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了,都覺得納悶,趙小豐道:“楊賢弟,這田老前輩此次幫了我們很大的忙,就麻煩你陪他走一趟,這裡有我們就行了。”楊聰點頭道:“好!那就有勞你們啦!”說完他便隨卓一華出了大殿,兩人直奔後山。楊聰遠遠地見田桂華佝僂着背,由兩個華山派的弟子扶着,正坐在一塊岩石上休息。楊聰不敢怠慢,連忙朝他行禮道:“田老前輩,您叫晚輩來,不知道有何事?”田桂華朝楊聰點點頭,道:“哈!你這娃娃來啦!”卓一華聽了,連忙大聲朝他道:“田老前輩,他是我們的武林盟主……盟主!知道嗎?”田桂華仍然朝楊聰道:“啊!你這娃娃,陪老朽到塔林走一走,老朽想到塔林去拜幾位老朋友。”說着便伸出那隻乾枯的手來,那隻手瘦骨嶙峋,幾乎沒有一點肉,只剩下皮了。楊聰也不介意,點頭道:“既然田老前輩瞧得起晚輩,那是再下的福分,我們走吧!”說着他便扶着那田桂華向塔林走去,卓一華見田桂華顫悠悠地慢慢向塔林走去,便轉身回寺。
楊聰覺得這田桂華的全身輕飄飄的,沒幾斤骨頭,幾乎風都能吹得倒,田桂華晃悠悠的由楊聰扶着,右手拄着柺杖,走一會兒歇一會兒,突然一個打滑,差點摔倒到地上,幸虧楊聰眼快扶着他,但一隻鞋子踢飛出了老遠。楊聰連忙把他扶住,道:“田老前輩,你沒事吧?”那田桂華喘了幾口氣,搖搖頭道:“哈!真是老啦!不中用啦!”說着他坐在一塊大石頭之上,朝楊聰道:“娃兒!你去幫我把鞋子揀回來!”楊聰聽了,只得耐着性子到草叢裡把那隻鞋子揀了回來。田桂華見楊聰把鞋子揀了回來,便把腳朝楊聰面前一伸,道:“你替老朽穿上吧!”楊聰心想:我就乾脆好人做到底,既然揀都揀回來了,就幫你穿上又何妨,再說你這一大把年紀了,做我的爺爺也行。
楊聰耐着性子慢慢幫他把鞋穿上,他擡頭看了看塔林,見還有一段上坡路,又見田桂華坐在石頭上大口地喘氣,便於心不忍,道:“田老前輩,前面的路崎嶇不平,晚輩揹你上去吧!”田桂華聽了,頓時咧着嘴笑道:“哈!你這娃心腸還真好!好!好!孺子可教也!”說着他便拄着柺杖想站起來,楊聰連忙把他扶起,弓身揹他向前走,心想:這樣走走停停扶着你這糟老頭子上去,什麼時候纔到塔林呢?反正你也沒幾斤骨頭。他背起田桂華便快步向塔林走去,那看守塔林的幾個僧人都認識楊聰,也不敢阻攔,還朝兩人恭敬地合掌行禮,楊聰直背這田桂華入了塔林裡,才把他放下來,道:“田老前輩,塔林到啦!”這塔林裡乾淨平整,幽雅清淨。
塔林中有兩百多座墓塔,造型各異,如迷宮一般,有四方形的、六菱形、柱形的、錐形的、直線形的等等,有的像花瓶,有的像喇叭,有的像柱子……,每一座塔上都刻有塔銘,記載着死者生平的事蹟。田桂華朝四處看了看,慢慢地向前走,點頭讚道:“好!好!果然是一處安身的好地方!”突然,楊聰見他陡然直起腰,健步如飛地穿入塔林裡,連自己差點也趕不上,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頓時心中有氣。楊聰心想:好啊!你這老不死的!原來剛纔是故意裝的,故意來消遣我來了。只見田桂華走到了月空大師的墓塔前,朝他恭敬地磕了三個頭,又轉到了玄鏡大師、玄悲、玄枯大師幾人的墓塔前磕了三個頭,楊聰昨天已經聽他提起過玄鏡大師和玄悲、玄枯大師,知道這三人都是少林派上一代的得道高僧,這玄鏡大師是少林寺上一代方丈,玄悲大師是智空大師的授業恩師,玄枯大師是智通大師的恩師。田桂華拜了這幾人後,便慢慢穿過塔林來到中間的空地上,他突然轉身對楊聰道:“過來!你這娃娃!”楊聰聽了,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便走了上前,道:“田老前輩,你有什麼吩咐?”田桂華突然閃電般伸出乾枯的左手抓住楊聰的右手腕,動作奇快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