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有哪裡不舒服嗎?”
昨天,牟依嘎還堅決反對自己出手對付各大宗門。而此刻,只是過了一個晚上,她卻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態度卻發生了急劇變化,並且好像比自己好着急的樣子。
當下,習昊不由爲之一愣,隨後還伸出手去,輕輕摸了摸牟依嘎的額頭。
“我沒事啦。”
牟依嘎不滿的一撅嘴,將習昊的手輕輕推開。“早點解決了他們,我們也好早些回大嶼去啊。”
“怎麼了?什麼事?”
冥月、孤鳴二人見習昊匆匆慢慢的想着這邊行來,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匆忙趕來。卻看到兩人好像在鬧彆扭的樣子。當下不由疑惑的問道。
“你們來得正好。”見兩人來到,牟依嘎好像有些不耐的揮了揮手。
“你們快些去準備吧,我們幾天就要開始對各大宗門的人出手了。”
“這麼快?”聽牟依嘎這麼一說,孤鳴、冥月不由一愣,眼中露出詫異之色,扭頭向着習昊看去。
習昊卻是淡淡一笑,輕輕額首。
“牟依嘎想早點解決各大宗門的事情,好早些回大嶼去,故此,我們也打算今天就出發,前往各大宗門,你們也好生準備一下吧。”
雖然對牟依嘎的決定,感到有些奇怪,不過,習昊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附和的向冥月兩人解釋。
“是不是匆忙了點?”冥月一呆,眼光在習昊兩人身上轉了一圈,露出些疑惑之色。
“也好。”一旁的孤鳴卻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輕輕吐了一口氣,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好吧。”見衆人都已經同意,冥月心中雖然還有很多疑惑,但是也只得輕輕點頭,表示同意。
“念宗主、冥月姑娘保重。”
習昊雙拳一抱,轉身之際,還若有所思的看了孤鳴一眼。
而牟依嘎也不知道是不想看到孤鳴兩人,還是真的有那麼着急,連招呼也沒打一聲,徑自拉着習昊的手,轉身飛去。
兩日之後,隱魔殿總壇不遠處的天空之中,出現一男一女。
男者一頭醒目的銀髮飄逸,深邃而平靜的雙眼凝視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女者,一身五彩斑斕的大嶼服飾,秀美而略帶童真的臉上嵌着一雙明亮的眼睛,其中露出絲許焦急。
“牟依嘎,我們連趕了兩天路了,下去休息一下,然後再去隱魔殿吧。”
習昊回過頭來,看了旁邊的牟依嘎一眼。
“也好,我們下去休息一個時辰,調息一下,就去找他們吧。”
看了看遠處延綿的建築,牟依嘎知道,雖然憑習昊現在的修爲,對付他們應該很輕鬆。但這些名門大宗能夠存在幾千上萬年,自然也有他們最後的手段。還是準備充分些好點,故此也沒有反對習昊休息的提議。
“來,你該吃藥了。”降落山頭,習昊立即拿出一顆紫色的丹藥,往牟依嘎面前一遞。
“哎呀,怎麼又是那些煉費了的垃圾做成的啊。”
牟依嘎回首看了那顆絢麗的紫色丹藥一眼,卻是眉頭一皺,好像看到了最討厭的東西似的,輕輕將習昊的手推開,厭惡的搖了搖頭。“不,這種垃圾丹藥太難吃了,我不吃。等會,去搶了隱魔殿的寶庫之後,你給我做新鮮的。”
“可是,現在你就該吃藥了啊。”
習昊一愣,卻沒注意到牟依嘎眼底深處那一絲心傷。
“不。”
牟依嘎還是倔強搖了搖頭,看着那紫色丹藥的眼神之中,還露出了鄙夷與不屑之意。“算了,去搶東西,最多半天的時間,很快就可以有新鮮的吃了,我纔不吃這種垃圾廢品做的呢。”
“好吧。”
晚半日再吃,自然是沒什麼關係,最多是這半天的時間,牟依嘎頭上出現幾根白髮而已,而她又這麼討厭這種“丹藥”。習昊也沒強求,只是靜靜的點了點頭,默然的將丹藥收了回來。腦海之中卻在盤算,怎麼改良這種用自己精血做成丹藥的味道。
可是,他卻不知牟依嘎明明心中十分感動,卻要強作鄙夷、不屑的那份心傷。
“她喜歡吃肉,可丹藥之中,有肉味怎麼也說不過去吧,那究竟應該加些什麼好呢?……”
習昊還在低頭苦思,一個時辰的時間卻悄然溜走。
“好了,時間到了,我們走吧。”
牟依嘎心中默默地盤算着時間。終於,感覺差不多了,慢慢的佔了起來。
“啊?這麼快?”
習昊回過神來,有些訝異的看了看天色……
半柱香之後。
隱魔殿總壇上空出現了兩個不速之客。
“習公子、牟姑娘,你們不在大嶼,千里迢迢趕來我隱魔殿,不知有何要事?”
一身紫色長袍的獨孤鴻康,眉頭微皺,看着面前兩人,眼中露出一絲擔憂。
旁邊的呼延不卓等幾位殿主,亦是對視一眼,眼神之中,有不少的恐慌。
習昊手輕輕一擡,正準備說話。
一旁的牟依嘎,卻好像很心急的樣子,搶先一步跳了出來。一手往小蠻腰上一叉,另一隻手朝着獨孤鴻康一指。
“當年你們二十八宗結盟追殺我和習昊,讓我們分隔了那麼久。本來習昊是說要你們在我面前跪拜懺悔三年的,但是,本小姐不爲己甚,只要你們將寶庫之中,蘊含着強大生機的靈物交出來,也就算了。當年的事情本小姐也就不追究了。”
按照習昊的本意,是要將當年追殺自己兩人的那位修者誅殺的。但是,牟依嘎既然已經這麼說了,他亦不好再說什麼,只是靜靜站在一旁,看着對方的反應。
牟依嘎因爲吃了許久習昊精血煉成的丹藥,一想起來,她就難受。故此,面對這些人之時,也不知是想發泄心中的悲傷,還是怎麼回事。她的態度卻是極其的囂張。
獨孤鴻康等人,本就是魔道中人,身上殺伐暴戾之氣極重,哪受到了牟依嘎此等態度,聞言,臉色立即變了。
不過,眼光一轉,看見旁邊氣若凝淵的習昊,他們又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那股怒氣壓下。
“你們到底是交還是不交啊。”
見對方不說話,牟依嘎心中不由更是煩躁。
“這個……”
獨孤鴻康略一沉吟,上前一步,對牟依嘎拱了拱手。
“牟姑娘,當年的事情,錯確實在我們,我們很願意做些補償,以彌補當年對姑娘和習公子的傷害。但是,我府庫中的東西,是我隱魔殿幾千年的收藏,其中有一半都蘊含着強大的生機。姑娘要全拿去是不是太多了。”
“對啊……”
獨孤鴻康話語剛一落,其旁邊的呼延不卓立即點了點頭,上前一步。“況且姑娘和習公子現在都是好好的,並沒有什麼損傷,還修爲大進……”
“並沒有什麼損傷?”
牟依嘎雙目一眯,眼睛微微收縮。立時想起自己和習昊的分別之苦,並且自己現在若沒有靈物就要喝習昊之血。
當下,其心中不由怒火陡生。身上氣勢隨之大變,一道粉紅的氣霧立即從身上發出,向着前面的呼延不卓纏繞而去。
站在衆人之前的獨孤鴻康和呼延不卓立即大驚,一紅一黑兩道氣芒隨之升起。
牟依嘎今天的反應,雖然讓習昊很疑惑,不知她爲何會如此。但是,牟依嘎既然已經動手了,他自然也不會閒着。
只見他略略的吸了一口氣……
終於~~~~~~那道很久都沒在修行界衆人視線中出現,醉人、絢麗、又帶着一些悽迷之色可以蓋盡天下萬物光彩的紅色光華,再度在天地之間跳動……
出雲國、婆舍國、天羅國三國交界之處,有一巍峨的大山,名曰:蒼侖。
至於此山爲什麼加蒼侖,已經無史可考。山上終年銀裝素裹,冰封萬里,風景絕佳。不過卻罕有人至。因爲傳說此山之中,住的是神靈。凡人是不能登山的,不然會冒犯神靈。
此刻,山腳之下,多年沉寂的蒼侖山,今天卻迎來了兩位訪客。
一個身着一身綠色紗衣,和一個穿着一身淺藍色勁裝的女子,從遠處而來,行色匆匆,看着面前高聳入雲的大山,卻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此二人真是儂依曼和寧雨欣。
“寧姑娘,你說習昊身中摩舍之咒,可是真的?”
基本上已經到達目的地了,儂依曼緊張的表情也緩和了一些,扭頭向一旁的寧雨欣問道。
“當然是真的。”寧雨欣肯定的點了點頭。
儂依曼秀眉微微一皺。“不過,據我所知,你的主人好像並不是很關心巫族之人的生死,爲何會……”
“山下何人?”
儂依曼話語剛一落,山上立即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儂依曼立即神色一正,雙手互抱:“晚輩曼荼羅之地的儂依曼,求見梵天十二神。”
“哼,你來做什麼?”回答儂依曼的卻是一聲冷哼。
儂依曼卻不以爲意,繼續道:“晚輩是來稟報巫族族長這代血脈習昊,身中摩舍之咒之事的。”
“什麼?習昊身中摩舍之咒?”
儂依曼此言一落,山上幾聲驚呼同時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