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老劉,閒暇時你也可以做些其他木匠活,不僅能多些收入,也可掩人耳目。”黃炎叮囑道。
“好的。”
“我今天還有事,午後便會離開衛水城前往帝都。要做的這些東西,就拜託你們了。”
“你儘管放心。”劉志遠和重錘異口同聲地答道。
從劉志遠這裡和兩人告辭後,黃炎直接返回城主府。
整個城主府都在忙碌,無論是雜役還是御林軍等,大家都在爲給王子殿下和公主殿下送行早早就開始做準備。
黃炎回到城堡中後,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囊,又給黑子和“小怪物”喂足,便回到房間繼續研究血飲劍的魔紋。
黑子和“小怪物”現在對魔晶的需求越來越大,若不是在無冬城向伯納烏“敲詐”了很多入城的“利息”,黃炎早就需要去購買了。這兩個傢伙除了胃口越來越大,其他的也就是小怪物好像又長大了些,而黑子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黃炎有時候會想起萊迪克和保爾說的“吃貨”這兩個字。但“吃貨”總在關鍵的時候立功,那些魔晶,吃了就吃了吧。黃炎經常這樣自我安慰着。
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黃炎拿着血飲劍正在發愁。連續又看了好多遍,仍是沒有發現魔法銘文的奧秘。哈斯勒讓自己多在魔紋上下功夫,是什麼意思呢?這些紋路,已經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整個銘文最後形成的圖案,也反覆看過了。自己還把圖案分割開來看,也沒有什麼異常啊。圖案分割開後,雖然有些部分像一些動物或植物,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黃炎嘆了口氣,索性閉上眼,用手輕撫劍身,順着銘文的紋路一點點地摸索。忽然間,指尖的觸覺有些不對。按說,這樣一條條魔紋,應該很順滑的,怎麼摸起來有些凹凸感?黃炎又用指甲順着魔紋輕輕滑過,果然,凹凸感更強烈了!
黃炎睜開眼,心說:哈斯勒叫自己注意魔紋,莫非魔紋的組成,不是單純的線狀滑過?想到這,黃炎便聚精會神地再次查看起來。可是,用肉眼,仍是看不出異常。
黃炎很想找一個放大鏡來看,但在這樣的異世,根本沒聽說過這東西。看着灑進房間的幾縷陽光,黃炎靈機一動。
城堡的窗戶不大,也沒有玻璃,窗扇都是木質的,即便在白天,屋內的光線也不足。黃炎靠近窗戶,拿着劍讓陽光照耀在劍身,然後調整角度,使陽光反射到屋內的牆上。看着牆上的劍影,黃炎不禁大喜!
只見牆上,除了整個被反光放大了的劍身影像,魔法銘文的紋路也被放大了!而且,那些魔紋,果然不是單純的線狀,而是陰影、光亮並存。黃炎把屋內的一張桌子搬過來,把血飲劍放在桌子上,又找來一塊白布掛在牆上,調整好角度,繼續讓劍身反光照射到白布上,然後靠近牆邊,仔細看了起來。
白布上被反射放大的魔紋,斑駁、隱晦。整個魔紋,其實就是由這些單獨的斑駁所組成的線!黃炎暗暗稱奇。若不是被陽反射放大,肉眼根本看不出這些魔紋不是順滑的“線”!黃炎皺着眉頭看着模模糊糊的反射影像,依稀能分辨的那些獨立“個體”,卻覺得似曾相識。只是那些“個體”太不清楚了,有的就是一團模糊,有的簡單些,卻也不容易看出是什麼圖案。
黃炎心說:看來,沒有放大鏡,根本無法識別。只能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做一個了。可是,這算不算髮現了魔紋的秘密呢?黃炎有心去找哈斯勒問個究竟,但又怕他說自己沒看清楚,不算過關,那麼,再找人家請教魔法銘文的事可就難了。黃炎已經感覺到了哈斯勒的不屑和不滿。
這個世界還沒有見到過玻璃,自己也不會製作,放大鏡肯定是做不出來的,只能想其他辦法。黃炎搖着頭,一時間,一籌莫展。
“黃炎,你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快到午飯時間了,咱們該執勤了。”門外,巴恩斯高聲喊道。
黃炎只得收起血飲劍,打開門,說道:“我早就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走。”
“你還挺利索的,走吧。公主殿下來找過你一次了,但見你房門緊閉就回去了。”
“她找我有什麼事?”
“我哪知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位榮耀騎士一早就來了,一直圍着公主殿下轉呢。你卻一直閉門房中,嘿嘿。”
“公主殿下身邊多一個榮耀騎士,那不是好事嘛。”
“靠!你少口是心非。別哪天公主殿下被搶走了別怪我們沒提醒你!”
“她如果那麼容易就被搶走,那就不是我的。”
“你小子還真挺想得開啊。”
“想得開想不開,我有什麼辦法?別忘記,咱只是一個黃種人。”
“哎。”巴恩斯嘆了一口氣,又說道:“那你也要抓把勁啊,不努力怎麼會成功?”
黃炎笑道:“天天圍着她轉,難道就能娶她了嗎?”
“不圍着轉也不行啊!那個榮耀騎士,今天過來,又是給公主殿下送禮物,又是童年長童年短的,我在一旁真爲你着急呢!”
“說過了,她如果那麼容易就被搶走,那便不是我的。這個話題不要再討論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巴恩斯站定,看着黃炎,說道:“好像很淡定的樣子啊,到時可別哭。”
兩人說話間,便來到了二樓宴會廳,與萊昂他們碰面後,便開始例行的安保檢查工作。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護衛們便恭候王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前來就餐。
從昨晚開始,海恩裡希就一直有些緊張。在明確知道了刺殺的目標和地點後,可能任何人都會緊張的。何況,他們幾個人並沒有過刺殺的經驗,最多是混進貴族的府邸進行偷竊,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溜掉。
本來,像刺殺這樣沒有技術含量的“活”,海恩裡希和他的三個同伴是不屑接的。他們一直認爲,完成“活”的最高境界是失主根本不知道丟東西了,至少要過一週的時間才發覺。到那時,他們早就不知所蹤了。他們不貪,如果接了僱主的活,哪怕是見到一整箱的財物,也只找目標下手,最多帶幾件價值高、小巧、易於攜帶,而且能用贗品替代的珠寶首飾。所以很難讓人很快發覺丟了東西。而他們進入府邸的手段,就是踩完點後,化妝易容,去接近要偷竊的目標,伺機下手。得手後,幾人再轉移贓物,溜出府邸,遠離城市。
從出道以來,海恩裡希幾乎從未失手。之所以說幾乎,其實是失手過一次的。不過他逃了,並很快又找了三個人組建了現在的團隊。這個團隊算上海恩裡希一共三男一女,經過兩個月的訓練後,配合還是有些差強人意的。
贓物脫手不會得到太高的價錢,他們總要吃飯,總要養家。所以他們還是冒險做了幾次案。僥倖的是,那幾次他們都成功了,而且,在配合上愈發熟練。
海恩裡希和同伴們正常情況下不會在一個城市過久停留,一般幹了兩三趟“活”後,就會離開,去下一個城市找尋“活”或者自己選定目標。但這次衛水城之行,可以說是噩夢。
那是兩天前,他們四個人盯上一個貴族的府邸,在較熟練的配合掩護下,他們已經接近目標,眼看就要得手,哪知卻被人一窩端。
像他們這樣的慣偷,被抓送官的結果就是被掛在城牆上吊死。哦,死之前,還可以“享受”市民們扔的臭雞蛋之類的好東西。
可是,抓他們的這些人,並沒有把他們送官,也沒有殺了他們,而是要他們完成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活”----刺殺帝國王子和公主。
幾個人死活也是不願意幹這種沒技術含量的“活”的(事實上,他們並不擅長)。但是,這次給活的人,太特殊了。從頭到尾,海恩裡希他們就沒見過那些人的面容,他們都是蒙面的。而且,那些人,把海恩裡希幾人的祖宗三代都查了個一清二楚,並威脅,不幹的話,全家死。哪怕其中有人,沒有家人(也就是那個女孩兒),但凡有一個人逃跑或者泄露刺殺信息,所有人都得陪葬,包括他們的家人。
海恩裡希和他的團隊,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接了這個活。真的是沒辦法,實力上的差距太大了,而且,家人還受到威脅。
進入城主的城堡,難度雖然不小,但對於海恩裡希來說,並不算什麼。他是老江湖了,想當年還混進過帝都的一個公爵府呢。
連續兩天的踩點,海恩裡希找到了突破口。就是城堡中,那些每日出來採買食物等物品的雜役們。海恩裡希的四人團隊,很快就收拾了四個雜役,並化妝易容李代桃僵,混進了城主府。
隨後,根據在府內獲得的信息,他們又制定了詳細的計劃。海恩裡希很清楚,在防衛比往日都嚴格的城主府去刺殺帝國王子、公主,再詳細的計劃也沒有萬全之策。但是,他們已經沒有了退路。那些蒙面人說了,哪怕失敗,也會放過他們的家人。如果成功,即便他們死了,他們的家人也會得到一筆數目不菲的錢。
海恩裡希他們,現在根本不去想那筆燙手的錢。這次的刺殺“活”,完全是爲了家人的性命在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