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此前三教盛傳對方慈雲寺鬥法的時的神通,權衡再三仍自量不是他的對手,便也不敢再做強橫,勉強擠出一絲笑臉強笑道:“原來是老祖在此,恕雅各達眼拙,沒有辨出老祖身份還請恕罪。不知老祖今日到此,可是有什麼要事要辦嗎?”
“自然。明告你知,小蠻僧你爲何而來,老祖我就是爲何而至。”池水墨淡淡答道。
“啊?”蠻僧臉色更苦,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就怕對方也是爲雪魂珠而來,偏偏老祖就是爲此。
不甘之下,他直猶豫了半天,終是捨不得寶珠誘惑,再賠笑道:“老祖,你一身魔功驚天動地,百蠻山異寶衆多,又何須把區區一顆雪魂珠放在眼裡?而小僧就自不同,身家睏乏法寶奇缺,爲這雪魂珠……”
“呱噪。”池水墨冷聲一喝,打斷了蠻僧贅贅諸言,細目一眯直望着他道:“怎麼?老祖我把話講的不明白?還是你故作聽不懂?這雪魂珠老祖我也想要,小蠻僧你是準備與我相爭嗎?”
“我……”蠻僧的強笑立時僵在臉上,大口張合幾下,終不知再說什麼。
欲想強行與老祖相爭,可他沒那個膽量,僵持片刻直見池水墨眼中的青光漸盛,他便再是不敢留此強笑一聲道:“也罷!既然老祖如此說了,小僧自不敢強爭,放手便是。
不過待來日見了我那毒龍師兄,老祖對今日之事卻不知要怎樣與我師兄分說了?”
心下不甘之意,他卻搬出了毒龍尊者來恐嚇老祖。
不屑一笑,池水墨大袖一甩,便有無量清光波涌向蠻僧涌去,沒等他反應過來清光已將其拋飛至百丈高空,拋出深谷。
隨即那蠻僧在空中慌亂施法御遁間,耳中又傳來老祖的聲音道:“虧你大膽,還敢用毒龍來恐嚇老祖。
別說毒龍來日也未必敢向老祖我詢問此事,即便他當面在前,你看他可敢對老祖之行事有何異議?
看在毒龍面上,今日老祖給你留下三分情面,再不識趣,我出手把你打入九幽,滾!”
一滾字震徹天地,把那萬丈雪峰上的陳年積雪都震得噗噗散落,山谷中一片轟鳴。
而蠻僧聽得老祖再這一說,知道對方耐性已盡便再也不敢招惹,恨恨向那山谷又遙望幾眼,紅光一閃處,他已經遠遁離此。
眼看那蠻僧離去,鄧八姑喝問道,“但不知,道友因何來此?我與道友,似乎素未謀面!難道真如那蠻僧所言,爲了我那雪魄珠而來!”
“非也,的確素未謀面,但本座手中天賦奇珍衆多,卻是不差你那一枚雪魄珠,先前那麼說,不過是爲了讓那蠻僧死心罷了。”
池水墨面上掛着淡淡的微笑,回道,“我此來,卻是想助鄧道友脫離這苦海,恢復昔年女殃神的風采!”
“什麼?”乍聞此言,鄧八姑激動過甚,那不甚凝練的元神,也禁不住波動了幾下,使得幻化出來的形貌有些破碎。
“此言當真?”鄧八姑畢竟不是那種初出茅廬之人,卻是有些不敢輕易置信。同時,對池水墨的目的,也產生了幾分懷疑!
“我看起來像是喜好消遣別人的人嗎?”池水墨淡然一笑,道。
“道友看起來的確不像是這種人,不過,我與道友素不相識,怎會想到來救我呢?”鄧八姑穩定了身形之後,再次問道。
“無它,敬佩而已!”池水墨回答的甚是輕描淡寫。
“敬佩?我有什麼值得敬佩之處?我怎麼不知道?”池水墨的話,讓鄧八姑雲裡霧裡,不着頭腦。
“當然有!”池水墨面容驟然一正,道,“昔年,西方魔教教主叱利尊者由魔轉佛之後,毒龍尊者繼承了他的道統,而你們其餘的師兄弟,卻是各自散去,歸入旁門。
可時間不久,你那些同門,但有些能力的,便大都歸化了正教,唯有你與七星真人趙光鬥,還堅持留在魔門,以魔門之法證道。
哪怕是走火入魔,落得現在這個光景,你也沒有主動向正教求助過。如此行徑,難道還不值得我這個魔門同道敬佩嗎?”
鄧八姑任是修道多年,聽的這個,也禁不住產生了幾分感觸。
過,鄧八姑感觸的同時,心中也不免泛起了幾分慚愧。
因爲,他雖然沒有主動去求取正教的幫助,但對當年同門,現已入佛門的摩珈仙玉清大師的幫助,卻也並沒有拒絕,而是聽之任之。
池水墨何等修爲?感應力之強,當真可以說入微之極,一看鄧八姑神態,便知道內心受到了很大的觸動,當下裡,趁熱打鐵的道,“魔門衰微,大半是因爲自身信心不足,不能銳意進取,或自甘墮落,或投靠正教。
我有心重整魔門,但自身也是獨木難支,所以,需要一些志同道合的道友,一起努力!”
稍稍一頓,池水墨繼續道,“現在,我想要問鄧道友一問,你昔年的雄心銳志,而今還在嗎?”
此言一出,鄧八姑的心當時又是一震。
她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她很明白,自己走火入魔之後,這麼多年無有多少改善,心志早就不復當年,再加上玉清大師的幫助,已經開始有所動搖,也有了幾分投入正教的心思。
畢竟,修道之人,還是證道天仙、飛昇天闕重要
可是,這一刻,聽的這句話,鄧八姑卻是沒有絲毫的猶豫,本能的就脫口而出,“當然還在!”
“好!”池水墨聞言,同樣沒有絲毫的猶豫,當時撫掌而道,“既然如此,我即刻助你脫困!”
“難道你就不擔心我故意以虛言誑你嗎?”鄧八姑聞此,卻是開口問道。
“擔心自然是會有所擔心,”
池水墨即刻回道,“不過,如果連鄧道友這般心志之人都要耍如此伎倆的話,那我魔門之凋零,真個就是不可避免了,我也無話可說。
只能窮畢生之精力,將你斬殺,而後隱逸深山,只求自身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