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人猛地插了一刀，眼裡痛苦乍現，不過下一刻又振作起來，抱住她，“小如，我愛你，這四年裡從未有一刻停止過！我知道要讓你接受我很難，但至少你可以試一試的！小如，你不能用我的錯誤去懲罰自己，剝奪自己獲得幸福的權利！”
已然冷靜下來的陶婉如，不管他說什麼她都淡淡的無動於衷。楊辰浩被她眉宇間那種死氣沉沉的氣息刺激得抓狂，猛地又俯下頭，想要吻她。
可這一次，她的反應極快，也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他的頭，下一刻狠狠一個巴掌甩上去，“楊辰浩！你瘋夠了沒？這裡是我家！請你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這一巴掌用盡了全力，楊辰浩的腦袋都被打偏過去。他維持着那個狼狽的姿勢，聽着陶婉如的話，更覺得那一巴掌是伸進了心窩擊打在心臟上。
她徹底不相信他了麼？
縱然他放下自尊一次一次的哀求，縱然他厚着臉皮上門請罪，她都只認爲他是在發瘋？
“是的……”他緩緩回過視線，自嘲般笑了笑，語調悠遠而平靜，“我是瘋了，我是爲你瘋的，不會好了……”
看着這樣的他，陶婉如別過視線，“你不要這樣。你楊警官也不是凡夫俗子，可供你挑選的女朋友或者楊太太多的是，我何德何能讓你爲我瘋狂？”
“小如，我就知道－－四年前我就知道我永遠失去你了，我懺悔了四年，盼着你重新出現，發誓不顧一切代價都要將你重新爭取回來，我以爲我會成功的，卻不想－－”
“小如，如果可以，我多麼希望我永遠都只是衛志城。”
陶婉如搖了一下頭，似乎是很不耐煩再聽到這樣的話。
楊辰浩也有自知之明。時間不早了，他們鬧成這樣，留下也無用了。
他又笑了笑，向前走了一步，可陶婉如本能的後退了一下，這個動作讓他眼裡又是一陣哀傷劃過。
“小如，提前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平淡無奇的迴應。
客廳裡氣氛冷凝，壓抑的呼吸可聞。陶婉如見他還不肯離去，只好狠下心走到門邊開了門，視線看着地板，“楊警官，請你離開吧，不然我真的報警了！”
看着幾步開外的小如，明明分秒可達，但那之間的鴻溝，卻可能是他一輩子都無法逾越的。楊辰浩艱難的挪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出這個地方，一步一步走出小如的生活。
他到了門邊時，陶婉如又開口：“你以後不要再來我家了，不然我會投訴你騷擾。”
“小如……”
“不見。”
砰的一聲，門板在身後拍上。楊辰浩忽然轉身，彷彿還要挽留什麼，可最後只是愣愣的站着，微微仰頭，將眼底的紅潮逼退。
門板的另一側，陶婉如虛弱無力的靠着，臉上的淚水氾濫，肆意流淌。
每一次都以爲自己僞裝的很好，可一見到他，銅牆鐵壁的心防瞬間塌垮，終究是她太軟弱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