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也沒辦法,只好這樣由着她先回了派出所。
經過好一番詢問和安撫,陶婉如才慢慢平靜下來,這時候警察詢問她手裡的刀子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傷了人,她才猛地回過神來,渾身顫抖着道:“我不是故意傷人的,我被搶劫了,我是受害者!警察同志,你們快去抓那個壞人!抓那個壞人啊!他搶了我的東西!”
見她終於可以正常溝通了,一身狼狽也不像是裝出來的,警察皺皺眉,“你叫什麼名字?昨晚在什麼地方被搶的?你家人呢?你這樣子不行,得去醫院,打電話讓你家裡來個人陪着吧。”她衣衫凌亂,胸前釦子都掉了幾顆,手、胳膊和雙腿都有擦傷,最主要的是精神狀態很糟糕,警察想着有家人過來陪同的話會令她安心一些。
陶婉如眼神緩緩凝聚,才說:“我沒有家人……”
“那朋友總有吧。”警察把電話推過來,“或者,你記得誰的電話號碼,讓他們過來都行。”
她猶猶豫豫的接過警察手裡的話筒,愣了愣,憑着本能按下了一個號碼。
這個時候,陸君浩已經差人快把千島市整個市區翻過來了。電話響起,他有些暴躁的按下通話鍵,害怕那端又是抱歉的聲音,卻不想,手機放到耳邊遲遲沒有聲響,他愣了下,心裡忽然緊張起來,想到了什麼。
幾乎是壓抑着呼吸,他輕而柔的問:“婉如,是不是你?你在哪裡?現在怎麼樣?有沒有事?”
闊別多日,再次聽到這個低沉溫暖的聲音,陶婉如鼻頭一酸,整夜的恐懼全都發泄出來,一個字沒說,先嚎啕大哭。
這一哭,陸君浩更是亂了方寸,一拳砸在車頭上恨不能生出三頭六臂來。
擔驚受怕了一夜,此時終於有了她的消息,卻是哭的這麼悽慘。陸君浩又是慌亂又是緊張又是心疼,那一聲一聲抽泣彷彿鑽進了他的心裡,吊着他的血肉一般,心急的無法思考,可又要溫柔耐心的哄勸,他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把聲音放到最柔,“婉如,別哭,沒事的,你說你在哪裡,我去接你……我馬上就到。”一邊說着一邊坐進車裡,心都擠到了嗓子眼。
警察見她光是哭也不說話,只好從她手裡拿了電話過來,“喂,我這裡是xx派出所……”
那麼遠的路,陸君浩卻只用了二十分鐘趕到,車子在派出所門口停下,還未熄火,他人已經跳下車,呼嘯着奔進了大堂。
“婉如!”一眼看到坐在那裡渾身髒兮兮狼狽不堪的女子,陸君浩胸口緊緊一縮,上前去什麼都不顧,將她整個人抱進了懷裡。
在一邊頭疼了半天的警察,看着這一幕都不禁咋舌--這女的一身臭烘烘的,跟乞丐沒兩樣,這男人看着也身份不凡,居然一點都不嫌棄!
值班警察出去幫陸君浩把車子熄了火,鑰匙拔下來。因爲識貨,知道這車子價值不菲,又看了看車牌,直覺裡認定這人肯定大有來頭,爲避免招呼不周,那個警察進了大堂就用值班室的電腦查了下車牌號,頓時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