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過了西夏與大宋的邊關,池水墨轉道西北,直往西夏的都城銀川行去。
雖然千多年前的路況有些讓人失望,但是純天然的空氣,優美的風景,還是讓池水墨感到一些安慰。
清晨,池水墨吃過早飯就離開了過路的小鎮,微微的陽光照在身上有些暖暖的感覺,樹葉上的露珠在晨曦下散發出七彩的光,像一個個美麗的寶石。
騎馬緩行,池水墨的心情沒來由的有些高興,好像被這美麗而寧靜的氣氛所感染似的。
不過,很快,池水墨的心情就被人破壞了。
十來個大漢擋在路中間,路上還放了拒馬柵欄。
“呔,來者何人,快快下馬,吾乃麥剁山二龍寨,大當家坐下先鋒梅六兩是也,兩此樹是我載,此路是我開,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要敢蹦一個不字,管殺不管埋!”
一個領頭的黃衣漢子在拒馬後大聲說道,手中拿着兩個大號的黑斧,看樣子至少有一百來斤,滿臉橫肉,身上煞氣十足,想來手中已有不少人命,身後的十來號漢子也是殺氣騰騰,擺足了架勢。
池水墨聽到這話一愣,來到古代也有大半年了,走南闖北遇到的打劫沒有二十也有十五,倒是第一回聽到這傳說中經典的話語,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你說你叫什麼?”池水墨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吾乃麥剁山二龍寨大當家坐下先鋒梅六兩是也,怎麼,你小子也聽過梅爺的大名。”黃衣漢子臉上有些得意。
“梅六兩?沒流量?”這名字取得真衰!池水墨暗暗吐槽。
好吧,之所以池水墨有心情吐槽是因爲這幾個傢伙都不是什麼厲害的人物,最強的沒流量也不過後天九層而已,與那羣百戰精英一個層次。
“好了,看在你們讓我回憶起了一些有趣的東西的份上,你們現在退去我還可以放你們一馬,要是不識好歹,小爺我就讓你們早點投胎轉世,土匪這個職業不是你們這羣沒技術含量的傢伙能做的。”
池水墨根本不爲所動,坐在馬背上語氣淡淡的說着,好像不是在被打劫,而是在和朋友談話一樣隨意。
“哦~”,領頭的沒流量看到池水墨囂張的態度倒是沒有直接帶人衝上來,而是謹慎地問了一句“不知公子有何依仗敢說此大話?”。
這是詢問池水墨的來歷,如果池水墨來歷非凡,可能沒流量也就放過他了,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和勢力是小小的二龍寨得罪不起的,這一片的大勢力的人物梅六兩的很清楚,不過倒是沒有池水墨這麼一號人物。
“依仗麼,就是我手中的劍!”池水墨拔出腰上的長劍,再次喝問,“你們到底讓是不讓?”臉上有些不耐煩了。
梅六兩以爲池水墨是南方哪家大勢力的公子,沒想到池水墨只是自視武功高強,想要強壓二龍寨。當下手一揮,“兄弟們,跟我上!”幾個人開拒馬,衆人一擁而上,想要圍殺池水墨。
表情一冷,池水墨策馬上前,劍鋒側過一個角度,緩緩遞出,只見長劍竟然詭異的繞過了梅六兩雙斧的封鎖,斜斜的劃過其脖頸一側的大動脈,在外人看來好像梅六兩故意往劍鋒上撞似的。
輕微的震動從長劍傳遞到池水墨的手上,那是大動脈血液噴薄而出的律動,讓池水墨有些迷戀,這是生命的律動,而自己掌握了它。
梅六兩用手捂着被割破的大動脈,不過,卻不能阻止血液的噴出,“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口中喃喃自語,雙目無神。
梅六兩手中那套斧法是‘瘋魔亂斧’,雖然不全,但也是二流的武技,是梅六兩在二龍山的一個隱秘的山洞中找到的,憑藉這套斧法,梅六兩在二龍山方圓百里也是小有威名。
梅六兩靠着這套斧法不知殺了多少人,哪怕同是後天九層的人也有三個死在梅六兩的斧頭下,憑藉這套殘缺的斧法,梅六兩奪得了二龍山先鋒的寶座,每月都有六兩的固定金子。
一旦搶到東西,還另有分紅,所以梅六兩才把原來的梅阿三改爲梅六兩,以示威風。
策馬越過梅六兩,池水墨右手向前抖出幾朵劍花,朵朵血梅綻放在土匪們的胸口,又是三個人緩緩倒下。
趁着池水墨殺人的功夫,兩人摸到池水墨的左右兩邊,兩把大刀一個橫劈,欲要將池水墨雙腿砍掉。
池水墨左手在馬上一撐,倒立於馬背之上,右手持劍劃過一個大圓弧,又是兩片血花綻放,兩個大漢捂着喉嚨倒下。
衝上來的十來人已經倒下一大半,卻連池水墨的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領頭的大哥也死了,剩下的人都有了退意。
池水墨左手在馬鞍上一拍,真個人凌空飛出,手中的劍舞做一團,“噗,噗,噗!”待他落地時,又有三人死亡。
剩下的人終於崩潰了,不知是誰說了聲“點子扎手,風扯,緊呼”於是剩下的五個大漢全都跑了,把後背留給池水墨。
嘴角微微一翹,池水墨右手閃電般的揮出,空中頓時多了五點寒光,“啊,哎呀”又是幾聲驚呼,逃跑的五人也死在路上,背後心臟處留下一把直沒至柄的飛鏢。
斬草除根,纔是王道,婦人之仁只會害人,池水墨可不是中二病患者,認爲殺了人家的兄弟再繞過人家一命,就會不會被報復。
這裡是別人的地盤,在這裡仁慈那就是找死。
解決這夥土匪,池水墨繼續策馬前進,歡喜谷的藥材應該快成熟了,晚了,可就什麼也沒有了。
只不過,池水墨沒有看到,千米外的山坡上,有個人趴在草叢中,目睹了一幕。
等到池水墨策馬離去之後,草叢中的王二虎,立刻提上褲子爬起來,心中不斷慶幸自己昨晚吃壞了肚子,留在這裡拉稀。
“禍事了,禍事了”王二虎匆匆忙忙的跑進聚義廳。
“慌什麼慌,天還沒塌下來呢沒看見我們正在商量事情麼,阿龍阿豹,你們怎麼不攔住他,算了,你先說說到底有什麼事,要是沒什麼要是我就扒了你的皮”
聚義廳正中座位上,一個豹子頭環眼的四五十歲的傢伙大聲喝道,王二虎和阿龍阿豹都是他的人,出了這檔子事,丟的是他的人
“大當家,全死了,全死了”張二虎氣喘吁吁的說道。
“什麼全死了,你給老子說清楚,別說一半留一半,”趙天德真的有些生氣了。
狠狠地喘了兩口氣,張二虎才這才說道,“大當家,梅先鋒和那些今天去收過路費的兄弟們全死了。”
“什麼,你給我好好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趙天德也顧不得生氣了,急忙問道。梅六兩是他手下的二號人物,不但武功不錯,腦子好使,最重要的是對自己忠心耿耿。
很快,張二虎就把當時的事情說了個清楚,沒有添油加醋,誇大池水墨的武功,也沒有貶低池水墨的功夫。
聽完張二虎的描述,趙天德有些迷惑了,不應該啊,要是有這麼一位青年俊傑我們早應該知道了,怎麼一點也沒聽過呢。
“大哥,不用想了,多半這是個剛從門派中出來歷練的雛,沒有聽過也很正常,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殺了他爲梅先鋒報仇。”趙天德右手邊座位上一個妖嬈熟婦發話了。
“三妹,大哥不是不想殺他,關鍵是不知道那小子的來歷,那小子年紀輕輕就有一身好武功,要是他背後沒有門派支持誰相信啊。”趙天德左手邊座位上的三角眼鷹鉤鼻的傢伙接過了話語。
“二哥,要是那小子背後有門派,梅六兩問的時候他會不說麼,這年頭獲得前輩高人遺澤的傢伙雖然罕見,但也不是沒有,咱們的梅先鋒不就獲得了半套斧法麼。
再說了,就算那小子後面有門派又怎麼樣,就憑藉那小子身上那套劍法就足夠我們出手了,只要我們做得乾淨點,不留下證據,難道他背後的門派還能就因爲懷疑和我們死磕麼?”三當家妖嬈的一笑,說出的話卻有些讓人骨寒。
聽到秘籍鷹鉤鼻也不反對了,聽張二虎的描述,那套劍法至少都是一流的,甚至是頂尖的劍法,而且那小子年紀輕輕就是先天境界的武者,沒有一本好的內功秘籍誰相信呢。
“既然如此,三妹,就讓你坐下的血玫瑰出手吧,讓那小子演一出英雄救美,荊軻刺秦王的戲碼,這些剛出山的年輕人不都喜歡行俠仗義麼。
二弟,你手上不是還有些萬蟲噬心膏麼,等會讓人給血玫瑰送點,來到我的地盤,怎麼也不能虧待了貴客呀。”趙天德微微一笑,不容置疑的說道,微露出的牙齒在陽光下現出幾點寒芒。
“還是大哥英明”,鷹鉤鼻和熟婦同時恭維道,低頭隱去眼中的寒芒。
看來,二龍寨貌似最魯莽的大當家纔是最陰險的,手下剛剛死亡,就開始削弱二當家和三當家的實力,還讓其甘願受損,畢竟,趙天德的計謀是最能成功得到秘籍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