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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前的街道上,不時有一些修士走來,顯然是去木家赴宴的。
讓林一感到蹊蹺的是,這些修士的修爲,皆在練氣五層以上。這個老頭不會是爲了赴宴,才從半個多月前的練氣三層,一下子便到了練氣五層的吧?此外,自己帶着天龍派這些人,可是走了半個多月纔來到此地。何況在離開落霞鎮時,還專門留意到這個老頭的動向,這人並未跟在後面。他又是如何穿過山林的?
進了木家以後,林一的思緒便有些亂,如今又遇到這麼個稀裡糊塗的事情,他用力地搖搖頭。暗忖,不懂的事情多着呢,且走且行便是。
行走在棲鳳坡的街道上,暗自留心的林一沒走幾步,果真發現一些不同。幾個奇怪的鋪子門前,皆是掛着帶有仙字的招牌,而店裡也無尋常貨物。眼前一亮,擡頭見一家‘落霞仙鋪’,他擡腳走了進去。
店鋪中只有一個年輕的夥計,見客人進門忙上前招呼。原來這是一個收購藥草,出售丹藥的鋪子,貨架上的擺滿了一個個玉瓶,透着陣陣的藥香。
小夥計笑容可掬地爲林一介紹起來,有練氣期弟子用的凝氣丹、聚靈丹、辟穀丹;還有修士專用的傷藥正元丹、益氣丹、解毒丹等。
林一表明來意,要購買一些江湖人用的丹藥。夥計有些失望,拿出幾個玉瓶放在了櫃檯上,說道:“這是洗元丹、培元丹,一塊靈石二十粒。”
“你這些我都要了,凝氣丹和聚靈丹我也要一些,再買些傷藥。不知店裡有沒有聚氣丹?”林一指着櫃檯上的藥瓶問道。
夥計本以爲林一是個修士,得知對方要江湖人用的丹藥,便想是自己看走眼了。
凡人來到棲鳳坡買丹藥的不是沒有,可沒幾人能掏出靈石付賬的。卻不料對方不僅要買凡俗的丹藥,修士用的丹藥也要這麼多,夥計爲此又變得熱絡了起來。
林一花掉了二十塊靈石,購買了一大包的丹藥,這纔在夥計的笑臉相送下離去。他又走了幾個鋪子,裡面所賣的東西也大同小異,想買的聚氣丹卻是沒有見到。
……
天龍派所在的客棧之中,季湯與俞子先二人喝着悶酒,臉上已無初到棲鳳坡時的興奮。
“想不到啊,你我歷盡千辛萬苦,死了那麼多人,好不容易來到此處,不幾日後,便又要踏上返程!”感慨了一句後,俞子先仰首乾了杯中酒,重重嘆了口氣。他已無原先時好說好笑的模樣,舉止中多了幾分練達與沉穩。
將酒斟滿,季湯一手執杯,一手摸了摸略已顯濃重的胡茬。默默衝着酒杯出了會神,他才沉聲說道:“古人云,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一路的重重磨難,亦非一無所得啊!來日回到九龍山,當爲大夏之行自傲矣!”
俞子先的眸光跳動了下,將要舉起酒杯,卻又起身說道:“林師弟來了……”
……
尋至天龍派所在的客棧,林一與衆人相見甚歡,免不了彼此問候一番。說了會話,他來到了弘安的房間。後者有些詫異,猜不出對方的來意。
自從上次於那個地下洞穴脫險後,一路上,弘安皆是落落寡歡的模樣,沒有了先前的瀟灑,人顯得清瘦些,臉上也多了些陰鬱之色。
“不知林兄弟有何吩咐?”弘安問道。
林一將自己購買的丹藥拿出了幾瓶,說道:“弘公子若想從此處得到丹藥,不會是件容易的事。我便幫你買了幾瓶,你回去後也算交了皇差吧!”
“這……我該如何感謝林兄弟纔是啊!”弘安有些不安地搓着手,想了下,猛地拍了下腦袋,有些慌亂地從懷中掏出一顆雞卵大的珠子說道:“這珠子不知夠不夠……”
孟山已將那顆夜明珠還了回來,林一對這些珠寶本來便不敢興趣。他將丹瓶放到牀榻前的桌上,笑道:“要不了幾個錢的,權作我送你的。”
“這如何使得?林兄弟與我有大恩,弘安不敢言謝。眼下又急我所急,送了這偌大的一份人情,幫了我的大忙。若是連一顆珠子你都不要,我如何能心安吶?”弘安真的有些急了,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便要跪下。
止住對方的舉動,林一說道:“弘公子不必如此,我要了這珠子便是。”
聞言,弘安這才起身露出些笑容來,他將珠子塞到了林一的手中,動情地說道:“我知道這些丹藥價值不菲,不是一顆珠子所能代替的。可這珠子乃是我自幼隨身佩戴之物,以後你我怕是見不到了,便將此物贈予林兄弟做個念想。”
林一隻好收下了珠子,弘安又急切地說道:“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想求林兄弟再幫個忙!”說着,他有些不安地低下了頭。
“說吧!力所能及之下,我必不會推辭!”林一說道。
弘安點了點頭,神色有些悲慼地說道:“我回去後,若是京城容不下我,我想去九龍山歸隱,也好圖個餘生的安穩。可此事讓人難以啓齒,我也怕孟長老不答應,便想求林兄弟代爲舉薦一下。”
一個王爺能想到歸隱山林,着實不易!林一笑道:“弘公子真有此意,我回頭給孟長老說一聲。他不答應的話,你去我仙人頂做個隱士也不錯啊!”
“什麼…你仙人頂也是個門派?”弘安不解地問道。
“那是自然,我便來自仙人頂的玄元道觀。做個道士豈不更爲逍遙?”林一呵呵一笑,便對其拱拱手,道一聲失陪,便轉身離去,留下弘安喃喃自語——
玄元觀的道士?出了林一這個仙人的門派,這還了得!想到此處,弘安臉上的陰霾頓消,顧不得那些丹藥了,撩起衣角便追了出去。
……
木家背後的棲鳳山,也可以說是西風山,其蒼翠雋秀,風景秀麗。山腳下更是樹木鬱蔥,奇花吐蕊,異草飄香。
此處,便是木家莊園的禁地,家族長輩的靜修之所。
山腳的崖壁之上,一個靈氣四溢的洞府中,地上的蒲團上坐着兩個人,木家主木上卿與木至信正在說話。
木至信有些羨慕地打量了一下家主的住處。山洞中靜室、客廳、丹房、書房皆有,此處最爲靠近山下的靈脈,靈氣也最爲充沛,實爲修煉的好地方,比起自己距此不遠的洞府要好上不止一籌。
許是看出木至信的心思,木上卿搖了搖頭,說道:“我木家只此一處靈脈,乃是家族立命之根本。靈脈雖不大,也是先祖福萌遺澤。爲了木家,我不會小氣的,待你修煉突破之際,可來此處閉關!”
“多謝族叔了!”木至信俯身笑道。
在木家的至字輩中,此人是四個長老中修爲最低的一個,卻勝在年歲小,比起餘下三人一百多歲的年紀來,其歲數跟個孩子也差不多。加之爲人豁達,頗有心智,木至信被家主木上卿倚爲心腹。
一個家族中,修士的修爲很重要,可修士的年紀也同樣不可忽視。譬如木上卿,二百歲的時候達到了築基期後期的修爲,在萬里落霞山,強壓萬家與顏家兩個家族一頭,成爲三大家族中第一人。此事看似風光,實則不然!
若是未來的五十年中,木上卿的修爲不能煉至築基期圓滿並突破,而最終凝成金丹,一切都是枉然。而這五十年中,對於凡人來說已是半生的光陰,對修士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可若想在數十年間修成金丹,異常的艱難,甚至是一種奢望。築基期的壽元最長不過二百五六十歲,屆時不能突破築基期,便是壽元耗盡、生命歸虛之時。
木上卿所擔憂的便是如此,四個築基期修爲的子侄輩中,除了木至信年紀尚輕,其他三人都是百餘數十的歲數。這三人都是築基中期的修爲,註定了此生金丹無望。木家的未來,只有寄託於年輕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