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龍檀香縈繞空中,縷縷寥姿!
一疊疊山一樣的奏摺經南風溟的手中慢慢變少,全喜時不時的更換着熱茶,舉目望着天色,徘徊片刻終還是開了口:“皇上,深夜了,還是先就寢吧,免得累壞龍體”
南風溟聞言擡起發酸的肩膀,全喜見狀趕快去替他揉捏。
他愜意地閉上眼。
全喜問道:“今夜皇上招誰侍寢”
“朝中幾位大臣的女兒都寵幸過了吧”
“全喜細細算了一下才回道:“都已臨幸過了,是不是還是叫夫人來”在全喜腦中,皇上總能被莫夫人逗樂!
“莫菱”南風溟輕啄,嘴角掛上一絲笑意,或許只有他知道這一切,腦中已經有了去處:“朕今夜就在這裡睡,你們也都下去吧”
全喜疑慮了會:“那奴才們就先下去了,皇上有什麼事就喚奴才一聲,奴才就在外面候着呢”行了禮,領着幾名奴才一同出了屋,彎身掩上門,他們並立在門前。
半響,屋內忽然“哐當”一聲響,幾名奴才大驚失色,準備衝進屋去護駕。
全喜攔住他們:“都各自站着吧,不用進去”
“可是皇上在裡面,萬一………”
“皇上沒事,你們自己做好份類的事就好了”
聽全喜這麼說,他們雖疑惑爲什麼不讓他們進去看個究竟,但還是乖乖又立在一旁,全喜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既然不讓進,那必然就有原因,他們這些小奴才,不便多問。
全喜若有所思的朝黑漆的屋裡看去,精明的臉上幾份不明所以的笑,看來皇上的心,歸屬另有其人,那個人,想到這裡,腦中閃過幾個身影,笑意更濃!
冷宮前,秋風瀟瑟,南風溟屹立門前,藉着月色纔看清門上貼着的四個大字:“閒人免進”
他輕笑出聲,秦舒兒,你的花樣可真多!
悄聲進入院內,寂靜一片,屋中蠟火通亮,院內的菊花吐出苞蕾,整潔的庭院讓他輕鬆了許多,如果拋過皇宮這個詞,那真的就是普通人家的小園了,雖簡陋,卻清新!
推門而入,兩人都驚呆了,小然驚呆他居然又來了,南風溟驚呆她居然在編席子。
一時間,兩人都久久不知該說什麼,小然恢復了神態,將竹條扔在一旁,萬分無奈:“皇上,今夜您來又是何事”
南風溟好笑的看着她的神情,挑眉座在她旁邊,拿起竹條細細看了看,又好奇地上下打量着這個“秦舒兒”:“不來,朕怎麼將你這本書翻透,這是怎麼回事”
小然不滿的移移身子,看都不看他一眼:“這屋裡許久沒有人住,竹蓆隔潮”
“是嗎?,”南風溟環顧一番四周:“恩,是有點潮,不過朕在意的是你怎麼會編席,不要再告訴朕是秦御候教導你學的”
小然繼續不甩他,冷邦邦的看着某處:“這是小時看奶孃編,好奇自己跟着學的”
理由還真是恰當,南風溟笑面春風的點點頭:“原來如此,那你可不可以一次都告訴朕你還會些什麼,免得以後朕在發現一些好奇的事,再問你一次”
小然不屑的瞪過他:“皇上還想知道什麼好奇的事”
“不是朕還想知道,是你總讓朕好奇”
“那皇上不要來不就不好奇了嗎”
“不來又怎麼解開朕心中的好奇呢”兩人似說了繞口令。
小然語結,回頭死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如果冷目可以凍死人,那麼,面前這個邪魅狂妄的人,早已身負重傷,死過百遍了!
“別用這種眼神看朕,朕已經習慣了,所以收起你的刺吧”
這就是一國之君嗎?怎麼在她看來毫無一點肅穆之感,說出的話如孩童般另人啞言無對!
“不過,你這竹子又是哪裡來的”問題又出現了。
小然腦中閃過幾個人影,可轉念一想不能連累她們。
忽的想起了一個人,既然你們有交情,那麼想來皇上不會對你下手了:“託施將軍拿來的”
說謊都不會,南風溟忍着笑意,施晉今天恰巧出宮辦事了,那來的施將軍。
小然被他盯得有點不舒服,況且兩人挨牀座的這麼近,她渾身都是雞皮疙瘩,厭惡地起身想做到堂桌邊和他保持距離,誰知,剛踏下去腳,就無力的摔倒在地,她輕吸口氣,這身子越來越較弱了!
南風溟倉皇地扶着她,也許那一刻連自己都不知道爲何這般緊張。
小然彆扭地甩開他的手,咬着牙自己強撐起來,差點又一次倒地,南風溟及時扶住了她,十指相扣的瞬間,兩人心中劃過一道流水,從來沒有的感覺!
小然稍有出神,回及過來後強掙脫開南風溟的手:“放開,我自己能行”
“自己能行那你走一個給朕看看”
“我現在不想走”
“是走不了吧”他說着橫抱起她放在牀上,小然傻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抱過她,從來沒有!
南風溟低頭審查她腳上的傷,腳踝已經發紫了,一定是她倔強不好好休息才令其這麼嚴重,看剛纔的情形就知道一定是這樣。
“這傷你要作何解釋呢”他低頭愁眉問道。
小然不語,還在呆愣中,只有自己清楚,一個缺少懷抱的人被第一次抱在懷中是何感覺。
南風溟不滿的看着她,眸中沒有了戒備,沒有冰涼,只是,那交雜的神色自己也不清楚。
無奈的搖搖頭叮囑道: “還想要你的腳就乖乖坐着別動,朕去去就回”他現在無暇顧及那麼多,心底最深的那個地方,滿滿的心疼。
這一夜,他們又一次無眠,南風溟用藥水輕輕揉捏着小然的腳踝,而小然則靜靜的座看着。
一切都是那麼和諧,但又是那麼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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