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對不明底細的archer仍有相當強的戒備心,她有些躊躇地看着那黃金瓶中的酒,但還是接下了遞來的酒杯。
“哦,美味啊!!”
rider呷了一口,立刻瞪圓了眼睛讚美道。這下就連saber也被喚起了好奇心。原本這就不是一個看誰更體面的比賽,而是以酒互競的較量。
酒流入喉中時,saber只覺得腦中充滿了強烈的膨脹感。這確實是她從未嘗過的好酒,性烈而清淨,芳醇而爽快,濃烈的香味充斥着鼻腔,整個人都有種飄忽感。
“太棒了,這肯定不是人類釀的酒,是神喝的吧。”
看着不惜讚美之詞的rider,archer露出了悠然的微笑。不知何時他也坐了下來,滿足地晃動着手中的酒杯。
“當然,無論是酒還是劍,我的寶物庫裡都只存最好的東西——這纔是王的品味。”
“開什麼玩笑,archer。”
saber吼道。平靜開始被劍拔弩張的氣氛打破了。
“聽你誇耀藏酒聽得我都煩了,你不像個王,倒像個小丑。”
archer嗤笑着看着充滿火藥味的saber。
“不像話,連酒都不懂的傢伙纔不配做王。”
“行了吧,你們兩個真無聊。”
rider苦笑着示意還想說些什麼的saber。隨後扭頭接着之前的話題說道。
“archer,你這酒中極品確實只能以至寶之杯相襯——但可惜,聖盃不是用來盛酒的。現在我們進行的是考量彼此是否具有得到聖盃資格的聖盃問答。首先你得告訴我們你爲什麼想要聖盃。archer,你就以王的身份,來想辦法說服我們你纔有資格得到聖盃吧。”
“真受不了你。首先,我們是要‘爭奪’聖盃,你這問題未免與這前提相去甚遠。”
“嗯?”
見rider訝異地挑了挑眉,archer無奈地嘆了口氣。
“原本那就應該是我的所有物。世界上所有的寶物都源於我的藏品,但因爲過了很長時間,它從我的寶庫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還是我。”
“那你就是說,你曾擁有聖盃嗎?你知道它是個什麼東西?”
“不。”
archer淡淡地否定了rider的追問。
“這不是你能理解的。我的財產的總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認知範圍。但只要那是‘寶物’,那它就肯定屬於我,這很清楚。居然想強奪我的寶物,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吧。”
這下輪到saber無語了。
“你的話和r差不多。看來精神錯亂的不止他一個啊。”
“哎哎,怎麼說呢。”
和saber不同,rider像是隨聲應和似的嘟嚷道。不知什麼時候他已拿起酒瓶毫不介意地又往杯中倒酒。
“說起來,我想我還是知道你的真名的。比我伊斯坎達爾還高傲的王,應該只有那一個人而已。”
愛麗絲菲爾和韋伯立刻聚精會神地側耳傾聽,但rider卻換了個話題。
“那麼archer,也就是說只要你點頭答應了那我們就能得到聖盃?”
“當然可以,但我沒有理由賞賜你們這樣的鼠輩。”
“難道你捨不得?”
“當然不,我只賞賜我的臣下與人民。”
archer嘲弄般對rider微笑道。
“或者rider。如果你願意臣服與我,那麼一兩個杯子我也就送給你了。”
“……啊,這倒是辦不到的。”
rider撓了撓下巴。似乎是感到對方的條件實在開得太高,於是乾脆扭過了頭。
“不過archer,其實有沒有聖盃對你也無所謂吧,你也不是爲了實現什麼願望纔去爭奪聖盃的。”
“當然。但我不能放過奪走我財寶的傢伙,這是原則問題。”
“也就是說——”
rider將杯中酒一乾而盡。
“也就是說什麼呢?難道有什麼原因道理嗎?”
“是法則。”
archer立刻回答道。
“我身爲王所制定的法則。”
“嗯。”
rider似乎明白了他的話,深深地嘆了口氣。
“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夠貫徹自己定下的法則。但是啊,我還是很想要聖盃啊。我的做法就是想要了就去搶,因爲我伊斯坎達爾是征服王嘛。”
“未必。只要你來犯,我就能制裁,這沒有絲毫商量餘地。”
“那我們只能戰場上見了。”
archer一臉嚴肅地與rider同時點了點頭。
“——不過archer啊,總之我們先喝酒吧,戰鬥還是放到以後再說吧。”
“當然,除非你根本看不上我帶來的酒。”
“開什麼玩笑,美酒當前,我怎麼捨得不喝。”
……
“咦,今天這裡怎麼回事?結界似乎不見了。”龍之介詫異道。
李阿門呵呵笑道:“這是被rider強行破壞了術式,如果不進行修理的話,基本上這個結界就報廢了。這樣一來,我們現在這樣進入,也不會有人發現了。從時間上來說,我們已經算是來晚了吧。他們的宴會其實應該已經開始了。”
龍之介着急道:“已經開始了?那麼神明大人,我們還是快點吧。”
李阿門點了點頭。不由加快了腳步。
不過,李阿門一邊走一邊卻在考慮另一個問題。
等一下,他應該以什麼身份去見別人呢?
本來之前他是想着自己與龍之介像之前一樣進行角色互換的。這樣他就能夠冒充成r了。
但是,隨着越發靠近目的地,李阿門卻升起了豪情。
沒錯,那三個王者,目前都能夠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擁有着那般的器量,他作爲要成神的人。可也不能小家子氣了。
說真話自然不可能,但是完全也能夠以另一個身份出場。
“恩。就以被r違規召喚出來的第八職介英靈的身份。以異世界英靈的獨特身份出場,而且還是一個僞神,一個王者的身份出場的話,那三位王者的宴會。自己才真正有立足之地吧。”李阿門想道,“來到這個世界,面對這些傳說中的英雄,若是不正式參加這一次宴會的話,即使是我,也仍舊會留下遺憾的吧。事情就這樣定了。”
把自己改變後的計劃跟龍之介一說,讓龍之介不由點頭同意了。
出現了第八個英靈,還有根本就不存在那個r,一定會擾亂那些人的思緒。讓自己的計劃實施得更爲有利吧。
……
此刻的archer和rider已讓saber分不清是敵是友,她只得默默坐在一邊看着二人。片刻後,她終於向rider開了口。
“征服王。你既然已經承認聖盃是別人的所有物,那你還要用武力去奪取它嗎?”
“——嗯?這是當然啦,我的信念就是‘征服’……也就是‘奪取’和‘侵略’啊。”
saber抑制住心中的怒火接着問道:
“那麼你爲什麼想要得到聖盃?”
rider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呷了口酒回答道:
“想要成爲人類。”
這真是個出人意料的回答,就連韋伯也“啊”了一聲之後,以幾近瘋狂的口吻喊道。
“哦哦。你!難道你還想征服這個世界——哇!”
用彈指迫使r安靜下來之後,rider聳了聳肩。
“笨蛋。怎麼能靠這輩子征服世界?征服是自己的夢想,只能將這第一步託付聖盃實現。”
“雜種……居然爲了這種無聊事向我挑戰?”
連archer都無奈了,但rider更是一臉認真地說道:
“我說,就算以魔力出現在現界,可我們說到底也只是,原本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雖然感覺有那麼點可笑,但你們真的就滿足了嗎?”
“我不滿足。我想轉生在這個世界,以人類的姿態活下去。”
“……”
回想一下——韋伯原本認爲不喜歡靈體化、堅持以實體化現身是rider的怪癖。確實雖然能像人一樣說話、穿着、飲食等等,但其本質也不過和幽靈差不多。
“爲什麼……那麼想要肉體?”
“因爲這是‘征服’的基礎。”
伊斯坎達爾注視着自己緊握的拳頭呢喃道。
“擁有身體,向天地進發,實行我的征服——那樣纔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現在的我沒有身體,這是不行的。沒有這個一切也都無法開始。我並不恐懼什麼,我只是覺得,我必須擁有肉體。”
archer彷彿在認真傾聽rider的話語一般,從始至終只是默默地喝着酒。仔細觀察後,能發現此時他露出了一種與以往不同的奇特表情,用笑來形容的話或許有些牽強,但與之前他一貫的嘲笑表情相比,此時的笑容更包含了一層陰狠。
“決定了——rider,我會親手殺了你。”
“呵呵,現在還說這種話。你也趁早做好覺悟,不光是聖盃,我還打算把你的寶物庫洗劫一空哪。如此的美酒讓征服王喝到了,你可真是太大意了。”
rider粗狂地大笑起來。但此時還有一人,雖然參加了酒宴但至今沒有露出過一絲笑容。
參加了宴會的saber在archer與rider的對話中一直沒能找到插話的餘地。這兩人談論的王者之道與她所信奉的相去甚遠,所以她與他們根本說不到一起。
只隨自己的意志——
這不是王應有的想法。以清廉爲信念的saber看來,archer和rider不過只是暴君而已。
就算對方再怎麼強大,在saber心中都燃燒着不屈的鬥志。
只有這兩人是自己不能輸的對手。絕對不能將聖盃讓給他們。archer的話根本沒有道理,rider的願望也只能看作是一名武者的願望。而且,那不過是身爲人類所有慾望的開端。與他們的願望相比,saber胸中的願望不能不說比他們的更爲高潔。
“——喂,我說saber,你也說說的願望吧。”
rider終於轉向了saber。無論何時,她心中的願望都不曾動搖過。
我的王者之道是我的驕傲。依然擡起頭,騎士王直視着兩名英靈道。
“我想要拯救我的故鄉。我要改變英國滅亡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