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池水墨一身冷哼,空氣中頓時出現一條白色的波紋,猶如離弦之箭飛向嶽老三,冰寒的真氣讓無形的聲波都出現了形體,讓衆人心中一肅。
聲波的攻擊,基本是天下最快的攻擊之一了,只是眨眼間這聲波就來到了嶽老三的面前,好個嶽老三,臨危不亂,當下將早已提在手中的鱷魚剪往上一舉,內力附着其上,一剪剪出。
“當~”的一聲,猶如金鐵交擊的聲音傳出,那冰寒聲波被嶽老三截了下來,一圈圈無色的波紋擴散,那是交擊所引起的勁風和聲波。
如果有普通人站在一旁,恐怕非得被這聲波震得暈過去不可,好在,在場之人都是武功高強之人,最低都是太陰境的高手,自然不會被這聲波所影響。
不過,衆人都是眼裡出衆之輩,都看到了那嶽老三手中的鱷魚剪竟然因此佈滿寒霜,這讓衆人心中一震,這冰尊果然不愧一個冰字啊。
未等那嶽老三完全回過神來,池水墨右手虛握,竟然憑空出現一把三尺多的寶劍,那劍通體光滑晶瑩,型似新月,寒氣逼人。
衆人還沒想明白這劍是怎麼出現在池水墨的手中的,只見其用力一劈,二尺白光出現在長劍之上,那白光如芒刺得衆人的眼睛生疼,同時一股寒氣透出,讓着石屋外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劍芒!!”一旁觀戰的段正明和段延慶驚叫了出來,臉上皆是一副見鬼的表情,不是傳說劍芒劍芒都失傳了麼,怎麼還有人會使!
“不好!”段延慶心中暗驚,恐怕嶽老三有危險,果然,隨着池水墨的下劈,那三尺白光竟然脫離了劍身,形成一輪彎月向嶽老三掠去,空氣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那劍芒竟然去勢比剛纔的聲波更快更急。
看到一輪寒月飛來,嶽老三汗毛炸立,眉心蹙痛,武者的感應告訴他,危險!致命危險!
‘鱷撕天下’,嶽老三一聲怒喝,額頭青筋暴起,猙獰異常,猶如一頭擇人慾噬的猛獸,其手中中的鱷魚剪上一股狂暴的威勢發出,雙手快如閃電以一種玄奧的軌跡舞成一團。
空中頓時出現一張威勢十足的鱷魚大嘴,那鱷魚虛影散發着狂暴強大的氣息,宛如真正的鱷魚兇王。
一旁的段延慶也沒有將鋼杖一點,一條無形的軌跡急速衝向那寒月劍光,軌跡上的空氣都扭曲了,可見其威力。
“砰!砰!!”兩聲轟然巨響,頓時煙塵瀰漫,原來那石屋的屋頂被劈成兩半,待到煙塵散去,衆人只見那南海鱷神的頭髮竟然只剩一寸,好像被什麼利器削過一般,其手中的鱷魚剪也之剩下半截,雙手虎口已經被撕裂。
“咳咳!”嶽老三咳嗽了兩聲,張口一吐,竟然吐出紅色的冰渣來,那是被凍成冰的血,顯然,嶽老三受了嚴重的內傷。
一旁的段延慶臉色鐵青,顯然沒有料到這冰尊竟然如此強大,恐怕其擒下自己四人也許不是一句需言。
“下次再敢出言不遜,斬掉的就是你的項上人頭!”衆人聞言皆是臉色一變,這般威力只是爲了教訓一下嶽老三,而不是打算取他的性命麼。
看到衆人的反應池水墨臉上不動聲色,其實體內真氣早就耗去大半,用處劍芒正是爲了震懾衆人,如果這時段延慶出手,恐怕池水墨還真未必能留得住他。
但是顯然,段延慶卻被池水墨嚇住了,握住鋼杖的手一緊就要趁機攻擊池水墨逃走,在他看來,留在這裡恐怕凶多吉少啊,至於放了段譽這冰尊就放過自己,段延慶也估計不太可能了,畢竟雙方已經動手。
眼看段延慶就要動手,池水墨心中一驚,連忙傳音入密,“天龍寺外,菩提樹下,叫花邋遢,觀音長髮!”
聽到這句話,段延慶臉色一變,手中的鋼杖放下,急道,“你怎麼知道此事!她在哪裡她怎麼樣了?”
果然,這正是段延慶的死穴啊,池水墨心中感嘆,同時傳音道,“她很好,不但很好,還爲你生了一個兒子!”
“什麼!”段延慶失態驚叫了出來,幾十年孑然一身,每當節日之時,看到那些閤家團圓的人段延慶又怎麼會不羨慕,畢竟,嚮往家與溫暖是刻在華夏人心中的天性。
哪怕惡貫滿盈的段延慶也避免不了,惡人也是人啊!
每次除夕夜,段延慶都是一人淒涼的度過,每當此時,對於那竊取了他皇位的段正明一系就更加痛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一定要奪回這一切,這幾乎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這幾十年來他不止一次到那菩提樹下守候,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卻又忍不住心中渴望,萬一遇見了呢。
突然聽聞自己有個兒子,心中的信念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精神中那片空虛瞬間得到補充,一種巨大的驚喜包圍了他!
第一次,他不再埋怨命運不公!
驚喜過後就是擔憂,這麼多年來,沒有他的出現,她們母子過得怎樣,好不好,有沒有受過欺負,等等事情在段延慶心中一一滑過,要知道,在古代,一個婦女未婚先孕,還生下一子,她的日子絕對很難過。
他自己就不止見過一個因此被浸豬籠的女子,就算逃過這一劫,一個帶着孩子的未婚母親其生存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此時段延慶滿腦子都是她們母子的信息,方寸大亂,如果此時偷襲段延慶,恐怕能夠一擊得手。
對於段延慶的一場在場的衆人都看出來了,沒想到這冰尊竟然如此恐怖,不知傳音入密和那段延慶說了什麼,竟然讓此人心神失守。
剩下的二大惡人更是提起內力以防衆人偷襲,老大的狀態他們自然看出來了,葉二孃更是傳音入密,提醒段延慶防止偷襲,可惜,沒得到迴應。
在段延慶想來,自己這般罪人盡然還有兒子,那真是老天的開恩了,此時他一心全都撲在這上面,哪裡還有心思管別的事。
“還請冰尊告訴我她們母子下落,在下……在下感激不盡,如有何事冰尊儘管吩咐,在下絕不推遲!”
此話一出,衆人色變,這冰尊到底用和手段將這段延慶折服。
急躁的雲中鶴更是叫道“老大,不可!”倒是南海鱷神嶽老三沒有說話,三人中他是唯一對段延慶忠心之人,其他兩人都目的不純,只想着抱成團生存機會更大而已。
池水墨不爲所動,繼續傳音到“就算告訴你,以你現在惡名滿天下的情況,能給他們帶來什麼?我告訴你他們目前生活十分優渥你的出現對他們百害而無一利。”
聽到池水墨的傳音,段延慶神情一愣,露在面具外的半截面孔神色不斷變化,掙扎!
“來我善惡宮吧,我許你一尊惡乙殿主尊位,這是你唯一能漂白自己,正大光明和他們見面的機會,不然,以你目前的身份名氣,恐怕永世不能與他們相認!”
對此,段延慶遲疑了,他不想失去自由,卻又想正大光明和兒子相認……
看出段延慶的遲疑,池水墨接着加重砝碼,“不但如此,當我離開此界之時,再送你兒子一場造化如何!”
聽到這句話,段延慶猛然反應過來,這冰尊傳言在此界逗留不了多久了,最多幾年就會離開此界,回到上界,這也是爲何善惡宮快去壯大卻沒人阻止的原因之一。
一旦池水墨離去,恐怕善惡宮就要土崩瓦解,現在和善惡宮硬拼,何必呢!如果那善惡宮主沒有離去,恐怕就會給衆門派圍攻善惡宮的藉口。
如果入了善惡宮,恐怕最多就是在其座下幾年而已,而且,還能爲兒子搏得一份造化,段延慶可不信這般人物會是信口開河之輩。
想到這裡,段延慶有了決斷,當下抱拳道,“見過宮主!”這就是表態了!
衆人大驚,葉二孃見事不對,立馬就要飛身逃離,此時已經身在半空,面對衆人以防偷襲。此時池水墨說了一句話讓其留了下來。“九個香疤!”
葉二孃臉色大變,“你知道他的下落你知道他的下落!告訴我,快告訴我,我求求你告訴我!”
這讓衆人再次震驚,剛剛這冰尊不知用什麼手段竟然收服四大惡人之首的‘惡貫滿盈’段延慶,此時竟然讓逃走‘無惡不作’葉二孃留下,並且看那瘋狂的神色,恐怕,這葉二孃也逃不出這冰尊手心了。
池水墨緩緩說道:“葉二孃,你本來是個好好的姑娘,溫柔美貌,端莊貞淑。可是在你十八歲那年,受了一個武功高強、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誘,**於他,生下了這個孩子,是不是?”葉二孃聽到這話,竟然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頭道:“是。不過不是他引誘我,是我去引誘他的。”
池水墨接着道:“這男子只顧到自己的聲名前程,全不顧念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未嫁生子,處境是何等的悽慘。”
葉二孃道:“不、不!他顧到我了,他給了我很多銀兩,給我好好安排了下半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