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同爸爸媽媽一起睡覺,兩個小寶貝興奮的在牀上打鬧不止。陶婉如被守身三年多的男人狠狠收拾了一局,此時腰痠背痛筋疲力盡只想早點躺下,無奈兩個孩子的尖叫聲都要穿破屋頂,她連哄了好幾遍都無法熄滅他們的熱情,整個人都要抓狂了。
最後,陸君浩拉過孩子們,也不知道在他們耳邊說了什麼,兩個小娃瞪着水靈靈的大眼聽得直點頭,很快乖乖躺着睡覺,還甜甜的跟媽媽道晚安。
“你跟他們說了什麼?”她滿腹好奇,忍不住問。
誰知男人卻邪魅的笑着,“你過來靠近點我就告訴你。”
鬼才相信他的話!陶婉如美眸一翻,隔着孩子們也躺下來,“不好意思,我忽然沒興趣了。”
男人抿脣,不甘心的隔着兩個娃把手伸過來在她臉上捏了捏,“真小氣。”
孩子們的枕頭低矮,兩個大人躺下後,有一種隔海相望的感覺。陶婉如習慣性的側睡,面朝着孩子們的方向,因此也將全部的自已朝着那一直注視着她的男人。
陸君浩了無睡意,同樣側躺面朝着孩子,看着跟自己輪廓差不多的兩個寶貝,彷彿看着另外的自己,那種感覺說不出的奇妙;而更讓他心滿意足的,是隔着孩子們的女人。
這樣的一幕,他以前做夢都沒有想過的,此時驀然擁有,居然讓他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他終於明白婉如爲什麼說幸福來得太突然,心裡不安,此時他的心裡,便是既滿足又緊張的,帶着不安。
陶婉如因爲佯裝生氣,一躺下就閉着眼睛,可縱然閉着眼睛她也察覺到“隔海相望”的男人一直用灼灼的目光盯着她,她終於裝睡不下去了,重又打開那雙漂亮的眸子,平靜的看着他。
陸君浩笑了笑,伸了手過來摸摸她的臉,剛毅俊朗的面孔浮起不可思議的柔和,聲音亦是如濤聲般低聲悅耳,“親愛的,謝謝你,給我這一切。”
她情不自禁的勾脣,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似乎有些害羞,她聲音格外小,“不早了,快睡吧……”
*
第二天,陶婉如忙於公司裡的事務,直到快下班時纔想起路易斯晚上的航班到千島。確定趙阿姨已經去接孩子們了,她便趕緊收拾文件準備下班去機場,接路易斯。
剛剛走進電梯,電話響起來,她拿出來微笑着接起,“喂,忙完了?”
“嗯。”男人沉沉的應,“你在哪裡?”
“公司啊……”
“很好,下來吧,我在你公司樓下。”
“啊?”
“快點。”男人惜字如金,簡潔的吩咐完便掛了電話。
其實,陸君浩這幾天也非常忙碌。因爲之前跟萬聯的合作臨時突然將所得利益全部奉獻給萬聯,在公司上下引起強烈的轟動,甚至有不少董事在會議上直接質問他,跟他嗆聲,他不得不做出保證--一定會拿下今年千島市最大的政府項目做爲補償,而這個政府項目,競爭對手並不僅僅只是千島市的企業,甚至還有幾家國外的大公司,想要在這麼激烈的競爭中脫穎而出一舉中標,並非易事。他這幾天忙得吃飯時間都沒有,就是在爲這個項目中標做準備。
可縱然這麼忙,他還記得今天情敵要來千島,於是刻意抽出時間陪着陶婉如一起去機場。
車窗被敲響時,靠在座椅上的男人微微一驚,連忙開了車門。
陶婉如坐進來,見他疲憊的樣子,忍不住皺眉,“累了幹嘛不回去休息,來我這裡幹什麼?我還有事。”
他直接發動車子,陶婉如驚了一下,“喂,你帶我去哪裡啊?有話你就說,我晚上還有事的。”
“你不是去機場嗎?”男人頭都沒回,輕飄飄的問。
“呃--”陶婉如瞪大眼,恍然大悟,頓時無語的耷拉着肩膀,“陸君浩,你不會就是爲了這件事專門跑來接我的吧?”
“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他冷然強調。
而事實證明,他這個決策也是非常英明的。
路易斯的航班難得準點到達,陶婉如一邊跟他保持通話一邊迎上去,遠遠看到他時,陶婉如驚訝的倒吸一口冷氣,差點不敢認。
不過對方一如既往的熱情,墨綠色的眼眸依然閃爍着放蕩不拘的光彩,哈哈大笑着將陶婉如抱個滿懷,“親愛的,我回來了,想我沒?”
陶婉如還震驚着,要不是這熟悉的語調,熟悉的打招呼方式,她還會覺得自己認錯了人。
平日裡頗爲注重外在形象的倫敦知名心理治療師,此時一身髒亂不堪的衣服不說,整個人更是鬍子拉碴的像是剛從監獄裡出來。
摸了摸自己的絡腮鬍子,路易斯依然很興奮,“怎麼了,陶,你不認識我了?我這個形象如何?感覺像是迴歸了大自然一般隨性。”
陶婉如震驚未消,吶吶的問:“你……被人打劫了?怎麼搞成這幅樣子?”這是怎麼上飛機的?空乘人員難道不會懷疑他是不是什麼恐怖分子?
“誰能打劫我?只是西藏那個地方太美了,我每天只顧着欣賞天堂的模樣,哪裡有功夫打理自己?”他哈哈笑着說完,又要去抱她。
一直在一邊冷眼旁觀已經完全被某人遺忘的陸君浩,見這個“原始野人”又要去擁抱自己的女人了,終於忍不住上前一把將陶婉如拉了回來。
路易斯的懷抱撲了空,一驚,這才發現陶婉如身邊還站了個男人。微微怔愣過後,他便已經認出了對方是誰,眸光看回陶婉如有些驚訝,“陶……你,你跟他--”
“路易斯先生你好,我是陸君浩,婉如的愛人,以軒兄妹的爸爸。”不等“原始野人”把話說完,陸君浩已經收起了滿身的敵意,操着一口熟練流利的英語,風度翩翩的朝對方伸出手去,像平日裡約見貴客一般。
陶婉如有些難堪,訕訕的笑了一下,回頭惡狠狠的瞪了陸君浩一眼。
路易斯看着他伸出的手,挑了挑眉,絡腮鬍子動了動,“你、好、你、好,久、仰、大、名!”他用生硬的漢語打招呼,語氣聽來滿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