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福,我再問你,秦國公主秦穆清是怎麼回事,爲何她會找上你?”
這個問題是呂秋實目前很想弄清楚的,雖然表面上開起來此事與他無關,不過呂福現在是以他的身份出現,也就是說,秦穆清要找的是他呂秋實。
黃清城城主城主家的長房長孫,呂家下一代家主的獨子,這些身份絕不足以使得大秦公主紆尊降貴,還稱呼一聲“表哥”,所以裡面定然有些門道。
“少爺,您不是懷疑公主想要對您不利吧?”呂福也是機靈之人,當即明白了呂秋實話中的含義,“公主她人很好,不僅對我,對所有人的沒有架子。而且從來沒有要求我做些什麼,相反還送了我一些丹藥,還很關心我不能修煉的問題,說要請神醫替我診治,少爺,你相信我,公主對呂家真的沒有惡意。”
看到呂福着急解釋的模樣,呂秋實笑了:“呂福啊,你小子不會是喜歡上公主了吧?”
“沒有,我那配得上公主啊!”呂福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對了少爺,公主送我的丹藥我都收起來了,回頭我給你送來。”
“有龍雲丹麼?”呂秋實如今眼中只有龍雲丹,其他的都不入眼,“如果沒有的話就算了,其他的丹藥你自己留着吧,畢竟你不可能一輩子都頂替我的身份,你也需要修煉。給,這是五張三品五星符咒,你收好了。”
“三品五星符咒?”接過呂秋實遞來的符咒,呂福瞪大了眼睛,“少爺,這我不能收,您自己留着吧,你在欺天閣必定會遇到許多危險,你比我用得上。對了少爺,你怎麼會加入欺天閣的呢?”
“收下吧,這種符咒少爺我有的是。”呂秋實將符咒重新塞到了呂福手中,“至於我加入欺天閣的事情,你不用多問,回頭有機會給老爺子帶個話,就說我現在很好。接着說說秦穆清吧,你知不知道她這次來混元宗的目的?”
呂福搖了搖頭:“少爺,公主真的沒有任何企圖,您放過她吧,她是一個很單純很善良的人。”
呂秋實當年在黃清城時的大多數手段,呂福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有不少事就是經由呂福之手。以衆生一階的修爲,十三年的時間,在試功大典上控制局面,一舉剷除了想要將他們父子置於死地的族中長輩,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出手果斷,不能不令呂福擔憂,擔憂呂秋實會想要動手對付秦穆清。
看着呂福擔憂不已的模樣,呂秋實不由得感到好氣,想不到自己在呂福的心目中居然會是如此的可怕。
“我從來沒有想過對付她,再說了,她是大秦公主,我憑什麼對付她?呂福啊,你清醒一些,你想一想,她是大秦公主,大秦第一美女,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爲何會跑到混元宗來,而且一來就去找你呢?還有,她爲何會叫你表哥?不要跟我說什麼呂家跟皇室曾經聯姻之類的廢話,天下間跟皇室聯姻的家族多了去了,你見她找過幾個?”
這番話呂秋實說得很慢,給了呂福足夠的時間思考,聽完了這番話,呂福眉頭皺了幾下,看着呂秋實說道:“少爺,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公主她很正常,沒有表露出任何目的,不過那個奶孃曾經試探過我好幾回,問族中試功塔的事情。”
“段三娘問試功塔的事情?”呂秋實眼前一亮,隱約感到自己想到了什麼,可是有說不出來,“她都打聽什麼了?”
呂福認真的回想了一番,說道:“她曾經問過我是否喜歡公主,還告訴我說,公主身份尊貴,不要說我,整個呂家都沒有人能夠配得上公主,除非我是那個呂家這一千年應該出現的無敵。”
嘶——呂秋實倒吸一口冷氣,明白了段三孃的企圖,這個化意境的高手,居然是在打聽呂家年輕一代究竟是誰得到了裂魂訣的認可!
她是怎麼知道呂家有人得到了裂魂訣的認可呢?她是代表大秦皇室來套口風的麼?究竟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情呢?
呂秋實心中有些發涼,他得到裂魂訣認可的這件事,除了他自己和呂烈飛之外就在無人知情,可是段三娘怎麼會知道的呢?
二人正愣神的時候,忽然間殿外傳來一聲慘叫,呂秋實眼睛一亮,頓時衝出房間,朝着秦穆清所在的房間跑了過去:“呂福,你等一會再過來,不要讓別人對你我之間的關係有所懷疑!”
他剛來到公主門口,聶思遠就從一旁的角落閃了出來:“隊長,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也不知道,你們這邊什麼情況?”
鄧勇早已分派好了每個人的任務,如今他們五人就在秦穆清房間內外,保護着秦穆清的安全,警戒着周圍的動靜。
“隊長,一切正常,沒有人接近。”
呂秋實點了點頭,暗中鬆了口氣。他剛纔光顧着詢問呂福,都忘記要保護秦穆清了:“你們繼續,我出去看看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用看了,你們欺天閣的弟子都是廢物麼!也不知道六長老請你們來有什麼作用!”這時候走廊一頭突然傳來一個極不客氣的聲音,一個身高馬大滿臉怒容的中年男子大步走了過來,“你們幾個人知不知道自己的任務?隱殺盟的刺客剛纔都潛到了殿外,你們居然絲毫沒有發現?”
剛纔的那聲慘叫,源自於混元宗一個聚形境弟子之口,就在剛纔被隱殺盟的刺客刺殺了。可惜這名弟子空有聚形境的修爲,面對隱殺盟的刺客居然沒有出手的機會,被對方手中染了劇毒的匕首刺中了要害,如今已經化作了一灘膿水。
“這位師兄怎麼稱呼?”聽到了對方的講述,呂秋實也不好太過責怪對方的無禮。
“不敢當,混元宗內門弟子朱志遠!”
“朱師兄,這裡是公主寢室門口,咱們換個地方說話。思遠你繼續!”說完話,也不管朱志遠是否同意,呂秋實強行拉着對方走出了大殿,來到了混元宗弟子被害的地方。
地上沒有屍骨,只有一灘膿水,若非那些被污的殘破不堪的衣服,很難想象不久之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在旁邊還有幾個內門弟子,各個臉上露出義憤之色,他們恨的是隱殺盟的刺客殺害了自己的同門,不過看向呂秋實的眼神也很不友善。
呂秋實發覺這些人都是聚形境界,當即皺起了眉頭,對朱志遠說道:“朱師兄,麻煩你去將此間能做主之人請來,我有話要跟他說。”
“怎麼,你一個衆生一階的傢伙看不起我們麼!”朱志遠雙眼睜圓,怒視着呂秋實。
呂秋實連忙解釋道:“在下絕無此意,只不過隱殺盟此次表現太過詭異,我覺得這件事情中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朱志遠說着話,已經和其他同門將呂秋圍了起來,看樣子如果呂秋實不說出個所以然來絕不會放過他。
見此情景,呂秋實只好透露了一些口風:“朱師兄,敢問令同門遇害之前,隱殺盟可曾知會過他?”
“你這話什麼意思?”
朱志遠幾人不明白,不過有人明白。不遠處一片竹林內突然飄來悠悠的聲音:“志遠,帶他過來。”
聽到這個聲音,朱志遠等人臉上立刻露出敬畏之色,依言帶着呂秋實走向竹林,不過卻沒有進入,而是停在了竹林外,看着呂秋實走了進去。呂秋實一進入竹林,就發覺眼前的景象變了,似乎到處的都是一模一樣的竹子,走了幾步後居然連方向都分不清了。
“呂秋實,不要再走了,這是九鎖幽門陣,在你進入的那一刻就已經啓動了,你小心觸動陣中的殺機!”
聽到小白的提醒,呂秋實連忙放下擡起的腳步,四周看了一圈後,高聲道:“前輩,晚輩修爲低潛,破不了此陣,還望前輩見諒,撤去陣法,晚輩有要事相商!”
“哼,我還以爲欺天閣出了一個什麼了不起的弟子,原來也不過如此,只會誇誇其談,令人失望。”那個悠悠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呂秋實周圍的竹林發出簌簌之聲,彷彿那聲音源自於竹子之中。
“前輩,在下修爲雖低,但也絕非誇誇其談之輩。欺天閣與混元宗各有所長,門下的弟子自然也有所差別。我雖無高深境界,不過卻能夠彌補貴門弟子面對隱殺盟刺客時的弊端,不知前輩是否賞光,願與晚輩一見?”
“好一張利口!”聲音落下,呂秋實面前的竹子突然移開,露出了一條筆直的小徑,直通竹林中央。在那裡擺放着一張竹製的桌臺以及一把竹椅,桌臺上擺放着一個酒壺和一隻酒杯,而竹椅上坐在一個身形削瘦的老者,髮鬚皆白,兩鬢垂下來幾綹白髮與白色的長髯一起隨風輕擺,說不出的道骨仙風。
呂秋實緩步走到對方面前,恭敬的一拱手道:“晚輩欺天閣門下外門弟子呂少參見前輩。”
能夠讓聚形境弟子如此敬畏的人物,最少也是化意境的修爲,至於說會不會是乘風境,呂秋實不好判斷,因爲乘風境的修煉者太過神秘莫測,神龍見首不見尾,而且大部分精力都花費在修煉方面,很少會顯露在人前。
“說吧,對於剛纔發生的事情,你有何高見?”老者慢悠悠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