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道路

拜火教,極西之地的國家傳來的一個教派,信奉大光明王,又有火神、明尊、太陽神等稱謂,教義大略是衆生平等,世間都是兄弟姐妹,導人向善,自從拜火教傳入中土神州,拜火教曾多次造反,朝廷一直將拜火教視爲邪教,予以禁絕,但是,拜火教一直在民間暗中傳播,總是死灰復燃。

從瀛海幫伍鐵雄那裡,蕭天雷得知了拜火教造反,蕭天雷一點不奇怪,大夏與前世的封建王朝類似,權貴不斷侵佔土地,但是卻不承擔稅賦,加上寺廟道觀一堆,同樣不交稅,還佔據大片土地,皇帝大興土木,這幾年連續征伐,完全可以想象普通百姓的生活,還洋洋自得什麼盛世,這樣的盛世不過是末日前的狂歡而已,有壓迫就有反抗,即便這個世界擁有武功,朝廷的武力一般百姓難以抵禦,但是,若是真的活不下去,死都不怕,一旦有人帶頭,造反也是必然,就算沒有拜火教也有其他教,那些教義,也只是一個聚攏人心的噱頭。

拜火教造反,蕭天雷是不太關係,距離陵州較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關鍵是朝廷此後怕是無暇顧及兄弟會,陵州也安穩下來,蕭天雷有充足的時間來進行一些原本設想中的建設。

本來,自從朝廷的水軍退回寧海港,這段時間,蕭天雷與一干兄弟,時不時帶着戰艦去寧海港打上幾炮,只是那些水軍船隻龜縮在港口不出來,打起來也是沒勁,乾脆繼續去圍剿海盜的巢穴,獲得了一些船隻、物資,那些海盜的船,蕭天雷看不上,拿着也沒用,乾脆賣給了海鯊幫,換取瀛海幫手上的一些奇金、寶石等。

海鯊幫又將這些船轉手賣給那些被強徵了海船的海商,兄弟會不再炮轟寧海港,海上的一些貿易漸漸恢復了正常,此時,至少在陵州到涯州這條線上,已經完全是海鯊幫說了算,按照瓊海的規矩,開始收取過往商船的過路費。

留下一組兄弟主持海上的事務,蕭天雷與其他兄弟返回陵州。

也就在蕭天雷等離開的這段時間,朝廷大軍征伐陵州的消息傳來,人心惶惶,一些人蠢蠢欲動,要麼散佈謠言,只是在兄弟會嚴密的監視和控制下,這些人基本都給抓了出來,殺的殺、抄家的抄家、送去做苦工的做苦工、逐的驅逐。

蕭天雷等回到陵州的時候,兄弟會海鯊幫大勝朝廷水軍的消息早已經傳開,這一下陵州的人心算是穩定下來,那些暗地裡巴望朝廷掃滅兄弟會的人,也不得不暫時熄了心思。

對於這類鬼頭巴腦的事情,蕭天雷現在只需要下達一個指示,自然有兄弟會的一些部門去處置,不用他花費精神去理會。蕭天雷主要處理的是兄弟會發展的大方針方面的一些事務,還有一些制度上的完善、指導在工業科技上的一些研究與改進,這些纔是真正的正經事。

蕭天雷返回陵州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帶了一些兄弟,進入陵州西邊的密林,對密林的地形進行勘探,他準備在密林中修一條道路,連通西邊的那些小國,一旦打通道路,可以派出軍隊,將這些小國納入掌控之中,那些小國不少是大夏的附屬國,較爲落後,但是因爲地理位置的關係,十分富裕,有些小國還處於類似於奴隸制度的時代,攻伐這些小國,難度不高,可以鍛鍊陵州的軍隊,也能獲得人口與地盤,其實,如今陵州已經有不少這些小國的人,他們是兄弟會從這些小國購買的奴隸,特點就是忠心,下達的命令,不打折扣的完成,悍不畏死,相較於大夏的那些良民,蕭天雷更喜歡這些人口,更加容易同化。

因爲帶了鋼鬃與悟空同行,勘探工作進行得十分順利,規劃了道路的大略修築路線,直接調集一些人手開始砍伐林木、開闢道路。只不過,對於這條道路的修築也是秘密進行,外人在一段時間內是無法知曉的,蕭天雷準備悄悄地將西邊的一些小國打下來。

陵州這一段時間也平穩發展,貿易繁榮,兄弟會幾次大勝聲勢大漲,其實暗地裡並不算平靜,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堆,許多人和勢力都在打兄弟會的主意。

比如,一些親人死在兄弟會的手中的一些人,試圖刺殺兄弟會的一些重要人員或者搞一些破壞,對於這類人,管他什麼理由,蕭天雷是不會留情的,一旦抓住,要麼跟這個世界說拜拜,要麼做幾十年的苦工再說。其實,這些人只是單人的力量來報仇什麼的,完全是搞笑,陵州如今基本完全在兄弟會的嚴密掌控下,專門訓練了一批特勤人員,那些人根本來不及行動,就已經被抓捕,就算動手也是送死,所以說,個人英雄主義害死人。

也有智商高一點的,試圖忍辱負重加入兄弟會,趁機報仇雪恨,甚至跑到兄弟會門口裝可憐,或是拽着兄弟會頭目的家人,要求賣身爲奴的,可惜,陵州現在根本沒賣身這一回事,外來的奴僕不管,陵州本地人只有僱人做事一說,簽訂合約,付以報酬,不得隨意打罵侮辱,不得迫使受僱人做不願意做的事情。一般人想要加入兄弟會,唯一的方式就是通過一些考覈,證明自己的專長,需要的一些專業人才,主要是各種工匠。加入之後就得進入工坊做工,不得隨意亂走,每天按照時間上下班,根本沒時間與機會去做其他的,瞭解的事情無非與自身工作相關的,想要探知兄弟會的隱秘,至少做個幾十年再說。

有人試圖以金錢收買一些山越人或者兄弟會的成員,對於賄賂這一問題,蕭天雷很早就跟兄弟會的成員提過,之後不斷灌輸一些道理,讓兄弟會的成員都知道,平白來的錢不是那麼好收的,爲了一點錢,可能讓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下場悽慘,就如同山越人因爲少數人的貪婪和背叛,被奴役了多年。況且,對於此類事情,早就有規定,好處可以收下,但是事情得上報,如果抓到了大魚還有分紅,至於那些被抓的人,一般都是讓他們叫背後的人或者家人拿錢來贖買,沒人拿錢來贖買的話,只有去做苦工。

針對與兄弟會的頭目,也有人打主意,上門求見或是半道攔截,毛遂自薦,想要成爲兄弟會頭目的幕僚,聲稱可以出謀劃策,成就大業什麼的,這種傢伙直接抓起來審問,不用什麼酷刑,一碗迷huan藥灌下去,什麼都招了,結果是來搞離間的。

想要離間兄弟會的一干頭目,對於其他勢力或許有效,對於兄弟會的高層,基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性。不提蕭天雷與一干兄弟從小一起長大,關係本就親密,蕭天雷教給他們的東西,是外人無法想象的,眼界不同,想法也就不同,不說一干兄弟努力建立起來的勢力,現在什麼都不缺,蕭天雷的一干兄弟追求的東西,常人是難以理解的。多年以來的耳聞目染,蕭天雷一干兄弟一個個奸猾似鬼,一些陰謀詭計一看就明白。況且,擁有了英雄模板,還會將自己當成一個一般人?這纔是兄弟會的真正核心成員,沒英雄模板的人,都只能算是外人。私聊系統的存在,讓他們可以隨時交流,彼此的瞭解與信賴,外人是無法理解的。

此外,還有美人計,最近蕭天雷的一干兄弟的家裡可是來了許多說媒的,此外還有一些商人什麼的,送來一些女子,蕭天雷讓他們都收下,喜歡的話,也可以留下,只是誰願意身邊有個密探?基本都送去做工,有些才藝的送到文工團中。

爲了探究兄弟會的秘密,那些人還真是費盡心思,竟然派人接觸蕭天榮、蕭天祿,想要通過兩人探聽兄弟會的消息,可惜,兩人根本探聽不到什麼,兩人的身份對於兄弟會成員來說,根本沒意義,越是兄弟會內部的高層,越是得遵守嚴格的規定,不遵守規定的早就被清除、或者排擠出去。所以,現在的兄弟會,基本已經是一個以各種條例規定結合起來的嚴密的集團,與靠幾個人的威望與人情關係結合成的幫派,或者封建統治下的體系,有着明顯的區別。

蕭天榮與蕭天祿兩人也是蠢,竟然真以爲自家的身份有用,想要偷窺一些禁區,一般人也就是隨便打一頓,拖出去就是,對於他們兩個,蕭天雷特別下令暴打了一頓,估計兩人得在牀上躺上一段時間。

所謂陰謀詭計,大多是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沒辦法阻止,但是嚴密的制度與思想上的教育,可以最大限度地預防和消除。一個真正健康完備的團體,可不是區區幾個陰謀可以顛覆,如果真被一些陰謀詭計就顛覆,只能說明這個團體本事就存在極大的缺陷或者已經走到了盡頭。

蕭天雷努力完善兄弟會的各項制度,也不會去搞什麼陰謀詭計,他相信只要一步一個腳印的發展,建立嚴密的制度,打下堅實的基礎,實打實的實力,管他什麼牛鬼蛇神都能一掃而空。

對於這一切,蕭天雷有着明確的思路,也將這些想法告知一干兄弟,不過,兄弟會如今也算家大業大,實際的運作過程中,難免會有這樣那樣的一些麻煩。

最近,蕭家陸續來了一些客人,是蕭家的一些遠房親戚、親戚的親戚、還有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親戚,蕭天雷反正是不清楚,基本都不認識,他唯一認識的也就是琅邪郡蕭邑蕭氏的族長蕭青鶴,他也帶來了一些蕭氏的子弟。

這些人一個勁在蕭家的一些長輩還有蕭天雷的父母那裡活動,拉近關係說好話,熱情似火,目的嘛,就是希望安排一些子弟到兄弟會做事。蕭天雷的祖父、父母雖然做不了主,礙於面子也不好回絕,此事,推到了蕭天雷、蕭天富、蕭天寶幾人的面前,按照蕭天雷的意思,不管這些人是不是真的人才,想到兄弟會做事,直接去報名,通過考覈,從一些簡單的事情做起。不過,見父母祖父有些抹不開面子,蕭天雷幾人也就只得見上一見,走個過場。

聽這些親戚吹噓,帶來的子弟都是族中的人才,不過,是不是人才可不是他們說是就是,蕭天雷看的是實際的能力,如果真有能力,蕭天雷也歡迎他們到兄弟會做事。

來的親戚一大堆,光是介紹、寒暄都得老半天,蕭天雷直接略過這道程序,對於他來說,這些人其實和陌生人沒區別,讓這些親戚將想到兄弟會做事的人一起叫來,開個面試會。

待所有人到齊,蕭天雷一瞧,基本都是文士打扮的子弟,不少的表情還帶了一些傲氣,心中頓時有了譜,也不客套,也不說廢話,直接道:“諸位同族想到兄弟會做事,當然可以。不過,醜話說在前面,就算是同族,也不會有任何特殊待遇,兄弟會不收廢物、不養閒人,這一點絕對不會改變。好了,廢話我也不多說,現在就說說,你們都會做些什麼?”

蕭天雷第一句話就如此不講情面,到場的不少族人都是皺眉,那些打算到兄弟會做事的子弟也是,不過,他們中的多數,對於自己的才能那是極有信心的,只是,他們的回答基本都差不多,無非是自小熟讀聖賢文章,精通詩詞歌賦,或是會琴棋書畫,有些還讀了一些兵法、謀略的書籍,會一些簡單的算術。

“我問你們會做什麼,不是問你們學過什麼……聖賢文章,會說大道理的人不少,會做事的人可不多。吟詩作對,唱歌跳舞,也就是個消遣,別真當一回事。算術,那是最基本的能力,除了這些,還會什麼?”

一干子弟冥思苦想了一會兒,紛紛暗自搖頭,真不會其他的。

“種地會不會?做工會不會?知道一石米多少錢嗎?豬肉多少錢一斤麼?……”蕭天雷問了一些常識問題。

“我等身爲讀書人,怎能做那種低賤的事情!”一名子弟憤然道。

蕭天雷也沒瞧那子弟,掃視了衆人一眼,道:“那就是什麼都不會咯!既然如此,你們可以去參加兄弟會設置的一些專門的考覈,通過的話,可以做一般的文員或者工人,從最基礎最簡單的的做起,能做到哪一步,看你們自己。”蕭天雷指了一條路,算是給他們一個機會,抓住不抓住,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蕭天雷如此不講情面,在場的族人紛紛給蕭老爺子使眼色。

“咳,天雷啊,現在兄弟會的家業大了,做事的都是一些武人,治理民生還得靠文士啊!”按照蕭老爺子的想法,如今兄弟會的勢力基本穩固,朝廷也奈何不得,只是實在不得民心,想要得民心,還是要文士出面才行。

“治理民生兄弟會有自己的做法,不會做事的文士,兄弟會不需要!”蕭天雷斷然道。

“就算不會,可以學嘛。”蕭老爺子又道。

“就是要他們去學啊,兄弟會的許多事情本就與外邊不同,就得從最基本的做起,若是連基本的都不願意做,最簡單的事情都搞不清楚,要來何用?”蕭天雷反問。

“嗯,也是這個理!”蕭老爺子點頭表示認同,不再說話,心裡明白蕭天雷說得很對,其實,他也不想插言兄弟會的事情,只是那些親戚實在抹不開面子,話說到這個份上,蕭天雷表態,蕭老爺子自覺算是對得起那些親戚,就看他們怎麼選擇。

那些親戚想要的肯定不是這個結果,特別是那些子弟,聽了蕭天雷毫不客氣的言辭,一個個都極爲不服氣,他們中不少人都是通過了文試的文士,有些身份,到蕭天雷的嘴裡一錢不值。

“哼!你一個沒讀過書的武夫知道什麼?!以我們的學問,別說在兄弟會中擔任職務,當官都夠了,你們一個兄弟會的規矩比朝廷還大?”一名子弟氣憤地道。

蕭天雷認真地點頭道:“你還真說對了,兄弟會的規矩比朝廷的可大得多,不然怎麼會幾次三番打退朝廷的進攻?至於你們的學問,或許真可以到朝廷中去當官,不過,在兄弟會,一些基本的東西的都不會的話,還想要職務?是想要享福的職務還是耍威風的職務?想到兄弟會來實實在在做事,我歡迎,想要升官發財、想要權勢地位什麼的,那是找錯了地方!”

蕭天雷算是明白這些人的想法,想到兄弟會做事是假的,無非是想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通過親戚關係的門路,沾光撈好處,白白就想獲得高位,榮華富貴,這是可想挖兄弟會的根子,一旦口子一開,後果不堪設想,蕭天雷哪裡會客氣?一席話斷了這些人的這個念想!

蕭青鶴見氣氛有些僵硬,出來當和事老,道:“族侄,都是同族兄弟,何必那麼較真,就不能通融一點?”

“絕對不行,通融?當我兄弟會的規矩是擺設不成?!兄弟會一切照規矩辦,壞了規矩,天王老子都不認!同族兄弟……想做我的兄弟,不是人人都有那資格!”說罷,蕭天雷不理在場衆人的臉色,帶人直接離開,一大堆事情處理,哪有功夫理這些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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