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笑道:“好啊!”便和黃蓉又在太湖遊玩了兩天。
到得第三天,陸乘風遣那僮兒急喚王璟和黃蓉回莊。兩人回到莊裡,陸乘風將一個骷髏頭給兩人看,只見那白骨骷髏頭上有五個指孔,正是梅超風的標記。
陸乘風道:“她終於要來了!”
王璟笑道:“速度慢了點,這都三天了。”
三人正說話間,陸冠英突然引一人進來,王璟看去,那人一從白鬍須極爲顯眼,面容清朗,頗有賣相。陸冠英引那人坐下,介紹道:“這是裘千仞裘老前輩,聽聞梅超風要來,特意前來相助!”
陸乘風驚道:“敢是江湖上人稱鐵掌水上飄的裘老前輩?”裘千仞微微一笑,道:“你倒好記性,還記得這個外號。老夫已有二十多年沒在江湖上走動,只怕別人早忘記啦!”
王璟心裡暗笑:“裘千丈這個冒牌貨,招搖撞騙倒是有一手!”
陸乘風拱手道:“裘前輩前來相助,晚輩感激不盡!”
裘千丈回道:“陸莊主客氣了!”
王璟笑道:“聽聞裘前輩武藝高強,不知可否顯露一手,好讓我等後輩見識一番!”裘千丈這種玩魔術的,表演效果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跟現代魔術比起來,誰更甚一籌。
王璟這話一說,衆人也是看着裘千丈,都想看看名聲這麼大的裘前輩有什麼驚人的絕技。裘千丈見衆人都看着他,似乎非常有滿足感,看王璟很是順眼,說道:“好說!好說!老夫就小露一手,讓你們開開眼界!”
裘千丈說完,便盤膝而坐,作打坐狀,過得一會兒,只見他雙目微閉,嘴裡噴出一縷縷的煙霧,連續不斷。
衆人驚道:“這是什麼功夫?”
裘千丈收功,笑道:“雕蟲小技,讓諸位見笑了!”
衆人皆拱手道:“前輩太過謙了,前輩神技驚人,我等大開眼界!”
王璟也不揭穿他,只看他怎麼表演。
陸乘風見裘千仞如此功力,又有王璟和小師妹黃蓉在,當可萬無一失,心下大慰,命陸冠英傳出令去,派人在湖面與各處道路上四下巡邏,見到行相奇特之人,便以禮相敬,請上莊來;又命人大開莊門,只待迎賓。
裘千丈又侃侃而談:“當今天下,學武之人雖多,但武功好的屈指可數,也就那麼寥寥幾人而已。”
黃蓉接口道:“是哪幾位?”
裘千丈笑道:“武林中自來都說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五人爲天下之最。講到功力深厚,確以中神通王重陽居首,另外四人嘛,也算各有獨到之處。但有長必有短,只要明白了各人的短處,攻隙擊弱,要制服他們卻也不難。”
衆人又是大驚,五絕的赫赫名聲,他竟然都不放在眼裡。黃蓉不憤道:“那你爲何不打倒他們,奪得天下第一豈不是好?”
裘千丈捋一捋鬍子道:“當年第一次華山論劍,我家有要事,不能赴會,以致天下武功第一的名頭給這老道士得了去。王重陽奪得《九陰真經》,自他去世後,又引發不少風波,哎,早知道我就去奪來了,也可免了這許多殺孽!”
黃蓉笑道:“那第二次華山論劍你也帶我看看熱鬧好不好?我最喜歡看熱鬧了。”
裘千丈道:“老夫都這把年紀了,還爭這虛名幹甚麼?不過眼下有件大事,有關天下蒼生氣運,我若是貪圖安逸,不出來登高一呼,免不得萬民遭劫,生靈塗炭,實是無窮之禍。”
王璟笑道:“裘老前輩何出此言?我觀眼下太平的很啊!”
裘千丈道:“年輕人懂什麼!老夫得到確實訊息,六個月之內,金兵便要大舉南征,這次兵勢極盛,大宋江山必定不保。唉,這是氣數使然,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了。”
王璟接口道:“那依前輩之見,是戰是和?”
裘千丈嘆道:“國事重大,豈是一句戰和便隨意決定的。聽說寶莊拿住了大金國的小王爺與兵馬指揮使段大人,請他們一起來談談如何?”
陸乘風不知他如何得訊,忙命莊丁將兩人押上來,除去足鐐手銬。王璟與黃蓉見完顏康被羈數日,頗見憔悴。那段大人年紀五十開外,滿面鬍子,神色甚是惶恐。
裘千丈向完顏康道:“小王爺受驚了。”完顏康點點頭,又看了看王璟,卻是不敢輕舉妄動。
裘千丈向陸乘風道:“寶莊眼前有一樁天大的富貴,老弟見而不取,卻是爲何?”
陸莊主奇道:“晚輩廁身草莽,有何富貴可言?”
裘千丈道:“金兵南下,大戰一起,勢必多傷人命。老弟結連江南豪傑,一齊奮起,設法消弭了這場兵禍,豈不是好?”
陸乘風心想:“這確是大事。”忙道:“能爲國家出一把力,救民於水火之中,原是我輩份所當爲之事。晚輩心存忠義,但朝廷不明,奸道當道,空有此志,也是枉然。求老前輩指點一條明路,晚輩深感恩德。至於富貴甚麼的,晚輩卻決不貪求。”
裘千丈連捋鬍子,哈哈大笑,正要說話,一名莊丁飛奔前來,說道:“張寨主在湖裡迎到了六位異人和一對青年男女,已到莊前。”
陸乘風叫道:“快請。”心想,“怎麼還有人來?有裘前輩在,料也無妨!”
王璟看去,六男兩女進得廳來,卻是江南六怪和郭靖、穆念慈八人。王璟暗道:“大都城外一戰,他們是在一起了,卻不知爲何不見了楊鐵心和包惜弱,等會兒問一問郭靖便知。”
郭靖這一段時間武功大進,江南六怪很是欣慰,問他怎麼回事,郭靖便說是王璟教的,六怪因此對王璟印象也好多了。這下子見到王璟,甚爲高興,便高聲喊道:“王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王璟笑道:“原來是郭兄弟!”
陸乘風見王璟好像認識來人,便讓人看座,拱手說道:“在下腿上有病,不能起立,請各位恕罪。”
王璟介紹道:“這是我郭兄弟和穆賢妹,那幾位是江南七怪!”又向江南六怪介紹了陸乘風。
雙方拱手寒暄了一陣,那裘千丈卻大咧咧的坐在那裡,聽到六怪的名字,只微微一笑,並不打招呼。
穆念慈見得王璟也是頗爲高興,黃蓉換成女裝,她不認得了,以爲是王璟的朋友。便問道:“王大哥,黃兄弟沒有跟你在一起嗎?”經過王璟一攪和,穆念慈對黃蓉倒是念念不忘了,這卻是王璟沒有料到的。
郭靖也是奇怪道:“咦,是啊,王大哥,怎麼沒見黃兄弟?旁邊這位是嫂子嗎?”
黃蓉噗嗤一笑道:“郭大哥,穆姐姐,你看我像不像黃兄弟?”說完一吐舌頭,又做了一個鬼臉。
郭靖細細看去,像是發現了,指着黃蓉,瞠目結舌道:“黃兄弟,你、、、你、、、”
穆念慈見這情形,瞬間明白了,如遭雷擊,突然掩面大哭:“爲什麼?你既是女兒身,爲什麼要上臺跟我比試?”
黃蓉和王璟都沒想到會這樣,這一時間哪解釋的明白。穆念慈已經喊道:“你騙我!”說完往廳外奔去。
王璟怕穆念慈想不開出什麼事情,便欲追去。只見得廳門口突然多出一個人來,穆念慈已經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