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圓形發光外框的的空間門揮手而就。
身穿黑暗豐穰女神戰甲的瑪麗婭出現在至高殿堂。
作爲亞蘭裔的開拓者,瑪麗婭有自己的晉升之路,是不會隨便吸取非亞蘭系的要素的。
因此,她將黑莎布的要素精華,煉製成戰甲。
見多識廣的凱恩曾專門爲瑪麗婭設計甲冑,可惜後來因爲沒能在1853年的對角巷湊齊哪怕是最低檔次的材料,只能作罷。
而今,瑪麗婭就將那設計實現了。
要素宛如融入水中的鹽般,成爲信息放射源,物質因它而神奇,包括原子間的強相互緊密排列,都可以做到。
黑暗與光明既相斥又相成,因此瑪麗婭穿戴黑暗屬性的甲冑沒毛病,全看具體怎麼用。
這黑暗豐穰女神戰甲,材質看着像是黑曜石,有着玻璃的剔透特徵,如果盯着看,就會隱約看見內裡似乎有無數的眼睛以及刀牙嘴。
自帶遁入夜色、陰影潛藏、神威、噬能等屬性,聖器級裝備。
雖然瑪麗婭外貌、形象大變,宛如黑化的黃金聖鬥士般華麗,氣質更是冷冽神性,非人特徵明顯。愛麗絲仍舊一眼就辨認出了她,愛麗絲畢竟也已邁過了神的門檻,雖然比聖靈還要弱,卻也可以直見本質,而不會被外表迷惑。
愛麗絲只是感嘆凱恩化腐朽爲神奇的本領。
成神之後,愛麗絲可以說一下子就成長了。
本質原因自然是遠超人類的思維效率。
不過再好的設備也需要將原料加進去,才能出成果。
愛麗絲的原料主要來自三個方面。
首先是火種攜帶的遺傳信息,有關神需要知道的種種基本知識,火種信息中都有了。
其次是她自身的記憶,她雖然還不到五週歲,但成神後,過去經歷的每一個細節都能清晰的記得。這一點就非常恐怖了,那些欺負她年幼無知的,這一刻都變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第三就是來自高弗雷神性本源中的信息。凱恩要的就是她以神魂之力,抹掉那些信息,使得神性本源變得純粹。
畢竟靈魂和神魂,差着層位,想要以靈魂力量消磨神魂印記,那不是一般的難。只要回憶下凱恩如何處理在斯坦利?沙菲剋死亡事件後期抓住的那兩頭人面蟲,就不難想象其中難度。
而在抹掉信息的過程中,愛麗絲也不可避免的閱讀了高弗雷的這些深刻記憶。
這三大原因導致,現在的愛麗絲可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她的閱歷已經約等於活了兩三百年的老怪。
也正是因爲這樣,她才能品出凱恩的牛逼。
尋常人,哪怕是英雄人物,一提到神力,那都是崇拜、羨慕、畏懼、不明覺厲。就算敢於碰觸,也是抱着諸如‘拼死碰運氣’的心態,心中並沒有多少譜,將最終結果交給命運裁定。
凱恩不是這樣的,他對待神力相關的態度,就像人們幹工作般,平和而又不乏激情,嚴謹又不乏想象力,愛麗絲找不到太適合的詞去形容,不太盡意的描述就是開闊大氣,在堅冰般的意志下,隱藏着難以言喻的炙熱情感!
連自己的死亡都準確的計算在內,既不妄自菲薄,也不吹噓誇大,這不光是對自己狠就能做到的,這得有爲達目的,奉獻一切,包括生命的至高之心。
這種爲己而捨己的心態才真正厲害,看看凱恩以一己之力撬動了多大的盤,拿到了多大的好處,便知道這場勝利贏的有多宏偉。
用100元博回10000元,百倍回報,而凱恩至少都是1元博回10000元。他來時手中握有什麼?走時又拿走的是什麼?
更犀利的是,這種拿,是在實際情況一次次突破預料,厄運連連的情況下。狂境竟然有如此多的神祗化身、神使,凱恩仍舊還是將大局穩住了,不是因爲運氣好,而是因爲準備足,靠能力Hold住了。
一個凡人,做成這樣的事,這不是傳奇,而是神奇!
愛麗絲不乏豔羨的看着瑪麗婭。
她是神,發生在狂境的事情她基本都能洞悉,她羨慕瑪麗婭的收穫,更羨慕瑪麗婭有個好靠山,儘管對方還只是個凡人。
瑪麗婭打個響指,卡艾爾便幻化而出,向瑪麗婭行禮,口稱殿下。
“我代吾主做最後的收尾,卡艾爾,歸位。”
“遵諭!”卡艾爾也不廢話,化作光芒消散,隨即信仰核心連帶已經晶化的泰德?奧斯頓都光芒大放,一顆保齡球大小的水晶球子光芒中飄飛而起,能看到,內裡就像雪花玻璃球般內容豐富,有着密結的金色絲線,既華麗又神秘。
瑪麗婭伸手托住這水晶球。對於她的身高骨架而言,這顆球體在手裡,就像普通人捏個大隻的包子。
她轉身徑直走向神座,“愛麗絲,神座屬於吾主。應吾主之令,我以給你留下一線生機,你請便吧。”
愛麗絲並不敢向瑪麗婭叫板。慢說祂現在斷了信仰源,也沒有外力可借用,就算兩者不缺,也不是瑪麗婭的對手。
祂能感受到瑪麗婭的情況,只能說,深不可測,祂估計瑪麗婭一隻手就能將祂捏爆。
愛麗絲離坐,瑪麗婭擡手收了神座,再無流連,從光門返回。
回到大殿,瑪麗婭將神座放置在大殿中央,隨即坐了上去。
嗡嗡嗡的聲音響起。
這是瑪麗婭將金蘋果的能量與大殿連接,進行充能。
片刻之後,以大殿爲核心的系列建築開始變型。這種變形並非汽車人那樣,而是物質能量化,然後虛化,只剩光芒的輪廓,再然後化作光流收縮。
在這個過程中,大量不受支配的附加物,比如擺設物、祭品等等,連同歲月積累的塵埃全部被拋棄。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打包完畢,從外部看,赫然是一座金字塔。
這金字塔彷彿用純金打造,表面有着繁複的蝕刻紋痕,極富美感,同時也充滿異域風情。
而在內部,昔日的陵寢格局也已經大變,仍舊有復甦希望的亞蘭人,都已經以要素魂匣的方式合入瑪麗婭體內,原本的軀體等於是作廢了。
說是作廢,卻也只是對亞蘭人而言。換個角度看,則是難得的傀儡胚胎。
大殿的地面,亮起一個個光圈,無論是亞蘭人軀殼,還是黑暗傀儡都立於其中,隨後光圈變成上浮的光環,拉出半透明的筒形光幕,直到將所有單位都封在內裡。
緊接着,宛如注水般的液態能量自下而上升起,將所有單位都泡在了內裡。
再接着就是封印,凝固,這些能量晶體柱,宛如入膛的彈藥,向下沉去,隱沒不見,大殿又恢復了空蕩蕩。
與此同時,神座也發生了變化,不再是黃金之座,而是黃金基座,水晶寶座。
瑪麗婭一手拿着神國核心石(信仰核心凝結物),一手拿着凱恩的靈魂計時器(戰爭紅利的主要部分)。坐在寶座中,緩緩閉上了眼。
漫天星光漸漸恢復常態,光亮的大殿也漸漸黯淡下來,只餘寶座上空一縷星光落下,如同飛澗流泉,能看出流轉變化。
幾秒鐘之後,邊長333米的巨大金字塔消失了影蹤,離開了狂境。
下一刻,猩紅山莊,林肯向天空射出一枚特殊的魔法煙花。
大倫敦東部,戴着魔法墨鏡的卡羅爾看到了這煙花。
無聲的笑了笑,飲下最後一點威士忌,從客廳回到臥室躺在牀上。
片刻之後,無形的能量波動盪漾開來,就像風般吹動了帳幕和被褥,但很快平息。
又過了一小會兒,約翰?弗林特睜開眼,眼中透着茫然,再過一會兒,又變成了釋然。
他拉了牀頭的鈴,喚來管家,讓他準備馬車,他要連眼去工廠一趟……
在這一系列事情發生的時候,還有些事同時進行着。
凱恩施展萬物歸虛之後,維羅妮卡和白鴉就都知道,狂境最高端的那幾位全都完蛋了。
聖域以上的級別,自身蘊含的力量極其龐大,從法則的角度感知,就像是一座座大山,能夠影響周邊的環境,人們將這種現象,稱之爲法則力場。
所以到了這個層面,很難扮豬,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一目瞭然。
甚至,有經驗的還能根據細微的差異判斷出具體的狀態。
所以大祭司貝特見到凱恩操控的三米泰坦時才說:“上一場你贏了,但這一場你會輸。”
它知道凱恩已經在跟暗血之主的神戰中耗的毛幹血盡,尤其施展了次元吞噬之後,已經是風燭殘年了。
結果仍舊被凱恩拉了墊背,這裡邊的情況很複雜,包括了貝特想要利用仍舊被封印的伊登殘體進補,又怕凱恩吞掉伊登進補,阿波羅肯現身,也有這方面的擔憂,而不光是凱恩的招牌好使。
其實凱恩根本不會吃伊登。
任何法子都是有利弊兩面的,像他這種志向高遠的,搞個火種精粹都那麼曲折,又怎會隨便吞神,污濁自己,最後連性情被扭曲都不自知。他跟混沌系的那些邪神不是一個路數,他很在乎自我意識的純粹性。
不管怎麼說,凱恩成功拉了墊背,用最後的殘魂施展萬物歸虛,一換三。爲神戰落下帷幕。
剩下的這些,從大局看,都算是尾聲了。
然而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活着的人,故事還將繼續。
維羅妮卡是典型的‘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平常稀缺無比的神性資源,在現在的狂境卻是超過一巴掌。
搞到任何一個,她的主子古爾薇格復甦就希望大增。
退一萬步講,就算自用,那也是好處多多。她能夠想象,若她也被稱作殿下(聖子),很多事就可以從容的辦,畢竟光明正大辦事、打服一切不服的風格誰都喜歡。
維羅妮卡的那點算盤,怎麼可能逃得過白鴉的眼睛?
初代撒拉弗,以性情分類,大致分三類,一種是驕傲且比較炸的,代表人物就是米迦勒,可以理解爲有錢有權矯情嘴不好的女人。
還有一種是驕傲滿溢的,代表人物路西法,帶入人的話,盧修斯?馬爾福差不多。
這種人要說他多壞有點冤枉,他主要是驕傲,驕傲到真覺得你是渣他是不屑於踩你的,丟臉。也就哈利波特那種雖然小,但名聲大,還總有耀眼事蹟,纔會刺傷孔雀心的盧修斯,讓他放下身段跟一個屁孩計較。
路西法計較耶穌,也是類似情況。當然,盧修斯有點淺薄,再矜持點就比較像了。
第三種數量最少,一隻手數的過來,公允、客觀、心態平和,也能夠與時俱進的,代表人物就是沙利葉。
沙利葉符合東方人說的‘無傲氣,但有傲骨’那種,有關他的傳聞,比較混亂,有說祂是地獄七君主之一,有說墮天之戰祂站在天堂陣營,到底是哪邊的搞不清楚,其實祂是自己這邊的。
白鴉也繼承了這種秉性,他對任何人都沒有先入爲主的成見,也就是說,他看不慣維羅妮卡,完全是因爲其所作所爲,而不是因爲其陣營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