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觸犯律法,又不曾阻礙到自己,池水墨自然不會腦子抽筋去和楚惠夫人理論什麼,池水墨就算幫助那些百姓,那也至少都是受到大楚律法保護之人。
至於奴隸什麼的,池水墨可沒有心思去管他們的閒事,畢竟那些人氣運位格太低,就算產生人道正願也非常稀少,除非廢除有關奴隸制度。
但是,池水墨不會自大到認爲自己能改變這個社會的制度,讓其從封建制度轉變爲其他制度。
任何企圖變法的人,其下場都不會好到那裡去,池水墨可不想將大好的人生奉獻給廢除奴隸制度。
“原來如此!”池水墨感嘆一聲,那紫嫣生前就能做出勾引王智源的事情來,死後用生魂祭煉法術也就說得通了,畢竟都是想走捷徑啊!
如此,將紫嫣道行消磨,池水墨也就不再感到愧疚了。
“清媚,你可能看出那神秘女子是什麼來歷?”蘇清媚出身不凡,池水墨希望她能看出點什麼來。
“不清楚,”蘇清媚搖了搖頭,“鬼修中有不少強大的散修,這女子也許是其中之一吧。
至少,我離開青丘之前沒有聽說過哪個勢力的年輕一輩與這神秘女子特徵相同,除非,她是最近纔出現的後起之秀,而且之前一直在門派內潛修,不然,就應該是某個散修。”
蘇清媚直接將那神秘女子定義爲鬼修,顯然是看出了其底細,但是到底是散修還是有勢力的,就不知道了。
“如此,就麻煩了,那神秘女子讓紫嫣牽制楚惠夫人。顯然是對王智源世伯有什麼企圖,我們須得調查一番,如果真與王智源世伯有關。恐怕我不得不出手。”
池水墨很清楚,自己目前能活的這麼瀟灑。甚至闖出偌大的聲明,一切都是建立在自己是知府之子的前提上。
不然,早就有人來找麻煩了,至少那隆順府通判不會讓池水墨好過。
王智源乃是王太常的一大助力,如果王智源出事,沒了助力的王太常將非常被動,要知道,官場講究的就是關係網。王智源一出事,恐怕王太常和吏部侍郎楚川秦的關係就會斷開。
哪怕王太常能做出功績來,升職也不會像原來一般迅捷,蘇清媚之母雖然神通廣大,但是對於越走越高的王太常來說,助力將變得越來越小。
“好了,既然這紫嫣只是那神秘女子的一步閒棋,既非其傳人,也非其親故,那就不用留手了。清媚,你將這女鬼放出來吧。”
池水墨說完右手一揮,五張青檀紙憑空出現。池水墨左手掐儒家六決之‘書’決,同時口中喝到,“下則爲河嶽”!
一團白氣從池水墨的‘儒家世界’飛出,通過鐵畫銀鉤紫鋒筆凝成‘下、則、爲、河、嶽’五個大字一一印在池水墨身前的五張青檀紙上。
五張字帖剛一成形,就立即炸裂,白色的霧氣形成一座朦朦朧朧的白色山嶽,霎時間,一股鎮壓萬古的意境籠罩整個小院。
那白色山嶽一成,半空中的十六個‘鎮’字紛紛鑽入朦朦朧朧的白色山嶽之中。白光正氣嶽第二次出現。
看到池水墨弄出來的陣勢,蘇清媚也不遲疑。將手上的五彩元氣球輕輕一彈,那被五行元氣鎖定住的黑霧。就被彈出五彩元氣球,黑霧一出現在小院上空,立馬就縮成一團,就要再次逃跑。
池水墨哈哈一笑,“你還是給我進來吧。”說完鐵畫銀鉤紫鋒筆一指,那白光正氣嶽上的鎮壓意境一漲,瞬間將其定住,隨後從容的收入山嶽中再次鎮壓。
將白光正氣嶽收入‘儒家世界’後,池水墨招呼一聲,“清媚,爲我護法!”就閃身進屋,盤膝坐下。
有蘇清媚在身邊,就是最安全的閉關場所,池水墨倒是不擔心什麼。
蘇清媚見此,手中的五彩元氣球一漲,化爲三丈大小的五彩元氣罩,將池水墨閉關的小屋籠罩,隨即元氣罩輕輕一顫,就化作無形,從外看去,根本看不見有一層無形的元氣罩將內屋和小院隔開。
至於這番打鬥,‘錫晉齋’外之人根本看不見,從頭到尾,蘇清媚都用術法隔絕了‘錫晉齋’。
盤膝坐下後,池水墨立即進入內視狀態,意念進入‘儒家世界’。
剛一入‘儒家世界’,池水墨就是一愣,‘一陣朗朗的讀書聲傳來,那些在‘儒家世界’存身的靈魂們竟然在誦讀經書。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善如水,君子以作事謀始;艮山謙,君子以裒多益寡。”
就這四句話,反覆迴盪‘儒家世界’內,那些生魂或臥或立,口中不斷重複着這些話語。
更讓池水墨驚奇的是,隨着這些生魂的唸誦,虛空中不斷有浩然正氣生出,降臨在那些生魂之上。
池水墨可以斷定,那些浩然正氣絕對不是‘儒家世界’內的,而是從外界天地接引而來。
池水墨早就知道,天地萬物都可以說由正邪二氣構成,池水墨所修煉到儒道不僅能將人道正願轉化爲浩然正氣,還能引動天地間的原始正氣,吸收轉化爲浩然正氣。
但是,這種引動吸收天地間的原始正氣的方法不是靠什麼法決,而是領悟,完全靠道行吸引。
池水墨目前是儒修第一境界,儒生境,靠着自己對天地正道的理解,也能引動吸收原始正氣,但是數量非常稀少,比起人道正願轉化而來的浩然正氣來說,簡直少得可憐,還不到其百分之一。
所以,池水墨很少修煉,而是熱衷於人道正願的蒐集,以及對天地正道的理解。
至於吸收天地間的原始正氣,池水墨很少這麼做,因爲得不償失,這時間用來領悟正道,提升道行反而能有更大的收穫,池水墨目前頭疼的不是浩然正氣的數量,而是道行問題。
讓池水墨驚喜的是,那些生魂引動的原始正氣穿過‘儒家世界’的天地胎膜後,就被胎膜自動轉化爲浩然正氣,其中八層落在那些生魂之上,兩層散落在‘儒家世界’內。
這還不是讓池水墨最高興的,最讓他高興的是,隨着那些生魂的唸誦,自己的道行好像在緩緩的提升,雖然微不可查,但是池水墨還是感應到了!
見此,池水墨念動間將那一百多個生魂全部聚集到大地之上,同時用浩然正氣在‘儒家世界’內化出一個與池水墨本體一模一樣的身體來。
那衆多生魂本來正在領悟儒道,唸誦經文,沒想到眼前一轉,就出現在白色的大地上。
衆生魂之前的一位老者最先反應過來,口中呼道,“見過界主!”
聽到老者的呼聲,那些生魂才紛紛反應過來,異口同聲地見禮道,“見過界主!”
‘界主’?這稱呼讓池水墨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己乃是這‘儒家世界’之主,稱呼一聲界主也算合適。
“恩,有禮了,”池水墨點點頭,算是回禮。
“你們因何唸誦這些經文?”池水墨也不廢話,直接問出他最關心的事情。
還是那當先的老者答話,“回界主,老朽來到此界之後,就被牽引到那白色星辰之上,受那星辰意蘊薰陶,靈魂中自動浮現‘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的經文。
老朽的直覺告訴我,唸誦此經文會有好處,因此,我便照做了,沒想到,一念誦這經文,種種道理便浮現在心頭,更有浩然之氣從天而降,籠罩於我。
受這浩然之氣的滋養,老朽的靈魂越發壯大,比之剛入此界之時,已經凝實了兩三倍。
池水墨一愣,難道這‘儒家世界’還有什麼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麼?
“你名爲何?”池水墨問道,這老者既然被‘儒家世界’默認爲這一百零七人之首,池水墨覺得該給其應有的尊重。
“老朽原名已經棄之不用,得了那經文之後,便自取名爲天乾!界主叫我天健就好!”那老者微微一頓,說出這般話來。
“那你們呢?”池水墨又問天乾身後衆人。
天乾身後的一百零六人分成三個羣體,中間羣體領頭的是個白衣青年,身穿一儒生袍顯然身前是有學問之人,其身後所站大多是身穿青衫之人,以及一些兒童。
“回界主,我來到此界之後,就被牽引這白色大地之上,受到大地意蘊薰陶,靈魂中自動浮現‘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的經文。
我身後之人皆是與我相同,不過我是最先浮現此經文的人。”青年儒生解釋道。
“你名爲何?”池水墨問道。
“界主叫我地德就好!”青年儒生回答。
池水墨又將目光轉向最左邊的羣體的領頭人,那是一個身穿獵人勁裝的中年大漢,虎背熊腰,生前肯定是個勇猛的獵人,其身後也大多是身形魁梧的大漢,以及幾個略顯青澀的少年。
獵人見池水墨將目光轉向他,頓時會意,答道,“回界主,某家來到此界之後,就被牽引那白色山嶽之上。
受到山嶽意蘊薰陶,靈魂中自動浮現‘艮山謙,君子以裒多益寡’的經文,某家身後之人皆是與我相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