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後人類混血普遍,許多人只能從姓氏中追溯一些祖先的痕跡。凱薩特•馮•賽得利斯,從姓氏上看,這位首都大學的教授有地球北半球西方的日耳曼民族的血統,似乎還與當時的貴族沾點邊,當然從他現在的穿着和行爲來看,和貴族這兩個字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獲得簡非魚幫助後的凱薩特•馮•賽得利斯,非常熱情的向兩位道謝,並承諾回到首都星球后馬上會把錢還給他們。
簡非魚趁凱特把行李重新搬回客房時,問羅林:“他好像沒認出你。”
“最好不要認出來。”羅林抽動嘴角。
“他到底幹了什麼?我還是第一次見醫生這種抽筋的表情。”
抽筋……羅林無奈,“等會你就知道了。”
那位有着古老日耳曼貴族血統的教授很快再次來感謝簡非魚出手相助一事,並且邀請他們兩位在開羅最昂貴的飯店吃一頓“便飯”。
“他應該知道,自己現在花的每一份錢都是我給他的吧?”簡非魚看到對方如此大方的態度時,不由得產生疑問。
“我能明白你的想法,但是我要告訴你,他這個人就算是用自己錢也是沒有任何節制,何況是這筆錢還是從你那裡拿到的。”羅林聳肩。
“……難道說我這筆錢想要回來會很難辦?”
“不,凱特絕對不會不還錢,只是需要很久……”
簡短的對話中,簡非魚大約瞭解了一下這個教授的性格,之後很快拋開關於“錢”這方面的成見,享受埃及風味的美餐。
反正簡非魚就是個只有錢的暴發戶而已。
凱特是個非常有口才的人,並且熱衷於各種神秘事件,這點倒是和簡非魚非常合得來。
“金字塔下面的迷宮到現在爲止也沒能被完全發掘出來,如果不是考慮到要保護遺蹟,恐怕地球政府早就想把整個金字塔翻過了,看看下面到底藏了什麼。我認爲一定是個巨大的實驗場,並且很有可能是薩維人留下的,你知道,這個種族在遠古時代有很多奇異的舉動……”
凱特滔滔不絕的講述他關於金字塔和薩維人必然關係的見解,簡非魚聽的津津有味,羅林則儘量弱化自己的存在,以防這個曾經的同學一不小心想起他。
不過凱特似乎沒有打算要放過他的意思:“這位羅林先生,您一直沒有發表您的意見,難道說您對金字塔的神秘有更深刻的理解?”
羅林用餐巾輕輕擦拭一下嘴角,優雅的微笑:“我對金字塔的知識太貧乏,不好意思班門弄斧,賽得利斯先生可以不用管我,您繼續。”
“哎呀那太可惜了,神秘事件其實是非常誘人的……”凱特很遺憾的聳聳肩,“我有個朋友,當年就在我的影響下對神秘事件產生了興趣,不惜參軍也要到那個禁止進入的神秘區域,這樣偉大的探索精神一直是我最欣賞他的地方呢,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說起來我那位朋友和羅林先生同一個姓呢。”
簡非魚看到羅林的手抖了一下,再看他的臉,仍舊是如面具般優雅的表情波瀾不興。
“是嗎,那真是太巧了。”
凱特盯了羅林半天,突然笑起來,隔着桌子拍拍羅林的肩:“真的是你啊,法非爾,我們有多少年沒見啦!”
羅林一直裝出的若無其事終於破碎,挫敗的捂着額頭,“你怎麼認出來的?”
“還不是每次你一見我就裝的跟不認識一樣,那表情一點都沒變呢!”
“知道我不想認識你,你還湊過來!”
“哦不要這麼說,親愛的法非爾,這太讓我傷心了。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你居然說不想認識?”西子捧心這個動作讓凱特做出來,意外的喜感。
羅林一手扶額,另一手做趕蒼蠅狀:“拜託收起你肉麻的語調吧,這裡是公共場合……”
簡非魚扭頭一看,果然鄰座的客人都看向這邊,凱特的聲音和動作太誇張了,並且就吃相來說……簡非魚還沒見過如此豪邁的,餐巾和桌布遍佈食物殘渣。
“您是民俗學教授?”簡非魚出聲轉移話題。
“不,我是法醫學教授。”
“……”
“咦?不像麼?”
=_=……簡非魚看他,“還真沒看出來。”實在無法把凱特這邋遢樣和法醫這個嚴謹、整潔的工作聯繫起來。
“原來我是個如此具有欺騙性的男人啊!”
纔不是!
簡非魚有點明白羅林爲什麼要裝作不認識他了,沒見過自我感覺這麼良好的人。
不過凱特對於神秘事件倒是很有研究,簡非魚也就暫時忽略羅林的頭疼,邀請凱特一起乘坐太空船回聯邦首都赫里斯星。
*
簡家嫡系沒有放棄簡非魚手中的財產。雖然簡非魚明確表示了她不參與簡氏內部權力的劃分,但是股權還在她手中,這是個事實。
簡涵宇和簡澈已經被踢出局,簡非魚爲了避開簡家,甚至跑到赫里斯去上大學,他們也不是不知道,但是嫡系還沒有放棄。
“阿持,去赫里斯星念大學吧。”簡持的祖父說。
簡非魚這個同學了兩年的簡家子孫一愣,正在修剪中的盆栽被修成了印象派的風格。
“哈?”
“那位公主不肯和你表叔結婚,而且你表叔也沒孩子,等他生出來也晚了,你的年齡和公主差不多,正合適。”
“爺爺……”簡持覺得嘴角有點抽,原本以爲自己不是嫡系,就能逃開利益聯姻,結果還是沒辦法麼?
“阿持啊,爺爺不是害你,非魚有什麼不好?又可愛又乖巧,而且如果娶了她,將來簡氏很可能就是你的。你和非魚不是同學麼?趁這個關係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簡淵還在敘述簡非魚的好處,簡持已經遠目了。
可愛?乖巧?就算有時候看起來可愛那也是裝的,那傢伙裝可愛絕對是高手。乖巧?那女人要是乖巧母猩猩就算是溫柔似水了!
“不要。”簡持乾脆的把抽象派的盆栽修成了內涵派,光禿禿的只剩枝幹,“我憑自己的實力一樣可以進入簡家內部。”
如果被說成靠女人才能成功,那丟人就丟大了。十八歲的簡持陽光正氣的可愛,讓簡淵搖頭。
“我不能告訴你那位公主的來歷,但是爺爺絕對不是害你。你表叔那麼要強的人怎麼甘心去討好一個小女孩?簡澈你也知道,像他那樣的人物爲什麼也要去爭?我們是有點操之過急了,現在非魚也成年了,以後她不知道會遇上什麼樣的人,最好還是留在簡家比較好啊……”
簡淵說的是簡非魚背後的財產歸屬,但聽在簡持耳朵裡就是另一層意思了。
簡非魚會遇到什麼樣的男人?誰會娶她呢……不想不要緊,一想起簡非魚和陌生男人的親密狀,簡持皺眉。
不爽。不過應該不會吧,簡非魚在學校裡也就只和簡潔最好,其他朋友也是女孩子,除非必要,她不會和男生說話,唯一說的比較多的也就自己了……不過不能不說,簡非魚在學校裡還是有點受歡迎的,有點而已。那羣沒眼光的男生,說什麼“具有古典氣質”、“靦腆羞澀的樣子很萌”、“不理睬男生就是純潔的表現”之類。
“……所以阿持啊,你要把握好機會。”
沒等簡淵說完,簡持不耐煩的轉身就走。
有什麼好操心的,她身邊不是還總跟着個醫生麼,說起來那醫生也是的,私人醫生幹嗎非要住一起不可,簡非魚自己不是說病已經好了麼?就算是監護人,那也是陌生男人,這傢伙居然從不避嫌……
我幹嗎管她的事情啊。
……
…………
………………
不過首都大學還是很好的學校,畢竟是最高學府,如果能念首都大學也是一種榮譽。
不知道現在遞申請還來得及不。
簡持同學找到正大光明的理由之後,立刻上網,發現首都大學的報名時間還沒過,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