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芯?
“小武哥哥......”
音波如小雨般催人入眠,清純而甜美的聲聲呼喚,就在小武眼前。夜夜思盼,小武想抓住靜芯的手,卻被靜芯躲開。
“小武哥哥,人家今天好看嗎?”
“好看。”
“人家還有更好看的呢。”
貝齒輕咬紅脣,靜芯俏臉泛起誘人的羞紅,纖細的玉蔥指劃過臉頰,倍顯小女人般的嫵媚,而後在小武不斷瞪大的眼睛中,解開腰間的束帶,徐徐轉身,退下衣衫,露出羊脂般的美背與香肩。
小武呼吸陡然加重,這他麼誰能侯得住?向來靦腆的靜芯,怎會突然這般落落大方?管他喵呢,人家主動現身,豈能坐懷不亂?顯然不能夠,否則小武要這鐵棒有何用?
補充下,鐵棒就是指純粹的鐵棒,切莫過於浮想,除非忍不住。
我要,不是,小武要,再也忍不住,小武張開雙手,他想後入,呸,後面摟住靜芯的纖腰,震耳的炸響卻在此刻不合時宜的響起。
那是六子,紫金靈氣於掌心化成一面圓盤,六子一掌擊響空中,靈氣炸開帶起的響動,將小武瞬間震醒。
“沒事吧,武哥,瞧你臉紅脖子粗的。張開雙臂,想擁抱誰啊你這是?”六子焦急地盯着小武的雙眼,其實,大家都在盯着小武的雙眼。
“呃”氣氛那叫個尷尬,小武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音波能造成幻象,你們沒反應嗎?”
“沒有啊。”大家搖着頭,異口同聲道。
“只有我中招?”
“只有你中招!”大家點點頭,異口同聲道。
“呀,武哥,你怎麼流鼻血了?”六子急聲道。
小武急忙摸向鼻孔,溫熱的液體徐徐滑下。
“我,我那個,急得唄。”小武老臉尬紅,一拍巴掌:“你看,這竹林多危險吶,進得來出不去,一時着急上火!”
“哎”六子一聲嘆息:“難爲武哥了,爲我等安危當真是鞠躬盡瘁。”
“咳”小武撓撓頭,一聲乾咳:“小意思,畢竟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嘛。都是他,狗日的,敢色誘你小爺,抽你丫的。”
憤怒地看向竹葉假人,這廝居然能使用音波致人於幻象,小武手掌招來,赤煉當即浮現而出。
“色誘?”
什麼鬼?六子等人及衆妖獸無辜地眨眨眼,看着怒氣衝衝殺向竹葉假人的小武,一頭霧水。聽過老爺們被掰彎的,老孃們被拉直的,還真沒聽過被竹葉色誘流鼻血的?怪胎的口味果然與衆不同。
一口氣劈出數十道火紅劍光,足可見小武心中的怒意。劍光飛轉,沿途青竹被劍氣齊刷刷斬斷,從不同角度刺入竹葉假人,嘩啦聲中,假人與長琴化爲漫天竹葉隨風飄落。
與此同時,空間波盪,地面晃動,一望無盡的青竹紛紛倒下,青翠欲滴的綠色急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風與無盡的空曠。竹林消散後,留下一片竹葉,徐徐落入小武手裡。
“這他麼也忒空曠了吧?”
不知是誰邊失聲尖叫,邊破口破口大罵,尖叫的不只有他。竹林亦是音波幻象所化,真實的景象足以把人嚇尿。
其實,小武及衆妖獸墜落的不是竹林,而是懸崖斷壁!
陡峭的山面極其光滑,毫不突兀,一處斷崖,準確的說是一塊百丈寬的石臺筆直插在山的正中間,往上高聳入雲,不見山峰;往下深不見底,所幸小武告誡大家靠攏,切勿亂動,否則不知多少妖獸墜崖而亡。
直到此刻,衆參賽妖獸方纔明白,這哪是上客儲備賽,要命儲備賽吧?地葬荒原跟你玩的就是心跳。
“少族長,我們這裡不會也是幻象吧?”暴冥輕聲問道,生怕嗓門過大,那些長絲即撲殺而來。
“幻你個毛,看不見這活蹦亂跳的樹妖千絲蛛?”扶觴沒好氣地懟了一句,對着那圓咕隆咚的肚子又是一腳:“哎,你說,借這些枯木搞個火烤千絲蛛怎麼樣?味道一定很贊!”
通體漆黑圓滾,兩顆獠牙自嘴巴里扎出,不停滴落墨綠色的濃液,帶起撲鼻的惡臭,兩隻眼睛紅如燈籠。不僅長得醜,還吸食活物的血肉與骨髓,這玩意有人敢吃?
“不一定哦。”扶觴娓娓道來;“我聽說,與我們平行的另一個未知世界裡,他們那就有個地方,講的話也聽不懂。”
“他們是不是會經常說這句話,頂你個肺啊!”暴冥表示無辜地補充道。
“對對對,就他們。咦?你怎麼知道?”
“書上學的。”
“你還讀書呢?稀了個奇的。”
“略讀,略讀。”
“就是他們,沒有他們不敢吃的。就我們這些妖獸到那,分分鐘下油鍋。什麼狼盤虎啊,蛛三叫啊,獸嬰胎盤啊......”
“喂,兩位老大,我看,燒烤和頂你個肺的,過陣子再說。再不想辦法,我們這邊一會就只剩我們仨啦。”墓裂苦着臉,吼道。
扶觴與墓裂討論的熱火朝天,那些參賽妖獸遭了殃,不停地被樹妖千絲蛛裹住吸成一張皮,照這速度,用不了多久,扶觴這隻隊伍所剩無幾。
“雕蟲小技而已。”
暫時放下燒烤的頑皮,扶觴微微一笑,而後一腳將千絲蛛腦袋踩碎,流出黃澄澄的液體帶着一股濃烈的腥臭,極像茅房裡剛拉出來的,稀稀的,還冒着熱氣的黃金萬兩。
嗯,是的,黃金萬兩。
“要不要趴在上面聞一下?保你酸爽。”扶觴壞笑着看向暴冥。
千絲蛛被踩碎,枯木當即自上而下化爲白沙灑落。衆妖獸紛紛看明,接下來,各個拿出倒拔垂楊柳的架勢,踩碎蛛腦的咔嚓聲當即取代鬼哭狼嚎的慘叫。不一會,枯木林變成禿頭林,光禿禿的只剩下摳彈的白沙。
嘶
暴冥與墓裂及衆妖獸一屁股坐在地上,剛想喘口氣,又忽地響起吐舌吐信般的聲音。循聲望去,枯木林散化後,帶起原本安靜的白沙開始四下流動,幾個呼吸間,匯聚出一道道鮮活的沙傀。
沙傀,外形與人形一樣,沒有人的靈性,卻極具攻擊性。
“這.......又是什麼東東?”一波三折,墓裂與暴冥顯得有些欲哭無淚。
“有點麻煩咯。”扶觴舌尖舔過嘴脣:“沙行者,原來在眉眼魔音!”
“好一個眉眼魔音!”
另一側,小武不禁吐出口寒氣。地葬荒原的兇名果然不是蓋的,進入口第一關便步步是坑,正式進入地葬荒原,肯定更坑。
風聲呼嘯,冰冷刺骨,高處不勝寒。衆參賽妖獸紛紛向小武靠攏,看得出,歷經波折,他們已將這個人界少年當成鐵桿領導。只是身處斷崖,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該如何是好?
小武回身看向石臺與山體連接處,高於石臺一指處,雕刻着一隻空洞的眼睛,只有上下兩層眼皮和睫毛,中間沒有眼珠,只有一道小而扁平的縫隙。
“哇”療傷丹藥逐漸發揮作用,景庭隨之在慢慢恢復:“好漂亮的睫毛,哪裡種的啊?司溱,回去之後,你也要帶人家去做一個一摸一樣的款式。”
噗嗤
聞言,現場衆人與各妖獸差點鮮血狂噴,這是種睫毛的時候?小命都快交代了,姐姐。女司機,不好意思,女孩子的思維當真是......
看向縫隙,小武屈指一彈,竹林消散留下的那片竹葉順勢射入縫隙中。空洞的眼睛轉個圈,轟隆隆,腳下的平臺隨之載着小武及衆妖獸往前朝對面山體平移而去。
就這般,石臺在虛空慢慢飄行,下面萬丈深淵,不少膽小的妖獸嚇得趴在石臺上,沒嚇趴的也是動也不敢動。約一盞茶的功夫,劇烈的晃盪中,百丈石臺抵達對面,再次插入山體之中。
“天無絕人之路!”
石臺平穩後,左側是貼着山體的棧道,相當寬敞,四五個人並行不成問題,且一眼望不到盡頭。總算看到點希望,衆妖獸紛紛喜上眉梢。
“我去,什麼東西這麼滑?”攙扶着景庭,慢步走在前頭,六子腳下一滑,差點摔個跟頭。
定睛細看,那是一塊三角形狀的石頭,整個石面極其光滑,奶白色中透着淡灰,光線折射上去,居然照得其熠熠生輝。
“不會是靈寶吧?”涳濛眼睛放光,搓搓手,朝三角形石頭抓去。
“找死啊!”
小武一把推開涳濛,與此同時,原本靜躺的三角形石頭嗖地飛起,甩出三尺上的尾巴,張開滿是尖牙的嘴巴,撲向涳濛咽喉。小武當即手握赤煉,斜上方劈出,火紅耀眼,從三角形石頭正中到尾尖一劈爲二,掉落地上,帶起一團嗆鼻的石灰粉末。
“我的哥,無眼陸魑你也敢碰!”
至少在眉眼魔音,扶觴和小武應該能稱得上難兄難弟了。
一方,沙行者;
一方,無眼陸魑;
不用說,光聽名號,又足夠這倆哥們美美地喝上一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