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也好,畏也罷,都能帶來服從方面的加成。
這很好。
麥瑞科城第七日,天氣仍舊不錯,平均氣溫零下28度,3-4級風。
凱恩要求將工作的重心,放在城鎮原有設施的拆分和某些工程的前置準備上。
儘管尚未獲取,但他已經將六臺蒸汽機器人算入他的大計劃中了。
所以他現在並不急於收集散落的資源,尤其是冰埋的那些,相比耗能化冰掘削,讓蒸汽機器人們鑿冰要更節約。
凱恩一直以來的摳門兒,終於在這日,創造了一個小奇蹟。
經過一系列的建造和拆遷,人們赫然發現,物資並未多用多少,就是將設施改造了一下,搬了個家,竟然就盈餘出幾幢非常不錯的新設施。
原本就有的能量塔、工作站、居住營帳,性能都有顯著提升。
而採集站、醫療站、食堂、獵堂、公衆浴場、製衣房(平時洗衣),則都是新增的,六大設施,大大提升了這座城鎮的可居住性。
可以說,在凱恩的領導下,人們改舊造新,一份材料,做了兩份材料的事,並且兩件事都辦的很漂亮。
犀利!
用東方式的形容:會過日子的巧媳婦,這樣的內務大管家不能不服。
凱恩也玩的還算開心。
到了現在,這座城市除了能量塔沒動,其他的設施都挪動了一番,格局已經大變。看起來有些亂,但不要緊,隨着更多設施的填充,已就位設施的佈置正確性和益處會一次次凸顯。
這日還完成了一個子項目,就是在採集站加入一套木材加工設備。
有了這個功能,合格的木料,以及蜂窩煤的原料木屑和木粉,就算有着落了。
原本這裡的人們,是將相當一部分木材當枕木用,防滑以及隔絕冰寒的。凱恩廢了這種做法。
這些木料都是萬里之外運來,本地不出產,用一點少一點的緊俏資源,踩在腳下?虧那些刁民們想的出來,都給老子踩煤渣去,還嫌凍就在靴子上做文章。
將靴子製成可打開式的,方便烘烤,乾爽是保暖的重要條件。
保暖性差了?那你是不知道什麼叫‘毛嘎蹬’。用毛氈製作的雪地靴,靴子外面套上這種大頭鞋,除了重點沒毛病。
毛氈哪裡來?廢衣服加皮毛邊角料,這個時代沒有化纖,不是毛就是棉,拆碎了混紡編織壓制,這種料子又不直接接觸皮膚,糙點沒關係。
節省下的木料主要是製造常用器物的,天寒地凍,使用金屬器物,一不小心就會凍黏、直接能把肉皮撕下來,凱恩可不想犯這類低級錯誤而窩工。
這天晚些時候,有人建議修建保溫廁所。
凱恩很直接的回絕。佔着茅坑不拉屎?想都別想!極地的廁所一定要是那種一邊撒尿一邊得拿棍子打尿冰的效果,末日玩不起廁所文化,休想借屎尿遁偷懶!
“都上點心,死亡威脅已經一天天臨近。只要你們肯賣力,當外面冷的根本待不住人的時候,我們可以待在屋子裡,喝着小酒,烤火聊天。對,你們沒聽錯,會有酒,還會有酒吧。只要你們能一如既往的按照我的要求,把工作做到位,不拖進度,這一切就會有。”
千難萬難,堅持最難。
這纔沒幾天,人們就鬆懈了。
凱恩腹誹:“這些英國刁民,目光比小松鼠還要短淺,現在吃飽穿暖,見燃料、食材有盈餘,就不想好好幹活了。真是一個個都忘了死了。”
當然,強中自有強中手,賤裡還有更賤人。
比如說遊民,或者說流浪漢。
就是六日白晝遇到的十來號人,七八條土槍,就敢玩劫道的那些。也有不那麼裝比作死的,這些人原本都是各避難地的,各種原因流落在外。
是,你們苦,你們遭到了背叛,你們被玩弄了。
然後呢?活不了、死不起算怎麼回事?
這真是錢鍾書先生在《圍城》中描寫的,多少人覺得格陵蘭就是幸福的彼岸,爲了能來,幹了多少違背良知和自尊的事,就爲了一個能走的可能。結果德內斯灣幾百萬大墳場。
而這裡的人呢?各種這不對那沒味,香菇蘭壽(想哭難受),這是要鬧哪樣?浩劫面前咋能這麼矯情呢?這是裝比給誰看呢?莫非真的等上帝的正義制裁?
凱恩真就不懂了,他覺得這純粹是智商問題。一幫缺心眼。
“走起!走起!想活命就都幹活,上帝家也沒有餘糧,現在不多儲備,極寒來了,活活凍餓而死!”
不得不說,這段時間,是真的挺適合捕獵。畢竟動物也有求生本能,南邊氣候恐怖,不適合生存,動物們就使勁向北遷徙。
的確有很多動物已經死了,但更多卻是被災害氣候驅趕着來了北邊。
所以零下幾十度的苔原上,也豕突狼奔、頗爲熱鬧。
這也是凱恩之前爲什麼罵那些劫匪,想混日子大可以苔原上流浪,等待末日的到來,一幫真窮比還學人家玩打劫,真以爲這是無本萬利零風險啊?
第八日,天仍舊不賴,零下29度,4-5級風,以麥瑞科城人們的裝備,在戶外也能Hold住。
凱恩將這天定爲狩獵日,明天看情況,情況好就再獵一天。然後一部分狩獵工具就要淘汰銷燬了。
武器裝備的精良度可以解鎖,但數量要控制。至少也得是做到有效管制。正所謂酒壯慫人膽,越是普通人,發起火來下手越是沒分寸,要是恰好能輕易得到武器,那什麼潑天的禍都敢闖。所以這類‘不識耍’的貨色,就遠離利器,對自己、對別人都好。
至於被人欺負了、霸凌了,那真的只是雞毛蒜皮的事,惡霸痞子沒有武器照樣還是惡霸痞子,他們大都知道怎麼回事,知道玩到什麼火候合適,只要秩序井然,他們就不敢太過火,畢竟惡跟敢死其實是兩個概念,前者對被欺凌對象的心理利用是很依賴的。
麥瑞科其實就有那麼幾個賴皮,若是沒有劫掠事件,凱恩多半就會拿他們中的某個開刀。
凱恩是在任務世界做過小鎮治安官的,知道怎麼經營小鎮。
鎮子上有時候還真就不能沒有臭蟲,沒有臭蟲的小鎮,容易鬧邪。當然,這是在沒有苦口婆心的政委搞精神文明建設(洗腦)的前提下。
鬧什麼邪?有多邪?西蒙?佩吉主演的{熱血警探}中的那個小鎮就算。
管理小鎮,酷刑並非良方。就像託尼?斯塔克說的:“最好的武器,就是使用一次後,再也不用使用。比如核彈。”
以酷烈的手段,懲治第一個違法犯忌的,震懾效果最好,多了反而效果會下降。從這個角度看,殺掉那個匪首是個相當不錯的選擇。
凱恩本意上更願意殺狠人,而不是大塊頭那種自以爲挺威風,其實被變相當槍使的打手型頭領。
那種陰狠的,對自己也能狠的起來的首領,纔是最好的殺一儆百對象,他可以讓人們看看眼,見識什麼叫扒皮抽筋,挫骨揚灰,而不是丟下懸崖這麼沒創意的懲戒手段。
可惜這個地區沒那麼一號裝比玩狠的,也就只能弄死那個敢於硬頂的出頭鳥了。果然,那幾個痞子乖覺了不少。
這是在凱恩預料之中的,這幾個痞子能混跡於新劍橋,而不是搞的怨聲載道,爲衆人所不容,就說明基本的腦子沒丟。
具體半誘半強的上了誰家媳婦,又或偷了誰的戒指給自己打了金牙之類的事情,凱恩並不會太計較。
就如他在第八日衆聚一堂開烤肉宴結尾時說的那樣:“麥瑞科城屬於我們大家,如果哪個人有一天被絕大多數人討厭,那麼就將他放逐,自生自滅,包括我。我會將這條規矩寫入《法典》。”
凱恩還宣佈了另外一條規矩,他說:“再有兩天,麥瑞科城第一階段的工程就會完工,所有人,自動獲得一等公民。每個人的努力和付出,都會被這座城市銘記,以後加入的,想獲得一等公民的待遇,就得拿出讓大家信服的業績。這是麥瑞科城的公平。”
第九日天氣也還可以,平均氣溫零下30度,風略微有點大,5-6級。
很明顯,隨着蒼穹帷幕的推進,氣候正在走下坡路,主要表現就是風越來越大,而大風造成了降溫,天氣只會越來越冷了。
這一天,凱恩演了齣戲。
戲的名字叫‘我記得某處有輛運貨的車。’
之後他就帶着技術組,利用一整天的時間往返50多公里,將六臺機器人運了回來。
具體做法是搭乘飛艇出門,找到那輛大型蒸汽運貨車。
所謂做戲做全套,貨車裡還有冒充司機屍骸,假裝是遇到極端氣候災害,連人帶車都被凍這兒了。
由於被雪埋,所以不好找,但後來雪被風吹開,被駕駛飛艇的凱恩發現了。
這個梗,其實就是狩獵組第一天出獵撿到馴鹿羣的梗,那羣馴鹿大約是2月份死的,被雪埋了一段時間又暴露了出來。
技術組的一干人都覺得這次發達了。實際上最最重要的就是蒸汽核心。那玩意太黑科技,全世界,能製造的也就那麼幾家公司,無論是車還是機器人,沒有這東西就是廢鐵,反之就算是廢鐵,人們也能攢出一臺拉風設備來。
這天,留在城裡的人,還將燈塔建起來了。
這玩意的主要組件,也是從物資堆中刨出來的。
並非傳統意義上的燈塔,而是一個巨大的熱氣球。它被放飛到200多米的空中,也就是距離地表100多米,氣球吊艙的加裝了防風聚光鏡,能起到燈塔的作用,也能以之測量風向和風速。
這熱氣球的燃料是瓦斯氣。新倫敦附近的煤礦,瓦斯氣儲存也比較豐富,劫掠時也就沒有搶新劍橋的瓦斯氣。
瓦斯氣的另一個用途,就是人們用於照明。這個時代的人們不用煤油燈或馬提燈,而是瓦斯氣燈,看起來像是個令牌的厚實設備,燈泡嵌在其上,有打火開光,還能通過供氣調節亮度,爲此,每人都會在後腰皮帶上橫掛一個通柱狀的氣罐。風格特徵濃郁。
燈塔有了,搜索組也就可以出發了。湯姆倒是找來了志同道合的隊友,不過他們沒有飛艇可用。
主要是沒有煤油可用,凱恩乘坐的那艘飛艇的煤油已經不多,只夠飛一次30公里內的短途,要留着應付不時之需。
凱恩答應他們,拆掉一臺蒸汽機器人,爲他們打造一臺蒸汽雪橇車,只要有蒸汽核心,就能配合能量塔,儲存熱力,一口氣跑個百多公里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