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下半場過了十幾分鍾後,雖然時雨氣喘吁吁,但是赤木也是疲態盡顯,完全沒有了上半場的狀態,這樣一來,黑隊在內線的優勢便蕩然無存,而白隊則通過在控球后衛這個位置上越來越得心應手的仙道尋找機會,輕鬆得分,將比分拉開。相對的,流川楓則依舊沒能找到自己對應職責的感覺。
比賽結束,白隊以十分的優勢戰勝黑隊,第一天的訓練便宣告結束。
“明天開始進行專項訓練,五天之後,我們再進行一場練習比賽。”北野教練大聲對球員們說道:“好了,今天就到此爲止。”
“教練辛苦了!”球員們一起鞠躬致謝後,各自找到自己平時所用的球筐,開始配合着練習增加的五百次投籃。
“櫻木,跟我來吧。”北野教練拿着一顆皮球,按照事前約定的,帶着櫻木花道來到一個空着的籃筐下方,說道:“之前教給你搶籃板球的位置,同時也是籃下投籃的好位置。現在你先看我的動作。”
說完話,北野教練便站在籃筐右側附近,轉身,持球舉起,跳起之後,輕鬆打板入筐,然後問道:“看清楚了嗎?你做一遍我看看。”
櫻木立刻模仿着剛纔北野教練的樣子做了一遍。北野矯正了櫻木動作中的幾個錯誤後,看着對方反覆練了幾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那現在開始練習吧,我來傳球,你接到球之後,就像剛纔那樣投籃。”
“啪!”皮球來到櫻木手中,他立刻以右腳爲軸,轉身面向籃筐,然後高高跳起,投籃打板,但是皮球反彈的角度太大,直接從另一側飛了出去。
“櫻木,這裡有個技巧,你瞄準籃筐上面那個小方框裡投,球就比較容易進。”北野撿回皮球,指着籃板說道。
“我明白了老爹,趕快傳球吧。”櫻木躍躍欲試的催促道。
練投完五百次之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角野隊的球員們相互告別後各自回家,而櫻木也心滿意足的走回了自己的家。
“流川,你怎麼還不回家嗎?”時雨和仙道一起從校門口走出來時候,發現之前已經收拾衣物離開的流川楓竟然將單車停在一旁,像是在等待着什麼人。
流川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是在看到仙道後立刻閉上了嘴,一語不發。
心思通明的仙道立刻說道:“那我就先走了。”
目送仙道離開後,時雨笑着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三井前輩,請告訴我應該如何打敗那個傢伙!”流川楓一臉誠懇的說道。
那個傢伙不用說明,時雨也知道指的是剛剛離去的仙道。他回憶了一下今天練習賽時流川的表現之後問道:“流川,你從打球開始,是不是就一直都獨自進攻,只是在很少的情況下將球傳給別人來得分?”
“是。”流川楓坦然的回答道。
“單論一對一的進攻而言,你現在的實力跟仙道算得上是不相上下,即便立刻進入高中大賽也能夠躋身縣內一流球員的行列,但是仙道卻可以在比賽中完全壓制你,你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對不對?”
流川楓點了點頭。
時雨伸出右手,將五指張開,接着說道:“一隻籃球隊同時上場的球員有五個,只有將這五個人的力量團結起來,才能夠得到最後的勝利,比賽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而身爲一個控球后衛,將隊友的能力全部發揮出來,纔是他應盡的職責,在這一點上,仙道顯然做的比你要好得多,也就是他能夠壓制你的原因。”
“但是在縣大賽上,三井前輩和仙道不都是憑藉個人能力才贏得了比賽嗎?”流川楓有些不服氣的問道。
“哦,原來你看了我們的比賽啊。”時雨咧嘴一笑,說道:“表面上看起來的確是如此,但如果只有我和仙道能夠得分,其他球員完全無法造成威脅的話,那麼對方就會派出兩三個人來層層阻擋我們,正是因爲原山他們也擁有一定的得分能力,所以對手纔不敢放置他們不管,你應該明白吧?”
看到流川楓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時雨繼續說道:“你一定知道翔陽隊的藤真和海南隊的阿牧這兩個縣內頂級的後衛吧?藤真與阿牧最大的區別,我以前一直以爲是力量上的差距,其實他們倆是兩個完全不同類型的控球后衛。”
“先說藤真吧,藤真雖然擁有非常強的突破能力,投射能力也很強,但是他更傾向於通過自己的能力來幫助隊友得分,他的突破和投籃最終的目的是爲了讓隊友獲得投籃的機會,這是我個人的理解。”
“而阿牧則不同,他的突破和投籃爲的就是自己不斷得分,逼迫對手包夾自己,然後找到處在空位的隊友,傳球助攻。你明白嗎?這兩個人都是得分高手,但一開始的目的完全不同,最終結果卻殊途同歸。”
流川楓聽了這番話之後,陷入了更長久的沉思之中。
時雨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回去之後慢慢想吧,晚上騎車小心點,我先走了。”
等他向地鐵站走了一段路後,回頭一看,那個雞窩頭的少年依舊筆直的站在夜色中,彷彿變成了一尊大理石雕像。
“起個名字,就叫做‘思想者’吧。”時雨自言自語的吐槽道。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櫻木樂此不疲的做着籃筐下的投籃練習,流川依舊在摸索着自己身爲一個控球后衛的角色內容,而角野隊的球員們通過這個月的反覆針對性練習,漸漸擁有了戰勝大榮學園的自信,而且自身也變成了熟練掌握跑轟和陣地戰這兩種不同節奏戰術的球隊。
擁有超高球商的仙道更是完全蛻變成了一名控球后衛,他敏銳的洞察力,精準的傳球能力以及通過自身的進攻爲隊友創造空位的能力將是角野隊獲勝的關鍵。
“好了,各位,上車吧。”
駛向橫濱的列車在站臺邊緩緩停住,角野隊的球員們一個接着一個走進車廂,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