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南風溟的監管和太醫的精湛的醫術,小然又躺了個幾來天,腰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雖然還不能座立太久的時間,但適當活動還是可以的。
太后聽聞她傷着了,派許嬤嬤前來探望,並送了一些補品和療傷的藥,不過待許嬤嬤走後,小然就把這些東西分給了清枍殿的宮人們,太后給的東西,令她覺得虛假入骨!
李映真期間來了好幾次清枍殿,每次來都心懷愧疚弄的氣氛格外尷尬,這倒讓濂兒對她有了幾分意見。
“主子,你都來回走了這麼長時間,該回去歇着了,不然一會兒李美人來了你又不能休息”
小然慢慢地來回走動瞧了眼濂兒:“那就說我睡了不能見她”
濂兒咧嘴一笑:“好,我扶你進屋”
其實,小然也被她的反覆道歉弄怕了,就像吃她最喜歡的糖葫蘆一樣,隔三差五吃一個覺得很好,但每天吃難免心生厭煩,雖然對李映真的天天到訪還沒有到厭煩的地步,但是無奈還是有的。
她平躺在牀上,濂兒替她蓋好被子,興沖沖的從懷中掏出一本嶄新的“傳奇”:“主子,我知道你喜歡看這種書,這是剛買的”
小然接過書隨便翻了幾頁問道:“這不是宮外才有的嗎?你怎麼會有”
“這是託我之前的姐妹在外面買的,她負責採購物品,所以出宮自入”
小然瞭然的點點頭:“我也沒有多少銀子,你就挑着喜歡的首飾拿幾件吧,就當買你這本傳奇”小然知道她們也沒有多少銀子,一年省吃儉用還得看臉色捱罵,日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用,這傳奇也不值多少錢的,只是看你喜歡纔買的,無事的時候就當是消磨時間了,你看完之後支我一聲,我再託她買”
小然看她這麼堅定也沒在勉強,執起書便凝神看來了起來。
濂兒見狀悄聲掩門而出。
小然細細地讀着書中故事,她也是平常人,也有許多和其它人一樣的喜好,只是生活所迫,她只能將自己的喜好脾氣性格一切都潛藏在體內,專心來面對殘酷的生活。
看的正入神,就聽得濂兒說:“實在不巧,我家主子剛睡了,不如美人改日再來吧,奴才替主子謝謝美人好意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她休息了,這是我託父親從宮外弄來的民間土方子,聽聞治腰部扭傷挺好的,你拿去給你家主子試試,用得好我再讓父親弄來點”
“勞美人費心了,等主子醒了我會服侍她用用”
“嗯,麻煩你了”
“美人太客氣了,這是奴才該做的”
“好,那我先走了”
“美人慢走”濂兒看着她離開才長長的舒了口氣,看了看手中的藥,轉身推門而入。
小然看着濂兒手中的東西淡淡地說:“以後無論誰送來的東西,直接處理掉就好了,不用拿來問我”
濂兒贊同的點點頭又問:“還有昨個夫人和杜主子送來的補藥也要一起處理掉嗎?”
小然頓了頓,一閃而逝猶豫又定神看書平靜地說:“都一起處理掉”
濂兒明白,將桌上堆的如山一樣的東西一起裝進大袋子中從偏門託了出去。
屋裡一片寧靜,只留小然一人冷清凝神,獨留牀畔一生孤寄…………
幾天調養,她已然恢復,南風溟發神經的將事物搬進了清枍殿,小然自他喂藥後就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總覺得怪怪的,就連說話她也不能再向以前一樣肆無忌憚的頂撞。
南風溟對於這一轉變只是深邃的輕笑,然後繼續座在書桌前批閱奏摺,小然獨自座在牀前看書,只是有他存在,她腦子便不聽使喚總是出神,還時不時擡眼看看他。
身爲嬪妃也不能多問朝堂之事,只是看他幾日都通宵連續批閱奏摺,翻閱書籍資料就知道又出什麼事了,人人都說皇上好,只是有誰又知道身爲一國之君夜夜愁不能寐,苦心鑽研,百發纏思!
小然被困擾的實在無心再看書,起身順手拿了件衣服跨門而出。
“你要去哪裡”南風溟及時叫住了她。
“出去走走”小然迅速看過他急忙收了眼神。
南風溟舉目看向窗外,黑漆一片:“這麼晚了去哪裡走走,還是在屋裡歇着吧,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腰還沒好利索呢”
小然神情恍惚,眼波流轉不定低聲道:“只是出去透透氣無礙的”
“那朕陪你一起去”南風溟說着便起身。
“不用了……”小然急忙制止,她出去就是想一個人靜靜躲躲他,他跟着來了那還靜那門子心,只怕心更慌神了。
“皇上日裡萬機還是處理國事吧,我去去就來了”
南風溟擰起濃眉,思索了一會兒便也罷休:“那快去快回,夜深風大不適你長久駐足”
小然沒在理會輕聲關上了門,慢步遊蕩在宮中。
“千萬別愛上帝王,否則後悔晚已!婆婆不反對你進宮,但是你得時刻記着不能動真情,皇家的人沒有真情可言,我只希望你可以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只是你的一生註定不能平平淡淡,所以我只能告訴你,萬事謹慎!”
想起婆婆,她腦中開始混亂,“玉妃,瓊夫人,貼身丫鬟”這一切都是那麼合理,可是她總覺得有那麼一點彆扭,她是玉妃的丫鬟,可是對帝王的脾氣性格衣食住行卻瞭如執掌,就像瓊夫人女兒失蹤一事,兩代人追查此事仍無蹤影,可是婆婆卻告訴了她真相。
婆婆真的只是丫鬟這麼簡單嗎?
她開始迷茫了,第一次,她對自己的家人心生質疑,是因爲長時間在宮裡生活也讓她變的多疑,還是事有蹊巧,她不得而知。
南風溟,施晉,莫菱,杜小倩,太后,濂兒………這些人她一一想去,竟沒有一人是她可信的,現在就連婆婆她都開始懷疑了!
想着,勾起一絲自嘲的笑意,真的是和南風溟在一起時間太長了,被他影響的自己也開始胡亂猜想。
一提起他,心又開始亂撞。
清風劃過她傾城的臉頰,那雙清冷的眸子開始慢慢變化………
漫無目的的浪蕩了一會兒,感覺也有點冷了,她才記起回去。
這時候已經很少有太監宮女出現了,只是偶爾有幾個侍衛經過對她行禮,她隨即擺擺手,獨步又向前走去,出來的時候沒有掌火燭,有些地方特別黑也看的不是太清楚,幸虧現在她對宮裡都熟悉了,不然肯定會像剛進宮一樣迷路。
小然摸着黑一點點踏去,忽的後背一硬停住了腳步直挺挺的站着不動。
脖間的刀光閃閃地刺着她的眼,身後的黑衣人謹慎地惡視着她。
這是什麼,刺客嗎?
能闖進皇宮的刺客那也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