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多出個‘笑傲風雲榜’,左冷禪得知風清揚還未死去,江湖上傳言劍氣二宗合好可奪五嶽盟主之位,左冷禪生怕計劃生變,急忙讓劍宗的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三人拿着五嶽令旗上華山派奪掌門之位。
令狐沖已死,林平之又沒有拜入華山,爲了保證劇情按照池水墨的計劃走,池水墨故意透露給左冷禪‘笑傲風雲榜’暗金級消息。
《紫霞神功》沒那麼簡單,很可能與幾百年前的天下第一人王重陽的《先天功》有關,這就讓左冷禪上了心。
此外,劍宗的三人也不傻,知道光憑劍法是不可能真正立足的,拿下華山派時《紫霞神功》必須要得到,爲此讓給左冷禪一些利益也無妨。
可惜,通過‘笑傲風雲榜’嶽不羣也知道了劍宗三人未死,早有準備,哪怕令狐沖已死,嶽不羣也挺過了劍宗上門挑釁一劫。倒是因爲令狐沖的早死,華山的《紫霞神功》沒有像原著一樣丟失,這也算禍兮福之所伏了。
劍宗三人鬧事完畢後,當下嶽不羣命勞德諾僱了輛大車,由嶽夫人和嶽靈珊乘坐,一行向東,朝嵩山進發。
這日行至韋林鎮,天已將黑,鎮上只有一家客店,已住了不少客人,華山派一行人有女眷,借宿不便。
嶽不羣道:“咱們再趕一程路,到前面鎮上再說。”哪知行不到三里路,嶽夫人所乘的大車脫了車軸,無法再走。
嶽夫人和嶽靈珊只得從車中出來步行。施戴子指着東北角道:“師父,那邊樹林中有座廟宇,咱們過去借宿可好?”
嶽夫人道:“就是女眷不便。”嶽不羣道:“戴子,你過去問一聲,倘若廟中和尚不肯,那就罷了,不必強求。”
施戴子應了,飛奔而去。不多時便奔了回來,遠遠叫道:“師父,是座破廟,沒有和尚。”衆人大喜。陶鈞、英白羅、舒奇等年幼弟子當先奔去。
嶽不羣、嶽夫人等到得廟外時,只見東方天邊烏雲一層層的堆將上來,霎時間天色便已昏黑。嶽夫人道:“幸好這裡有一座破廟,要不然途中非遇大雨不可。”
走進大殿,只見殿上供的是一座青面神像,身披樹葉,手持枯草,是嘗百草的神農氏藥王菩薩。
嶽不羣率領衆弟子向神像行了禮,還沒打開鋪蓋,電光連閃,半空中忽喇喇的打了個霹靂,跟着黃豆大的雨點灑將下來,只打得瓦上刷刷直響。
那破廟到處漏水,衆人鋪蓋也不打開了,各尋乾燥之地而坐。高根明、樑發和三名女弟子自去做飯。嶽夫人道:“今年春雷響得好早,只怕年成不好。”
用過晚飯後,各人分別睡臥。那雨一陣大,一陣小,始終不止,大殿上鼻息聲此起彼落,各人均已沉沉睡去。
突然,東南方傳來一片馬蹄聲,約有十餘騎,沿着大道馳來。只聽嶽不羣大聲喝道:“大家別作聲。”
過不多時,那十餘騎在廟外奔了過去。這時華山派諸人都已全醒轉,各人手按劍柄防敵,聽得馬蹄聲越過廟外,漸漸遠去,各人鬆了口氣,正欲重行臥倒,卻聽得馬蹄聲又兜了轉來。十餘騎馬來到廟外,一齊停住。
只聽得一個清亮的聲音叫道:“華山派嶽先生在廟裡麼?咱們有一事請教。”令狐沖已死,這種事情應該由勞德諾應對,
勞德諾走到門邊,把閂開門,說道:“夤夜之際,是哪一路朋友過訪?”望眼過去,但見廟外一字排開十五騎人馬,有六七人手中提着孔明燈,齊往勞德諾臉上照來。
黑暗之中六七盞燈同時迎面照來,不免耀眼生花,此舉極是無理,只這麼一照,已顯得來人充滿了敵意。
勞德諾睜大了眼,卻見來人個個頭上戴了個黑布罩子,只露出一對眼睛,心中一動:“這些人若不是跟我們相識,便是怕給我們記得了相貌。”
只聽左首一人說道:“請嶽不羣嶽先生出見。”勞德諾道:“閣下何人?請示知尊姓大名,以便向敝派師長稟報。”
那人道:“我們是何人,你也不必多問。你去跟你師父說,聽說華山派《紫霞神功》十分了得,上了‘笑傲風雲榜’,大夥要想借來一觀。”
勞德諾氣往上衝,說道:“華山派自有本門武功,閣下如此無理強索,還將華山派放在眼裡麼?”
那人哈哈大笑,其餘十四人也都跟着大笑,笑聲從曠野中遠遠傳了開去,聲音洪亮,顯然每一個人都是內功不弱。
勞德諾暗暗吃驚:“今晚又遇上了勁敵,這一十五個人看來人人都是好手,卻不知是甚麼來頭?”
卻聽得嶽不羣清亮的聲音從廟中傳了出來:“各位均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怎地自謙是無名小卒?那《紫霞神功》是我華山派武學,不可外傳諸位不用枉費心思了”
他說這幾句話時運上了紫霞神功,夾在廟外十餘人的大笑聲中,廟裡廟外,仍然無人不聽得清清楚楚,他說得輕描淡寫,和平時談話殊無分別,比之那人力運中氣的大聲說話,顯得遠爲自然。
爲首那人大聲道:“姓岳的,你到底交不交出來?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交出來,咱們只好動粗,要進來搜了。”
嶽夫人低聲道:“女弟子們站在一塊,背靠着背,男弟子們,拔劍!”刷刷刷刷聲響,衆人都拔出了長劍,上前呯呯碰碰的打了起來。
過不多時,只聽得廟中傳出一聲女子的慘呼,敵人都是男子,這聲女子慘呼,自是師妹之中有人受了傷,
嶽不羣舞動長劍,以一敵四,甯中則則在和兩個敵人纏鬥。兩人功夫高深,雖以少敵多,諒必不會敗落。
勞德諾大聲叱喝,也是以一擋二,他兩個敵人均使單刀,從兵器撞碰聲中聽來,顯是臂力沉雄,時候一長,勞德諾勢難抵擋。
華山三人對抗八名敵人,形勢已甚險惡,廟內情景更是兇險。華山弟子人數雖衆,卻無一高手,慘呼之聲連連,已有幾人遭了毒手。
不多一會兒,華山衆弟子已經被點倒在地,只剩嶽不羣、甯中則兩人。
只聽得嶽夫人和一個敵人齊聲呼叱,兩人腿上同時受傷。那敵人退了下去,嶽夫人眼前雖少了一敵,但腿上被重重砍了一刀,受傷着實不輕,又拆得幾招,肩頭被敵人刀背擊中,委頓在地。
兩個蒙面人哈哈大笑,在她背心上點了幾處穴道。這時廟中羣弟子相繼受傷,一一被人制服。來攻之敵顯是另有圖謀,只將華山羣弟子打倒擒獲,或點其穴道,卻不傷性命。
十五人團團圍在嶽不羣四周,八名好手分站八方,與嶽不羣對戰,餘下七人手中各執孔明燈,將燈火射向嶽不羣雙眼。
華山派掌門內功雖深,劍術雖精,但對戰的八人均屬好手,七道燈光迎面直射,更令他難以睜眼。
他知道今日華山派已然一敗塗地,勢將在這藥王廟中全軍覆沒,但仍揮劍守住門戶,氣力悠長,劍法精嚴,燈火射到之時,他便垂目向下,八個敵人一時倒也奈何他不得。
一名蒙面人高聲叫道:“嶽不羣,你投不投降?”嶽不羣朗聲道:“嶽某寧死不辱,要殺便殺。”
那人道:“你不投降,我先斬下你夫人的右臂!”說着提起一柄厚背薄刃的鬼頭刀,在孔明燈照射之下,刀刃上發出幽幽藍光,刀鋒對住了嶽夫人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