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爭取這位賣梨人的原諒,補償人家的損失,我就放了你,不然,根據我大楚律法,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隆順府的大牢待三年吧!”池水墨指着一旁的賣梨人對道士說道。
那賣梨人看到這位知府之子竟然爲自己一個草民主持公道,早就感動得淚流滿面,那幾句‘你有沒有想過’可謂是說出了賣梨人的心聲,此刻聽聞公子要那賣梨人補償自己的損失,更是撲通一聲跪下來,就要磕頭感謝池水墨。
見此,池水墨當然不能讓其磕下頭來,連忙上前將其扶起來,道,“你不必如此,作爲知府之子,作爲一個讀書人,這是我應該做的。”
池水墨卻不知道,他這一句‘我應該做的’讓周圍的百姓何等的感動,想必過了今天,恐怕王元豐的大名將傳遍隆順府!
道士諾諾開口道,“公子,我沒有錢財,不過,我身上有一張平安符,能保這賣梨者三年之內,百病不生,你看可好?”
池水墨皺了皺眉頭,道,“不是我看可好,而是苦主滿意了才行?”
一旁的賣梨人聽聞這道士,有能夠保護三年之內百病不生的符籙,連忙如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道“好,好,好,滿意,滿意,多謝公子,多謝公子!”知道這位公子不會接受磕頭的,賣梨人連連作揖。
見這賣梨人同意,道士連忙掏出一張普普通通的黃色符籙來,在池水墨的感應中,這黃色符籙上閃動着淡淡的靈氣波動,顯然是真品。
賣梨人見到這鄒巴巴的符籙,有些遲疑,望了一眼池水墨。池水墨點了點頭道,“這符籙是真品!”
賣梨人連忙收下符籙,小心翼翼的揣入懷中。貼身放好。
這符籙雖好,但是對這賣梨人來說卻太過貴重。說不定會爲其引來災禍,要是真的如此,恐怕池水墨也要單上一絲因果,因此,池水墨向圍觀的人開口道:
“這賣梨者的符籙乃是私人財產,受我大楚律法保護,一旦讓我知道有人敢搶錢符籙,定要讓其知道大楚的律法厲害。無論其是貧是富,是貴是賤,我王元豐定要將其依法懲辦,你等可聽清楚了!”
池水墨這話中帶着一絲浩然正氣,讓周圍的人心中一稟,頓時不敢有邪念生出,皆答道,“聽清楚了!”
道士將符籙交付完畢之後,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看着池水墨,道。“公子,我這丹田?”
“哼!”池水墨右手一揮,一個發着白氣的鎮字從道士的丹田飛出。閃電般的飛入自己的中丹田,那中丹田的儒家世界中日月之下,河嶽之間,多了一個飛舞的‘鎮’字,肆意在儒家世界之中。
“再有下次,定不輕饒!”池水墨收了‘鎮’字,還不忘敲打這道士一番。
“是,是,下次不敢了。不敢了!”道士連連答道。這道士也是被嚇破了膽,打破丹田他倒是知道。但是封印丹田的手段別說見,他連聽都沒聽說過。恐怕就連自己的師傅也不會這手段。
池水墨的形象在這道士的心中頓時變得高深起來,他打定主意,今天就離開隆順府,有這位高人再此,他可不想在這裡多呆,誰知道那大楚律法是什麼,一不小心犯了法,再被這位前輩逮住,他找誰說理去。
對着周圍的圍觀的百姓,池水墨再一次說道,“諸位,不管是這道士,還是你們,無論是誰,只要犯了我大楚律法,我王元豐絕不留情,同樣,要是你們受了欺負,無處伸冤,儘管來我王家找我王元豐,我一定替大家主持公道。”
說完,池水墨就帶着衆人離開了集市。
他卻沒想到,這集市發生的事,以一個恐怖的速度輻射來開,短短的時間就傳遍了隆順府,讓池水墨收穫了不少正願。
…………
隆順府,王家。
當有關王家之子清醒的傳言迅速在隆順府上層流傳之時,隆順府的下層人民卻早已經得到了這個消息,知府之子不但清醒了,而且身具大本事,還沒有架子,爲民做主。
今天王家處處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王家府邸的大門前停滿了車轎,進入王家的達官貴人絡繹不絕。
王家念禮單的下人口中,珍珠、瑪瑙、玉石、綢緞、古玩等物流水一般的出現。
“鹽道庫大使鄭逸明鄭大人到!”迎接賓客的下人大聲喊到。
一個身穿富貴錦繡青袍的中年人對着大廳內的王母笑道,“妹妹,哥哥沒有來晚吧!”王母回頭一看,原來是自家哥哥到了,對一旁的池水墨道“豐兒,快過來見過你舅舅。”
池水墨只好一臉笑容的道,“外甥王元豐,見過舅舅!”其實王元豐的靈魂記憶中是有這個舅舅的信息的,對那個癡傻的王元豐還算不錯。
“好,好,好,豐兒果然清醒了,一表人才,玉樹臨風,果然不愧是我鄭逸民的外甥。來,來,來,舅舅這裡給你準備了一份見面禮,你可一定要收下。”說完鄭逸民從袖中拿出一塊白色玉佩來,那玉佩中好像有團白色的霧氣在涌動,奇異非常!
池水墨本來對於鄭逸民能拿出什麼禮物還不以爲意,沒想到一旁的王母見鄭逸民拿出這塊玉佩,臉色一凝,道,“哥哥,這是不是有些太過貴重了。”
那鄭逸民擺擺手道,“我鄭逸民就你這麼一個妹妹,就這麼一個外甥,一塊玉佩而已,有什麼貴重不貴重的。”
見到一旁的池水墨有些不解,王母點了點池水墨的腦門,道,“豐兒,既然你舅舅心疼你,你就手下吧,這千年寒玉可是不可多得之物,放在身邊冬暖夏涼,百病不生。”
千年寒玉!池水墨條件反射的想到‘萬界’中沉睡的冰蠶,一臉和煦的道,“如此,豐兒就受了,多謝舅舅厚愛!”
接過玉佩,池水墨右手稍微一摸,靈覺就感應到一股森寒之氣隱藏在玉佩中,而且其儲量非常充沛,倉促間池水墨也探不得到底有多少。
順手將玉佩放入‘萬界’中,池水墨將舅舅引到宴會的第一桌坐下,正八品的鄭逸民雖然不夠格做第一桌,但是王母的哥哥,池水墨的舅舅這個身份卻是夠了。
而且,王太常夫婦雖然決定開宴會慶祝王元豐的清醒,但是也不可能將請帖發遍官場,不過是給親近的幾個官員發請帖而已。
嚴格來說,這是親朋宴。
不多時,池水墨的大伯,布政司布政使王太智(從六品),池水墨的堂哥,鹽運司庫大使王元書,池水墨堂弟,隆順府通判知事王元卓(正九品)紛紛趕到,也被池水墨引到第一桌上。
“隆順府同知(從五品)王智源王大人到!”一聲高喝讓酒桌上的幾人站起身來。
一箇中年長鬚儒士被王太常引到第一桌上,“豐兒,這是你世伯王智源大人,還不快來拜見!”
看到兩人的神色,池水墨就知道這個王大人恐怕是自家父親的好友,更是官場上的同黨,當下上前道,“王元豐拜見世伯!”
“哈哈,元豐有禮了,起來吧,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沒想到一轉眼就這麼大了!來,來,來同我入桌。”王智源一臉笑容的道。
“哦,對了,這是我家的王書翰,從下人那裡聽到你在集市上的一番慷慨陳詞,非要跟着來見識見識,說是向你請教請教,你可不要藏私啊。”王智源指着身後跟着的一個身穿儒生袍的青年道。
那隨和的神色看得一旁的王元書,王元卓兩兄弟一陣眼熱,早知道,這王智源雖然只是從五品官,但他的岳父可是朝中大臣,對於自己兩兄弟,這王智源可從來沒有這麼熱情過。
“世伯過獎了,我和書翰可以相互學習共同進步嘛,書翰過目不忘的大名我可是早就聽說了。”花花轎子衆人擡,你給我面子,我自然就給你面子,池水墨也是一臉笑容的道。
絲毫不提那王書翰雖然有過目不忘之能,但卻是個書呆子,只會講道理,掉書袋,不通人情,不懂世故。
“來,來,來都別站着了,都坐下吧啊。”王元豐看到自己兒子應對自如,連忙笑着招呼衆人入座。
隨着王智源的趕到,這迎接的賓客的事情也告一段落,至少是跟池水墨沒關係了,王太常夫婦、王元豐、王太智、王元書、王元卓、鄭逸民、王書翰八人一桌。
侍女流水般的端上各色菜品,冷熱蒸炒炸烤燜,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山珍海味,可謂是應有盡有。
每樣菜不過吃上幾口,最好吃最精華的部分一旦被吃掉,或者沒有人動筷的菜很快就會被端下去,這種奢華看得池水墨有些心驚。
從集市上那些貧農的生活狀態與現在的酒席對比,池水墨不得不感慨,這‘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竟然會發生在自己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