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頭嘆息了幾聲,接着問道,“不知公子又是何門何派的?爲何說在整個大楚毫無聲明,卻又可以說聲名赫赫呢?這叫老朽難以理解!”
池水墨右手一揮,無形的波動將李老頭和大廳其他人隔絕開來,他們的談話,大廳中人將聽不到半分,因爲,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目前還不能透露出去!
池水墨心中一動,體內浩然正氣意境勃然而出,淵博、浩大、仁義、儒雅的氣質繚繞在池水墨周身。
李老頭身體一震,一雙眼睛快要瞪出眼眶,口中喃喃道,“這個氣息是!!”
“上古之時,蠻荒異獸縱橫天下,妖魔之輩層出不窮,各地天災更是不曾間斷,人族只能苟存於世。
當時,人族共有三大勢力支持,儒、道、釋!道教修真,可呼風喚雨,移山填海,佛教修身,能擔山趕月,追星逐日,儒教修願,言出法隨,號令天地!
其中又以儒家最強,上古末期,蠻荒異獸暴動,發動滅世獸潮,當時的儒教引領道佛,擔起守衛人族重任。
那一戰,大地破碎,山河顛倒,儒教直接斷了傳承,只剩下大貓小貓兩三隻,佛教也是損傷慘重,傳承大半失落,唯有道教因爲守衛的防線收到獸潮衝擊稍輕,還留下些許傳承。
之後的歲月,人族修生養息,漸漸回覆生氣,佛教道教也隨着人族的壯大而壯大,唯有儒教,因爲斷了傳承,難以爲繼,只留下無數凡修典籍,歲月如水。匆匆而過,儒教徹底掩蓋在歷史的塵埃之中。
沒了蠻荒異獸的威脅,人族勢大。獨霸大陸,道教和佛教也不想儒教復甦。和他們搶奪,因此,儒教的消息被毀滅殆盡,只有凡間典籍留下。
而儒教凡間典籍,以四書五經爲首,化爲天下文人讀物,淪爲凡俗!”
池水墨雙手背在身後,頭微微揚起。一臉滄桑的神色,微微嘆息的語氣讓李老渾身顫抖不已,李老喉嚨好像被卡住一樣,諾諾了半天,臉色漲得發紅,滿臉激動的吐出一句話,“公子所修,難道,難道……”
說道後面,李老更是難以爲繼。讓人擔心他會不會因爲太過激動而背過氣去,面對李老激動的話語,池水墨一臉神聖的答道。“不錯,我正是儒教純正傳人!目前已至儒師之境矣!”
“難怪如此,難怪如此!”李老口中喃喃自語,顯然只有儒教傳人的身份才能解釋池水墨這一身比大儒更加純正浩大的儒家氣息。
池水墨絲毫不擔心李老會拆穿他的謊話,不錯,池水墨就是在撒謊,但是這個謊言卻十分巧妙,無人可破。
因爲,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過儒修。那青丘之主虞姬,正是接住儒修中的‘儒聖手書’才躲過的天劫。
但是。那儒修不過是後天儒修,只能號令天地間的浩然正氣。卻不能將浩然正氣納入體內,所以哪怕是後天儒聖,也不過能活上一百二十歲罷了,天命年歲一到,一樣要死。
而且,就連這後天儒修也早就斷了傳承,這一點,池水墨十分自信,因爲他通過‘造化天網葫’遍查整個聊齋世界,都沒有發現成系統的後天儒修存在。
最多不過是幾個皓首窮經的大儒,意外跨入後天儒修的大門,能夠感受到浩然正氣的存在罷了。
這其中,就有李博淵一位,他讀書萬卷,一生都在踐行儒家之道,雖然不能控制浩然正氣,卻能夠在精神凝聚,道理通透之時,感受到浩然正氣的存在。
池水墨身上如山如海的浩然正氣,讓李博淵認同了池水墨的儒教傳人的身份,不然,以李博淵智慧,又豈是這麼好騙的!
“學生李博淵,拜見儒師!”李老頭突然推金山倒玉柱的拜了下來,用的是儒家中,儒生拜見儒林大賢的禮節。
“李老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待到李博淵施禮完畢,池水墨就將李博淵扶了起來,同時開口道,“李老可知我如何獲得的傳承?”
李老頭起身之後,就收到池水墨這一記炸雷,一輩子都在踐行儒家之道的李老頭,當即激動道,“還望儒師不吝賜教!”
“李老,你這養氣功夫還須加強!”池水墨沒有立刻答話,反而訓了李博淵一句,待到李博淵面色發紅,強自鎮定下來時,池水墨纔開口道,
“我上一世名爲池水墨,有幸得到儒家一鱗半爪的傳承,不過,卻因爲沒有儒家先天之根,無奈之下,只好修行儒家後天之法,以凡身報效祖國,壽數一百有二十,最終壽終正寢。
不知爲何,卻轉世到這個世界,但剛剛出生,魂魄就被此界早已超脫的儒教創始人帶走,於靈臺方寸山,浩然正氣閣修行十七年,最後前世記憶覺醒,返回肉身。
原來此世正氣壓抑,邪魔縱橫,亂世即將到來,這一次,不是改朝換代,而是妖魔欲要圖謀我人族大地,想要改朝換代,奴役人族,所以,我帶着使命轉世此界,身負守衛人族的重任。
我必須再一次建立儒教,保衛我人族,不讓妖邪竊取我人族歷代先賢奮鬥之成果,我一路行來,處處發現妖邪,更是發現此處竟然有妖邪用我人族血肉修行!”說到此處池水墨鬚髮皆張,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李老頭對此感受最深,他身處這處煉獄,見過那羣喪屍以百姓爲食物,更是讓百姓醜陋的本性暴露無遺,當然,李老認爲這些都是妖邪的誘惑,不然,這些淳樸的百姓何至於此。
想到這裡,李博淵臉色發紅,一臉憤慨之色,正如那慷慨赴難的義士,推金山倒玉柱的跪了下來。
“請儒師收下博淵,博淵願爲我儒教奉獻餘生,以先賢爲尊,衛我人族,護我百姓!望儒師成全!”說完,李博淵就要叩頭。
“且慢!”,池水墨右手一揮,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李老頭,讓他叩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