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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林一暗中的猜測,那潑婦般的中年女子並非善輩,乃是本地一青樓的老鴇,名叫青梅,被恩客稱呼爲‘梅姐’或是乾孃。她帶着兩個女子前往國都,據說是奉詔令行事。那三個軍漢則是受了官府的差遣,有隨行護衛之責。
車廂內的正主兒,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當作婢女使喚的小丫頭只有十二三歲,叫作桑葚兒。三位軍漢以查彪爲首,另外兩位分別叫作吉安與項判。此去途經的陶裡郡,尚在兩千裡之外……
之前趕車的是王老漢,在啓程前驚悉家中出了大事,便匆匆丟下馬車趕了回去。原來是老妻突然病亡,哀痛之中他便沒了遠行的心思。追上門的軍漢逼迫不得,一怒之下將其痛打了一頓。天色已晚,查彪正忙着找人駕車,恰好撞見道旁的一個窮小子……
問個路,捱了一通臭罵,莫名其妙地攤上一件官差,還要將之視作天大的恩賜,這他孃的都是什麼事兒!與其憤而發作,不若順機應變。有了馬車代腳省去了奔波的辛苦,有人管吃管喝免去了途中的窘迫,還有三個軍漢帶路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煩,何樂而不爲呢!
等等的如此這般,讓林一從一個道旁的乞兒,搖身一變成了車把式。挨着夜色,他駕着大車趕到了前方的一個小鎮上歇宿。那三男三女自有上房、酒菜伺候。其獨自一人被安置在了馬廄旁的草堆裡,糞臭尿騷加上悶熱,怎一個悽慘了得!
遭此冷落,林一渾不在意。他自去尋客棧的夥計要了酒肉,之後便在後院的涼爽處大吃大喝……
翌日清晨,客棧後院自有一番忙碌。桑葚兒陪着一個女子款步來至馬車前,不由得雙雙一怔。車上一人橫躺着酣睡未醒,酒氣熏天。其懷裡抱着一個酒罈子,身後還擺放着兩壇沒開封的……
桑葚兒有些不知所措,回首說道:“姐姐……”被稱作姐姐的,便是那個筱兒。她十七八歲的年紀,青絲如雲,膚如凝脂,明眸如水,貌美驚人。加之身姿婀娜,長裙曳地,舉止間別有一番風情!
看着車上的酒肉之徒,筱兒秀眉微蹙。她揚起絲帕輕輕揮動了下,猶感酒氣熏熏,便慢聲細語地說道:“路途遙遠,豈可如此憊懶不堪!且喚醒他……”
桑葚兒還未上前,三男一女走了過來。其中的青梅大呼小叫道:“你個死要飯的,一宿吃喝竟花銷了二十兩銀子,我六人住店不過半數……”
查彪走在青梅的一旁,眼光在其前胸後臀打量一番,禁不住吞嚥了一口。他不無討好地俯下身子,說道:“哼!這小子記吃不記打……”那女子有意無意地肩頭一蹭,回首拋了個飛眼,嗔道:“查上官,還不與我教訓那小子!多打上幾回,他自然就長記性了……”
濃香撲鼻,直叫人意亂情迷!查彪胸膛一挺,宿夜的酒嗝很是響亮地痛快而出。他兩眼一瞪,神清氣爽,抖動一身的鐵甲大步上前。另外那叫作吉安與相判的兩個漢子換了個顏色,趁機靠近那妖豔嫵媚的女子。誰想人家屁股一扭走開,神色端莊且不假辭色!
“貪吃貪睡的東西,看打……”查彪已到了馬車前,衝着那酣睡不醒的小子便一腳踢去。他這下勢大力沉,等閒人怕是吃禁不住。
便在此時,林一突然翻身而起,順勢落在馬車的另一側,酒罈子兀自不撒手。他對一腳落空的查彪視若未見,反倒是衝着那身着青絲長裙的筱兒瞥了一眼,不滿地說道:“若是管不飽酒肉何不早說,我自他去……”
“你若離去,一時難尋駕車之人,又如何是好……”在場的人還未出聲,桑葚兒急了。她煞有其事地又道:“我姐姐可是奉了君上的詔令前往都城,不可耽擱……”一旁的筱兒有些詫異,這鄉下人眸子明澈,全無宿醉之態,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路途遙遠,盡心盡力的車伕還真不好找尋。且這人駕車嫺熟,能吃能喝倒也無妨!她一把攬過身邊的小丫頭,說道:“葚兒,休得多言!乾孃,且管他酒肉吃飽便是……”
有了這女子發話,青梅不便多言。她哼了一聲,算是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下來。查彪卻猶自不解氣,衝着林一罵道:“暫且便宜了你,下一回決不輕饒!”
林一仰頭灌了口酒,不置可否地笑而自語道:“呵呵!下一回決不輕饒……”
……
林蔭大道上,三騎虎駿在頭前開路,隨後的馬車跑得輕快!林一坐在車前,背後還倚着倆酒罈子,輕鬆的模樣中並無得色,反倒是眼光中閃過些許的落寞!
三、四百年前,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曾這般趕着馬車,穿過山林,越過草地,直奔一國之都……那往日的一切與眼前的情形,是如此的相似,卻又完全的不同……時過境遷,卻好似依然在原地兜着圈子。從大商、大夏、九州,直至遺落在這星辰的角落裡,看似天長道遠,不過是又一個輪迴罷了!路雖愈走愈遠,卻好似永遠掙不破、逃不脫……
念及此處,林一淡漠的神色中忽而閃過一絲冷意!躲不過紛紛擾擾,便揮劍砍去,揚拳打去,且看到頭來又將如何!他輕輕握緊了拳頭,淡金色的肌膚忽而一緊,隱有甲片狀的突起,一層淡淡黑色的光澤一閃即沒……
便在林一擡起手臂觀看的時候,身旁有人扭動了下身子,尖聲叫道:“哼!休要佔老孃便宜……”他眼光斜睨,無奈地皺起眉頭。
車廂的四周雖掀起了軟簾,卻不及車前迎風涼爽。老鴇青梅嫌其中逼仄悶熱,便坐在了林一的身旁。或許,這女子另有用意。
見林一變老實了,青梅厭惡地哼了一聲,轉而衝着前方柔聲問道:“查上官,不知我等何時才能趕到都城呢……”
查彪的坐騎慢了下來,漸漸到了青梅的身旁。兩人眼光一碰,一個含嗔帶羞,一個眉色飛舞。
“一日兩百里,不足一月便可抵達都城!有查某人在此,梅姐不必心焦……”
“查上官外貌粗獷而威武不凡,倒是個體貼的人兒呢!只不過……詔令之下,各地美色齊聚都城,不知我家筱兒能否得到君上的寵幸,奴家的後半生可都指望着這女兒了……”
“今上乃好美之人,而筱兒小姐又是仙子一般的容貌,爾等此去定有大好前程!再者說了,查某又怎忍心看着梅姐無依無靠,嘿嘿……”
“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若青梅遇人不淑,只能自嘆紅顏命苦……”
“梅姐勿憂!我查彪可是有擔當的漢子……”
“哼!奴家就怕有人始亂終棄……”
光天化日之下,兩人便這麼打情罵俏。恰逢各自春意氾濫之時,馬車突然一快,閃得青梅往後一仰,隨即驚怒道:“你個窮小子,要害死老孃不成……”
“哎呀!梅姐小心嘍!駕車的那小子,你成心討打不是……”查彪很是忙亂的樣子,好一番憐香惜玉!
林一眼皮一翻,下巴一擡,很是不忿地說道:“駑馬爲雌,虎駿爲雄,兩頭畜生要白日交*媾,與人何干!”
查彪所騎的虎駿,許是寂寞難耐,竟是衝着拉車的駑馬生出了興致,時不時作耳鬢廝磨狀。後者不免驚慌,這才猛然跑快了幾步,差點將青梅顛下車去……
實情果然如林一所說,一對男女頓時沒了脾氣。可方纔的話怎麼聽着這麼刺耳呢……
……
第三日的傍晚時分,馬車被查彪帶進官道旁的一個大院子。
這是烏乾的一所驛站,來往者皆官府的公差及軍漢。此處不比酒肆客棧的安適,多了雜亂忙碌的景象。林一將大車趕了進去,見縫插針般的尋了塊地方。在那幾人忙着收拾行囊的時候,他不禁擡頭仰望。數道劍虹劃空而過……
青梅手拿着絲帕站在馬車旁,帶着幾分嫌棄的神色打量四周。來往的大都是粗壯的軍漢,使得她凹凸有致的腰身很是惹眼。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有家驛站落腳已是不易,且湊合一晚了!
虎駿與駑馬被夥計牽去安置,查彪與兩個手下在等着驛站的管事前來聽吩咐,青梅則是衝着馬車喚道:“桑葚兒,扶你家姐姐下車……”
便於此時,一個軍漢從裡往外走來。這人長得粗大高壯,留着絡腮鬍子,渾身散發着酒氣。忽見身前一嫵媚婦人撓首弄姿,不似良家女子,他露出邪笑來,伸手便在對方胸前的肉坨狠狠捏了一把。
“非禮呀……”
一聲尖叫響徹了整個驛站的大院,四下裡頓時爲之一靜。在場的人皆循聲看來,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貌美婦人立在原地前仰後合,神情悲憤而無助,還不住地泣道:“奴家要死了!奴家要死了……”其身旁那動手猥褻的漢子哈哈直樂,意猶未盡地轉身離去。
見此情形,查彪不幹了!老子還未動手,誰他孃的敢佔便宜!他雄赳赳地挺身而出,怒喝道:“站住!”誰想對方根本未將其放在眼裡,頭也不回地哈哈笑道:“你他孃的算什麼東西……”
青梅作出投井撞牆的架勢,卻對一旁的井欄與拴馬樁視而不見,反而是帶着婆娑淚眼看着查彪,嬌聲喚道:“查上官,查大哥,奴家不要活了……”
林一坐在車前,一邊摳着腳丫子,一邊看着這場突如其來的熱鬧,禁不住嘴角上揚而眼含笑意。要死了,變成了不要活了,倒也有趣!
忽覺着暗香襲人,林一回首看去。那叫作筱兒的女子到了身旁,見他粗俗不堪的樣子很是不快,輕斥道:“乾孃受辱,你緣何發笑……”
淡淡瞥了一眼這美豔脫俗的女子,林一不以爲然地說道:“呵呵!笑人笑己!我只是在想着如何活下去……”見其語意不明,筱兒微微一怔。那邊的查彪卻已是怒不可遏,大吼道:“老子不是什麼東西,老子乃都城衛的百夫長,你他孃的討打……”
不知是被冒犯了虎威,還是動了鐵骨柔腸要來個臨危救美,查彪大手一揮便帶着兩個手下衝了上去。而那惹禍的漢子見狀不妙,忙往外跑去,轉眼已被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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