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見楊聰頭上白霧蒸蒸,段二、魯長老、簡長老三人臉上汗如雨下,黃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過了半個時辰,只見楊聰頭上的白霧漸漸散去,段二也收了功,只見他仍盤膝坐下,閉目運功調息,而魯長老和簡長老的手掌仍搭在他背後。
楊聰此時雖然穴道被封,但頭腦卻很清醒,知道他們兩人是在用自己的內力幫助段二恢復功力。過了一盞茶工夫,段二便睜開了眼睛,魯、簡二長老這才放開了手,閉目自己調息,楊聰見兩人臉色蒼白,四肢鬆軟無力,顯得異常疲憊,好像大病初癒的樣子,知道他們是內力消耗太多的緣故,心中很是過意不去。
段二解了楊聰的穴道,走到兩人的身後也盤膝坐下,伸出左右手分別搭在兩人的“靈臺穴”上,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才見魯、簡二長老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段二又打坐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楊聰連忙重新給三人磕頭道謝,段二等人吃了些酒菜,衆人便離開了鏢局。
第二天晚上,天一黑段二便到了鏢局,這次只是他一個人來,他又教了楊聰一些閉氣調息的方法和應該注意的問題。一連幾天晚上,他都在鏢局裡看楊聰打坐修煉,見沒有出什麼問題才放下心來。一天晚上,段二等楊聰打坐練習完畢後,兩人便在院子裡聊天。
段二道:“聰兒,你體內的兩股真氣過於霸道,爲師和兩位長老還沒有辦法把它們融化調和成一股真氣,只是暫時把它們壓在你體內的丹田,令其暫時無法對你有所傷害,以後你每晚把無相神功和太乙玄功各練一遍,這樣暫時還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傷害,只是記住千萬不要與人動手,否則引發這兩鼓真氣竄出丹田,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楊聰聽了點點頭,心想:沒想到自己胡亂地練這什麼內功,竟帶來如此大的麻煩。楊聰正後悔自己滷猛行事帶來的後果,而段二卻在心中暗暗吃驚,心想:這小子體內的兩股內力竟如此厲害,現在連我和兩大長老的內力合起來也無法制服它們,如果再不想辦法化解開來,等他體內的真氣越積越厚,可就糟了,說不定那一天突然爆發出來,可就要了他的小命,他此時頭腦裡飛快地閃過解決的辦法。
楊聰問道:“師父,我體內的兩股內力是不是無法化解了。”段二心中正盤算着這件事,答道:“只要你不與人動手,過了這個月,我帶你上武當山,找幾位道長一起再試試,我想他們的內力比爲師和兩位長老的內力深厚得多,他們一定有辦法的。”楊聰聽了,這才略放下心來。
段二道:“我這幾十年來一直在江湖中奔波,功夫倒落下了不少,而武當派的幾位道長一直在山上潛心修煉,內力比我大大強多了,我也有好幾年沒上武當山了,這次也正好與你去探探,我們武當派的內功自祖師爺張三丰創立以來,雖然不敢說能超過少林,但在江湖中也是數一數二的,祖師爺他老人家雖然出身少林,但他當時卻能把道家和少林派的內力融爲一體,我想我們武當派的青松掌門一定有辦法的。”楊聰聽段二提過武當派的事情,知道這青松道長是段二的師兄,武功一定比段二高,因此便放下心來。
段二又道:“若非大智大慧之人,一般都不能同時修煉陰陽兩派的內功,武學之道,貴在專一,歷來陰陽兩派的內功各有所長,看似至柔,其實至剛,看似至剛,其實至柔,如剛柔皆俱,能陰陽調和,剛柔相濟,則陰陽相剋相生,神藏不露,實乃上乘之武學也,可惜天下無幾人能夠做到!”
楊聰道:“師父,這些道理以前我從沒聽陸伯伯提過,他怎麼不懂呢?”段二笑道:“你陸伯伯去世時你還是一個小孩子,說不定他對你說了你也沒記在心上也是有的。”楊聰聽了點點頭。
段二又道:“凡一般名門正派的弟子均知道這句武學口訣:‘純陰無陽是軟手,純陽無陰是硬手,一陰九陽根頭棍,二陰八陽是散手,三陰七陽是猶覺硬,四陰六陽是好手,惟有五陰並五陽,陰陽無偏稱妙手’,可又有幾人能達到五陰並五陽呢!”
段二又向楊聰講了一些修煉內功的法門和一些注意的關鍵問題,最後道:“明天我就要和兩位長老趕着南下了,眼下離我們丐幫七月十五泰山大會也即將臨近,你就先留在北京,慢慢照我教你的方法修煉,過幾天宋堂主自會來找你一同南下,咱們在泰山再見面。”楊聰知道段二有許多重要的事要辦,而且臨近丐幫每年的泰山大會,丐幫一定有許多事要辦,他原想也跟段二在一起的,卻不敢說出來。這七月十五的丐幫大會是丐幫一年一度最隆重的大事,祭祀歷代幫主、接收新弟子、懲罰違反幫規的弟子、商量幫中的大事等都在丐幫大會上決定。段二又囑咐了楊聰千萬不要與人動手,才飄然離去,楊聰恭恭敬敬給他磕了三個頭,段二早已飄然上了圍牆出了鏢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