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稀稀拉拉地下着小雨,正是九月老生返校新生開學的好日子,一個身材高挑在人羣中一眼能找見的一個陽光型女孩子朝陽,正在排隊等候,時不時左顧右盼,她只是想從窗口換一件大號的校服,但是卻遭到了另類的眼神。
周圍的幾個低朝陽一頭的女生和幾個比朝陽低一點的男生竊竊私語,他們用各種猜想貶低朝陽的形象好讓他們接受自己微不足道的身高。
朝陽擡頭看着陰霾的天空嘟囔着:“這天氣,除了下雨就不會做其他事情了。”
“朝陽。””一聲嘹亮的女中音,朝陽回頭在人羣中一眼找見這個胖乎乎的女孩,方媛,和她招招手,方媛用嘹亮的聲音對她喊,“我先去了啊,回來給你打電話,很快就回來。”
“哦。”朝陽表示自己聽見了,和方媛揮揮手,周圍聽見方媛說話的耳朵不禁被這個胖女孩的話嚇到了,一會兒說“去了”一會兒又說很快就回來。
朝陽繼續等着隊伍接近窗口,這是她的新學期,新生活,充滿期待,帶着夢想,她正只展翅欲飛,一片烏雲密佈下着小雨的天空,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已經駛向另一個她完全想不到的方向。
這座城另一個地點,一棟別墅裡,傑克合上電腦蓋子,臉上還掛着一絲驚訝,腦子裡在驚訝他臉上掛着的驚訝,這個很久沒有出現在他臉上的表情,來源於他剛剛敲進電腦裡的一段日記。
“我是傑克,是一個吸血鬼,也是一個開膛手,開膛手傑克,大概說的就是我,時間過得太久,記憶有些模糊了,六百年來,我都生活在華麗的血腥氣中,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我想要出去好好走一走,我覺得命運安排了一個女孩。女孩?愛情?命運?”
“可能我真的是在屋子裡自閉太久了,竟然提到命運,好吧,暫且相信一回。看來今天是不平常的一天,第一次用電腦記日記,第一次覺得自己會碰見愛情,第一次相信命運,走着瞧吧,命運,我倒想知道是誰征服了誰。”
傑克打斷自己的思緒,衝着樓下的女傭喊:“喂,上來。”
女傭雙目無神地走上來,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僵硬地把頭髮撂到脖子後,雙脣緊閉,雙眉緊鎖,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
傑克控制美麗的女傭,看着她的雙眼:“你來這裡幾天了?”
“三天。”女傭面無表情地說着,把手裡拿的裹屍袋放在地上。
“很好。”傑克看了看滿是咬痕的脖子,手腕和小腿,露出獠牙,一聲戛然而止的尖叫後,傑克擦擦滿是血跡的嘴,看也不再看一眼被他咬的血肉模糊的女傭,胡亂塞進裹屍袋裡,來到郊外的樹林裡焚燒了屍體,之後他滿意地欣賞了一番火焰帶給眼球的炙熱,然後開車去他一直鍾愛的狩獵場所捕捉人肉血袋,大學。
傑克思量着能變本加厲多帶幾個人肉血袋回家,即能控制她們的心智讓她們替自己打掃屋子,也能充分滿足他作爲吸血鬼對鮮血的需求。
他把車停在校門口,像一個富家少爺一樣對着來往的美女微笑企圖與她們搭訕,傑克靠着車選中了幾個衣着光鮮的女孩,上前與她們搭訕。
傑克用他的帥氣征服了六個結伴的女生,其中叫路遙的女孩看見傑克的車後果斷地答應了,而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到手後就沒有興趣了,傑克腦子裡路遙列入名單的第一位,應和她的其他女孩紛紛表示願意去。
傑克先請選定三個女孩,對另外三個女孩依次看着她們的眼睛說:“忘掉party,她們三個自作主張去護城河玩了。”
三個女孩點點頭,往學校裡面走,傑克上車,發動車子。
接到方媛電話的朝陽拿着她換到的最大號的校服往學校門口走,沒注意朝她駛來的車子。
“根本就沒有命運安排。”傑克嘟囔着,一個急剎車,傑克停下來,看着站在他車前的高挑女孩,頭髮過肩,打着一把鮮紅的雨傘,當她注意到一輛車停在她面前的時候趕緊對車裡的傑克擺擺手表示抱歉。
朝陽看見開車的傑克,像突然被鬧鐘驚醒的樣子,沒有害怕,一種怪怪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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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佔據她的思維,總之,他給她的感覺很奇怪。
傑克的名單上多了一個鮮明而醒目的臉,他看着女孩的臉,觀察她與衆不同的地方。
朝陽看着車裡棱角分明眉清目秀的男生下車,出於自我保護,她微微往後退了一步。
“沒有撞到你吧。”傑克問。
“沒有。”朝陽帶着一抹淺淺的微笑,眨了一下眼。
明亮的眸子像陰雨天的一縷光,恍惚間,傑克覺得朝陽像月光照進他的心扉。
“朝陽。”一聲嘹亮的女中音,女孩回頭跟從公交上下來的胖女孩招招手。
“我先走了。”朝陽對傑克說,帶着歉意的笑笑,沒等傑克迴應她就和方媛進了校門。
“你在那幹什麼了?”胖嘟嘟的方媛問。
“找你啊。”朝陽晃了晃手裡合着的雨傘,撐開,“買到鉗子了?”
“對啊,真不吉利,報到第二天牀就開始響。”方媛說,“改錐,鉗子都買了,我還想買把斧頭回來哪天牀壞了重新做一張。”
“你真強悍。”朝陽笑了,又看了一眼傑克,他附身坐進車裡,朝陽對方媛說:“你看那邊那個男生怪怪的。”
“他車裡坐那麼滿,怎麼還看你,肯定不是好人。”方媛拉着朝陽走開了。
傑克清楚的聽見“肯定不是好人”,於是他臨時改變了食譜,一定要拿下剛纔那兩個一胖一瘦秀色可餐的女孩,可是眼看着,陰沉的天空有了些許的亮光,傑克只好作罷,不過他還是在學校做了一些對一個吸血鬼來說得心應手的事情然後纔開車離開了。
“美女們,歡迎光臨寒舍。”傑克請三個女孩進門,重重的關上門,說,“你們都聽着。”
一個女孩尖叫,被傑克堵住嘴,盯着她的眼睛用玩弄的口吻說:“不許叫。”傑克把女孩往後一推,女孩站穩了,緊閉着嘴,傑克看着膽戰兢兢的三個女孩,說,“你們都聽好了,誰都不許逃出去,也不許發出聲音,從現在起你們就是我的女傭,負責打掃我的房子以及其他的一切需求,放心,三天,只有三天,三天以後你們就從這裡拿一個裹屍袋等我叫你們的時候你們來找我,之後就可以離開這間屋子了,正好還有三個。”傑克打量着,“先從誰開始呢。”
三個女孩一起往後退,傑克指着中間帶頭接受邀請的女孩,看着她的眼睛,說:“你,過來,你們兩個,去身後那間屋子裡待着。”
宿舍裡,方媛拿着鉗子和改錐叮叮噹噹敲了一通,朝陽坐在方媛對面,方媛說:“要是不行的話你就搬到對面牀上睡,我掉下來沒什麼,你掉下來肯定骨折。”
“你能不能說點好。”朝陽皺着眉頭,“你說這麼大的宿舍這麼多牀就咱們兩個人,那其他人不來了麼?”
“過幾天補錄的就來了,應該還是這個樣子,最多來一個。”方媛說,思索着,“我覺得是在暗示什麼。”
“說的真像巫師。”朝陽好奇地打量着方媛。
“我要說我是巫師,你信嗎?”方媛回頭,等着朝陽的回答。
“信啊。”朝陽不假思索。
方媛看着朝陽單純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說:“那我要是說我是吸血鬼呢?”
“明天你跟我去曬曬太陽我就知道了。”
“你就不怕今天晚上我趴你牀頭殺了你?”
“那請你把我也變成吸血鬼,不過事先一定要叫醒我,讓我做個心理準備。”朝陽一句玩笑話,方媛鼻子里長長出了一口氣繼續修牀,朝陽跟方媛解釋說,“如果你跟一個吸血鬼共處一室,結果只有三種,第一,他殺了你,第二,你殺了他,第三,相安無事,對吧,可是在你運氣不好一點掙扎餘地都沒有的時候只能被殺,那總得給自己找條活路吧。”
方媛回頭說:“你這邏輯,無敵了。”
“承讓承讓。”
方媛手裡拿着改錐,用看精神病一樣的眼神看着朝陽,話說四人宿舍裡只住了兩個,於是兩個人剛來學校很快就熟絡了。
天黑後,方媛長長喘了口氣,說:“好了,終
於好了。”
“你是在修牀還是重新做了一張?”朝陽打趣她。
一串敲門聲,方媛拿着改錐直接去開門,把查寢的學姐嚇了一跳:“同學,你幹什麼。”
方媛放下改錐,說:“這個牀有點問題,現在好了。”
“我們來查寢,你們宿舍就你們兩個?”學姐看着兩張空牀鋪,“她們來了沒?”
“好像就沒人,門口就給我們準備了兩把鑰匙。”第一個來報到的方媛說。
查寢的學姐走了以後剛過二十分鐘,又有人敲宿舍門,朝陽邊去開門邊對方媛說:“這是怎麼了,宿舍門挨着敲,你聽外面。”
朝陽打開門,迎來第二批查寢的隊伍,大隊人馬反覆覈查確認她們宿舍確實只有兩個人以後離開了,方媛到宿舍門口拉了一個隔壁宿舍的女生問:“這怎麼回事?”
“我聽我老鄉說是有三個大三女生沒回來,她們宿舍的說是去護城河玩了。”女生在門口,“你們宿舍就你們倆?”
“有人失蹤?”朝陽皺起眉頭。
“來,進來坐坐。”方媛熱情地把肖楚拉進來,即便是肖楚不想進來,她也會被方媛用比她的腿還粗的胳膊把她拉進來,“那個晚上十點半還在吃東西的傢伙,邵朝陽。”
朝陽把注意力從她的麪包上轉移出來,先對肖楚招招手,然後衝着方媛翻了個白眼。
“你晚上沒吃飯?”肖楚朝朝陽走過去。
“她一口都沒少吃。”方媛不滿地說,“憑什麼她一天是四頓還那麼瘦。”
“你吃嗎?”朝陽問肖楚,站起來。
肖楚看見站起來比她高多半頭的朝陽,又看了看和朝陽差不多高的方媛,早就忘了宵夜那回事了,大呼小叫:“你們兩個真高,你們是吃什麼長大的。”肖楚又對方媛說,“朝陽跟你站在一起顯得真可憐,要是我就更可憐了。”
朝陽得意地看着方媛,說:“看,明眼人,多明白事理。”
“肖楚,電話。”隔壁宿舍門口一個女孩喊肖楚。
“我先走了,就在隔壁。”肖楚邊往出跑邊急匆匆地說。
傑克聽見門鈴聲,打開門,一個頭發濃密的女子站在門口,傑克露出獠牙,女子也露出獠牙,傑克上前擁抱她,說:“妹妹,你來了。”
女子鬆開他,往房子裡看了看,說:“你有客人?”
“不過是幾個質量差的女傭而已。”傑克說,“是不是時代變的不一樣了,現在的女孩如果放在過去——”傑克看着蕭蕭不滿的表情,“我不說了,走吧,出去玩玩,給你接風。”
“我先跟你說件事情。”蕭蕭說,進了屋,傑克關上門,“我這次是爲了一個人來的。”
傑克拉下臉,說:“你還和他在一起?”
“我是回來找他的,雖然他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蕭蕭說,希望傑克同意。
第二天天一亮,朝陽猛的睜開眼,看見天剛亮,又看了看對頭睡的很死的方媛,原來做了一場夢,她夢見嗜血女伯爵和她的囚室。
睡了一個回籠覺後朝陽和方媛第一天報到開大會就遲到,兩個膽大的姑娘在沒有看見班主任就站在禮堂門口等她們的前提下,拐進食堂吃了早飯。
老天是公平的,她們兩個睡飽覺吃飽飯纔去開新生入學大會自然躲不過班主任的一頓“殺一儆百”的批評,讓她們覺得班主任小題大做的是班主任竟然把她們的光榮事蹟拿到軍訓以後的第一次班會上說。
“今天晚上咱們開班會,軍訓剛結束,我要說的還是紀律問題,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來了這個地方就得老老實實的遵守,咱們班有兩個學生第一次開會就遲到,我站在禮堂門口等着她倆,竟然是從食堂出來的,這裡就不點名批評了,我給大家介紹一位新同學。”班主任說,示意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一些同學看着沒有點名勝似被點名的方媛和朝陽,另一部分同學和朝陽看着同一個地方,傑克。
“怎麼是他。”朝陽回頭看着教室最後一排熟悉的男生,他正在對自己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