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在風雨如晦中耗盡,夜幕降臨,秋雨卻仍舊沒有停歇的意思,就那麼不疾不徐的下着,有時候會密集一陣,大多數時候都是哩哩啦啦,那聲音聽多了惹人心煩。
艾丁頓和阿波西亞都很認真的分析資料,他們雖然也能在常人面前擺個闊,但實際上卻是同位中的窮人。
因爲沒有穩定的入項,所以沒有自己的班底,很多事都得親力親爲,並且一朝失手就可能需要好久才能恢復元氣,因此接單後往往比那些有來頭的傳奇強者更敬業,也足夠審慎。
兩人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看出了丘寨和魔晶礦場的問題,可用的信息太少,大部分都很空洞,即便有一些,也充斥着可能大概之類的不確定,可以說,這樣的情報有甚至不如沒有,至少沒有的情況下,不會被某些認知先入,以至於下意識的順着某種思路去思考。
阿波西亞想了想,主動邀請艾丁頓會面。
雖然論及地位,艾丁頓要遜色他一籌,但正因爲如此,由他邀請對方,才顯得更有誠意。
阿波西亞希望這次能開誠佈公的談談,而不是跟對方互打官腔。
所以兩人見面後,簡單的寒暄之後,阿波西亞就直接道明瞭邀請的目的:“我覺得這單生意有相當高的概率,使我們陷入共濟會和某邪神勢力的爭鬥中,所以想跟你深入的溝通下,如果還算投機,那麼不妨一探再做決定,如果我們都談不攏,那我寧肯退錢走人。”
“說到我心坎裡了。說實話我也是贏起輸不起,若是太過吃力,寧肯虧些車馬費,也好過一頭栽坑裡出不來。”
阿波西亞從身旁的酒櫃裡拿出一瓶陳舊和兩隻水晶杯,隨着略顯黏稠的琥珀色酒液的倒出,馥郁的酒香彌散。
“嗯個,三十年的卡波爾陳釀,令人懷念,今天真是口服不淺。”
阿波西亞笑笑:“我們都是掉坑裡只會有人落石,不會有人伸手的破落戶,敬坦誠!”
結果酒杯的艾丁頓跟阿波西亞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大口,含在嘴裡享受了一番,才嚥下,感嘆道:“每每類似這種時候,我就想,不當聖武士其實也有很多好處,比如說品嚐自由的味道。”
艾丁頓也知道,他的那點底子,同行大都知道,畢竟圈子就那麼大,只不過他自己介意,旁人也不會無緣無故主動提起。
所以真到了需要的時候,爲了體現誠懇,表達姿態,他也不介意用自己的過往開開玩笑。
“如果不是因爲習慣了這種感覺,誰會當孤魂野鬼呢?”
“說的是。對了……”艾丁頓話題一轉“你是如何判定這次拿共濟會分部開刀的是邪神勢力的呢?”
“主要是連蒙帶猜,這種窮地方,想搶一票都很難找到目標。唯一的好處就是衛戍力量薄弱,也只有新生的邪神勢力,才能將這種級別的基礎設施,和稀少的人口當盤菜。”
“你覺得有可能是邪神親自下場嗎?”
阿波西亞喝酒的動作一頓,想了想才道:“一般來說不至於,太沒品了,對日後的佈道不利。不過如果是餓的狠了,倒也有可能是在釣魚。真要那樣,我們就危險了。”
艾丁頓又抿了一大口,道:“但你不甘心就此退走,無論如何也要親自試探下再說,不是嗎?”
阿波西亞反問:“那麼你呢?”
“一樣,高端任務本來就少,沒多少挑揀的餘地。”
“那我們商量一下具體的行動細節?”
“正有這個打算……”
於是兩人開始了正題的探討……
與此同時,克萊斯頓和塞西爾也在喝小酒,同樣沒有叫妹子陪,在收到利用好消息前,兩人都不會有喝花酒又或做倫理操的興趣。
“我昨天通過高額懸賞,招聘到一小組實力還算不錯的冒險者進礦場探察,甚至竭盡所能的提供了裝備,惡到現在都沒一個人能從礦洞中出來。”
“嗯,這個消息如今兩位傳奇強者應該已經知道了,我相信這會進一步促使他們下定親探礦場和丘寨的決心。理論上只要有了這一步,不論成敗,我們都不算太失職。”
“但願吧。”塞西爾愁眉不展。
到目前爲止,因爲這次事件損失的錢財,已經多到五年都未必能完成填坑。
當然,塞西爾這時還不知道魔晶礦已經被採光了,否則損失估算最少也得乘以5。
就在塞西爾爲分部的損失而心疼的時候,受僱的冒險小組一行,正在體驗肉痛和頭痛。
C凱恩抱着下雨天打孩子,閒着也是閒着的態度,正在測試界門技術。
界門最早還是凱恩?趙在SC宇宙那顆即將被太陽毀掉的小行星鈦風星上發現的。作爲超凡版的躍遷裝置,界門比星門的逼格還要高一籌,是凱恩已知的最牛掰的躍遷工具,理論上可以用於多元宇宙。
它是由神王歐根創造,凱恩只掌握了一部分技術,但經過長時間的不懈研究,如今已經基本成熟。
C凱恩比較大膽,試圖用混合能量來驅動這件造物,以降低傳送成本。
冒險小組就成了實驗小白鼠。
居然成功了,當然就小組而言,還是有點缺乏實用性,7個人,2個變成了肉糜,另外1個不曉得傳送去了哪裡,或許粉身碎骨又或灰飛煙滅,或許成了衆多穿越客中的一個。
無所謂,C凱恩不在乎這個,他在乎的是這技術明顯還不能作爲實用技術廣泛實用,損失比太高。
至於完成穿越的4名幸運兒,幾乎第一時間就被黑暗漫威199999的神盾局精銳給包圍了。
雙方雖然語言不通,但冒險組的人至少能辨認出神盾局精銳手持的是槍械類射擊武器,結合裝備,冒險組的人基本能判斷出對方的大概實力了。這就是開啓友好的基礎,如果投降也算是一種友好互動的話。
C凱恩看不上冒險者們的技術,但神盾局卻不介意他山之石攻玉。而需要付出的基本代價,就是處理後患,比如說冒險組攜帶的菌等微生物對微生物圈乃至生態圈的影響。這種影響一旦發生,大多數時候都要比鯉魚入侵、小龍蝦入侵之類的危害大的多。
神盾局還在協助UEF完成迴歸母星計劃,願意回收洋垃圾,但並不希望故鄉變成真的垃圾場。
大星界宇宙主物質位面,艾丁頓和阿波西亞研究了大半宿,然後就各自入寢,飽睡一覺。
翌日天空放晴,日上三竿,兩人才收拾停當,也沒藏着掖着,直接駕駛魔導戰甲出門。
這個世界的魔導戰甲師們對人形態戰甲並沒有執念,但艾丁頓和阿波西亞都是使用的人形態戰甲。主要是因爲這種老舊的設計,價格很討喜,而且不需要進行專門的培訓課,其戰術動作基本都是對駕駛員的行爲擬態。
因此,兩臺戰甲行動起來後,給人感覺動作自若,就像是有了生命。
介於耗能及昂貴的能源補充費,兩人都沒有使用飛行功能,而是步行前往目的地。遠遠的看,就像兩名泰坦在荒野中奔行。
這自然是專門選擇的路線,一般來說,無論是教會還是權貴,都不會以作戰時的戰甲來刺激民衆脆弱的小心心,只有慶典紀念日之類的時候,纔會弄兩臺來遊街,彰顯富有、威嚴以及權力。
況且,就算允許兩臺機甲走最短路線從城市通過,艾丁頓和阿波西亞也不會那麼做,太過破爛了,槽點太多都讓人懶得吐,
而兩人也懶得強調陪伴他們多年的戰甲經他們親手的無數次大小改之後,變得實用和強力了許多。
一路無話,等兩人來在礦場的主洞人口附近,迎頭碰上以披掛形態穿戴在身上的有機天使。
雙方也沒有交流,艾丁頓和阿波西亞都知道這種情況下遭遇,多半是敵非友,有機天使更乾脆,直接開幹。
‘嗤嗤嗤!’一見面就先招呼吃量大管飽的火箭彈,三臺重裝機甲齊射,打出了暴雨梨花針的效果,至少有上百枚飛彈以不同的行進方式飛向阿波西亞和艾丁頓的戰甲。
但兩人的第一反應是:“對方竟然使用常規力量?”
這時候兩人昨晚商討了半夜的好處體現出來了。
雖然是第一次打配合,但默契還不錯。
艾丁頓直接說了一句“我扛!”
就駕駛戰甲頂在了前列,然後直接開技能:戰嚎!
戰嚎本來算是單兵使用的一項超凡戰技,但以機甲使用,威能等級直接提升數倍。
就見艾丁頓的戰甲‘血腥魔偶’前方,空氣彷彿是水波般漾動,隨後就像是玻璃結構般次第碎裂,那效果就像抖毯子的過程中,毯子變成了薄玻璃板,既有柔性波動,又有硬性崩裂。
C凱恩都嘖嘖稱奇,這個世界的傳奇位很有逼格,上手就是這種狠招,空間竟然都爲之崩毀!
重裝機甲發射的生物飛彈自然經不起這等力量的瘋狂揉搓,基本上都在瞬間揉成渣了,爆炸的都很少。
不過有機天使們也沒指望靠這一波就建功。
他們是給對手找點事幹,然後趁機來開距離。
就這個目的而言,它們達成了。
重裝機甲雖然有個‘重’字,但靈活且迅猛,爆發力比布加迪威航之類的跑車提速效率都要高出數倍。
可以說根本不是人能駕馭的。
但有機天使沒有這方面的短板,能省略大量抗載荷設計。
拉開距離後,重裝機甲直接開炮,高能粒子炮。
本來是享用中子光束炮的,但這個宇宙基礎法則不支持,倒是高能粒子,無論是電粒子,還是超凡能量粒子,達到相關屬性指標,都能稱之爲高能粒子。
如今則是使用的最爲廉價的超凡力量,太陽之力,就是哨兵一系使用的那種。
三炮齊發,眼觀六路的艾丁頓已經提前注意到了,直接拽過原本在後背揹着的巨盾遮擋,並且還在其上附加了超凡能量。
阿波西亞手疾眼快,直接使用了卷軸,然後由戰甲擴大爲威能,給頂在前邊的艾丁頓套了12層能量盾。
戰甲本來就是魔導兵器,有着增幅術法的功能。其本質無非是利用同一術法模型,但在完成的過程中,塞入更多的能量。
當然,魔法是精密的,能量也並非多多益善,所以在套用到戰甲上的過程中,還有一系列複雜的步驟,但本質就是那個。
十二層能量護盾直接被燒蝕崩潰。
這意味着高能粒子的威力太強,已經徹底破壞了能量護盾的術法結構穩定性。
然後就是艾丁頓的堅盾。
阿波西亞一看情況不妙,又給補了個超級傳導,強化遭受攻擊的區域的能量散溢速度。
只見巨大的盾牌,眨眼之間就變成了紅彤彤,似乎隨時都會融化成鐵水。
但終究還是沒化,這一波炮擊,扛住了!
與此同時,阿波西亞也完成了反擊。是大約60枚超級魔法彈。
帶有追蹤效果,有點像是火箭彈,但聲光效果更魔幻,飛行的過程中有漂亮的軌跡,命中後除了爆炸音還有嗡鳴聲。
重裝戰甲被炸的很慘,就像是蠟像被燒紅的鐵棒子懟了似的,有着明顯的焦黑洞孔以及邊緣的融化跡象。
艾丁頓剛打算再接再厲。
‘唰唰唰!’20臺重裝機甲瞬移,擋在三臺受創的機甲前。
並且直接開炮。
雖然沒有經過預熱準備,剛開始的射擊威能並不強,但加持到高能量,不過是幾秒鐘的事,也就是說,這種炮擊是可以像鐳射一般持續照射的,只不過比較損炮管罷了。
而艾丁頓則在重裝機甲出現時,直接口吐芬芳罵娘,緊跟着就向前方炸出一個輝煌的金赤色戰甲光影,這已經還是保命技能了,叫做無畏金身,能提供3秒左右的超強保護。
阿波西亞也沒有讓艾丁頓失望,果斷的犧牲了一枚高級卷軸,開啓任意門直接傳送到2公里外,然後又通過預先佈置在那裡的一次性傳送陣徹底逃離戰場,整個過程一氣呵成,十分的順滑。
克萊斯頓和塞西爾是通過魔法飛禽觀看了這場戰鬥的。
從接觸到脫戰,總計都沒有1分鐘。
克萊斯頓很淡定的表示:“我會先打電話,然後我們帶着影像水晶,親自向徽章彙報。”
沁涼的天氣,塞西爾卻滿頭是汗,用手絹不斷的抹擦,吸着氣道:“好,聽你的。不過分部這邊做和安排?”
“終止一切方案,做好徹底放棄的打算!”克萊斯頓很果斷的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