兒說話,當真以爲老夫不敢殺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