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十幾年過去,當年的船伕早就老死,線索已斷,梅三娘無法繼續追查下去,當其去王智源府上游蕩的時候,發現王智源將自己畫在一張人皮紙上。
那畫被楚惠夫人暗中送給鄭逸民,梅三娘不想自己被畫在紙上,被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天天欣賞,於是使了個幻術,將鄭逸民灌醉,取走了那畫紙。
之後,梅三娘便幾次故意偶遇王智源,勾起他的注意,與其相接觸,很快,梅三娘就與王智源重新墜入愛河,不過,好景不長,沒等兩人相會多久,就被池水墨和蘇清媚打上門來……
聽完蘇清媚的敘述,池水墨臉色一黑,“這麼說,我們還拆散了一對有情人了。”
“夫君不必自責,不說人鬼殊途乃是天地法則,你可知道這梅三孃的萬鬼旗中的鬼骷是如何來的?”蘇清媚當然知道池水墨在想什麼。
“怎麼來的,這不是法力凝結而成的麼?”池水墨微微一愣,問道。畢竟鬼骷乃是鬼修大路法術,其是由法力凝成,這乃是修行界的常識。
“非也,夫君,那梅三孃的孩兒淹死在湖中之後,被一邪道煉化,祭煉了法術‘天嬰術’。
因爲不需要成人的靈魂,而且,梅三娘那時候魂體已經快要消散,加上那道修根本看不出梅三孃的鬼修體質,所以放過了附近的梅三娘。
沒有人可以忽略一個母親失去兒子的悲傷,那絕對會讓任何母親瘋狂!
梅三娘修行有成之後,憑藉紅衣鬼姬賜予的萬鬼旗,將那道士所在的小門派全部屠戮,更將其門派上下煉成鬼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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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士雖然修煉邪法,但也是偷偷瞞着門派中人修煉的。那門派中大多數更是行俠仗義之輩。
可惜,那祭煉‘天嬰術’的邪道,在一次與人爭鬥中。爲了逃生,將那梅三孃兒子的靈魂爆開了。
憤怒的梅三娘屠遍那門派後得到這麼一個結果。悲痛莫名,將那邪道塵世的香火全部滅了,親旁三族,上下四代,全部屠殺,練成鬼骷,以祭奠她兒子的在天之靈。
之後,梅三娘纔去隆順府找王智源。”
蘇清媚將梅三娘所爲之事徐徐道來。聽得池水墨臉色陰晴不定,最後長嘆一聲,道,“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啊!這梅三娘,不能放過,清媚,你先將其鎮壓吧。”
池水墨已經決定,梅三孃的下場就是被磨滅,爲自己提升修爲。
可惜,目前池水墨已經是儒生境巔峰。如果道行不提升,再多的浩然正氣也不能讓他突破,這梅三娘只有先鎮壓起來。以後在說。
“恩~“蘇清媚順從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萬妖皇珠’輕輕一晃,一道灰色光柱輕易穿破五行元氣罩,將元氣鎖內的梅三娘罩在其中。
隨着光柱的收回,梅三娘也不見了蹤影,想必,是被鎮壓在了‘萬妖皇珠’之中。
整個過程絲毫不帶煙火氣息,池水墨未曾感受到半點元氣波動,再看那灰撲撲的‘萬妖皇珠’。依舊那般不起眼。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池水墨想不到這件寶貝能輕易鎮壓一位顯形境界的女鬼。雖然這女鬼受了重傷。
“對了,夫君。這個給你!”蘇清媚遞過來一杆三尺長短的小旗,正是那梅三娘使用的萬鬼旗,不過,它現在姓池了。
接過萬鬼旗,池水墨揮舞了兩下,恩,不錯,這次打怪終於爆裝備了,不容易啊!
池水墨將浩然正氣輸入萬鬼旗之中,一種抗拒之意傳來,萬鬼旗本能的瘋狂扭動,開玩笑,浩然正氣是鬼氣的天然剋星好伐,比佛光剋制更加厲害。
面露苦笑,池水墨將手中的萬鬼旗遞給蘇清媚,道,“清媚,我恐怕是用不了這萬鬼旗了還是留給你吧。”
第一次爆出來的裝備竟然不能使用,池水墨多少有些不爽,這代表,以後所有的鬼道裝備他都不能使用。
而且,更要命的是,恐怕池水墨只能使用它儒道的裝備,其它裝備,估計一律不能用。
蘇清媚沒有接過萬鬼旗,反而道,“夫君,你可以用自己的法力將這萬鬼旗洗煉,將其化爲萬儒旗。”
池水墨搖了搖頭,如果這樣的話,這萬鬼旗所能留下的就只是材質了,而且,這材質和儒修之意並不相合。
“算了,清媚,萬鬼旗就交給你用吧,它不符合我之道,強求反而落了下層。”池水墨不容反抗,將萬鬼旗塞在蘇清媚手中。
蘇清媚怎麼說也是妖族,妖鬼相通,這萬鬼旗到了蘇清媚的手中,纔不會被埋沒,池水墨洗煉這萬鬼旗的功夫,還不如自己親手做出一個儒道法器來。
看着千瘡百孔的小院,池水墨微微有些臉紅,不過,隨即就恢復了正常在池水墨想來,能以這般代價,鎮壓一個顯形境界的鬼修,已經是天大的便宜了。
“清媚,我們回去吧!”池水墨提議道,畢竟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地方了。
當跨出‘清林別院’的時候,池水墨的頭是昂着的,這一次,他憑藉自己,戰勝了梅三娘,雖然,有利用‘鴻蒙萬界葫’作弊的意味,但至少,他贏了不是麼。
即使他贏得有些取巧,有計謀的成分,但是,事實勝於雄辯。
池水墨不知道,當他踏出‘清林別院’的一刻,包融入他心臟的‘太上忘情心’閃過一絲微光,隨即隱沒不見。
出得門來,池水墨隨即醒悟,奶奶的該怎麼回去,他可沒有記下來的路線,而且,王貴也被他打發走了,難道走回去?
走回去倒不是不可以,但是憑藉池水墨目前的聲望來看,要是他敢在鬧市中穿行而過,恐怕面對的,就是一大羣熱情的百姓們。
那熱情太熱,池水墨不敢直視。
……
當到達王書翰家門口的時候,池水墨驚訝的看見王智源和楚惠夫人都等在門口,不管他們是一直等在這裡,還是從其他渠道提前知道自己和清媚將到而出來等候,這份細心,足夠讓池水墨讚歎,王智源的成功,不是偶然啊!
不論是他自己的精明,還是擁有一個精明的夫人,都一樣,爲這等盟友奔波一次,不虧啊。
“元豐你可回來了,可有受傷,來,讓世伯看看。”剛到門口,王智源就熱情地迎了出來,不斷詢問池水墨的身體狀況。
一旁的楚惠夫人則是拉着清媚的小手,詢問她的安危。
“伯父放心,我沒有什麼大礙,倒是你那處院子,毀掉了小半,倒是元豐不好意思了。”池水墨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隨即說出了‘清林別院’的事情。
雖然知道王智源不會在意,但是自己說出來和王智源自己默默地處理,這是兩種方式,小院並不金貴,但是態度必須要放明白,這是對於一個長輩最起碼的尊重。
池水墨不會因爲對他們有有些恩惠就頤指氣使,那是愚夫所爲,智者不爲也。
挾恩圖報之人最是讓人反感,也最是破壞感情,池水墨可不會如此愚蠢,最高明的辦法,就是將這個化爲雙方的感情交流,而不是人情欠賬,這樣才能長久。
人情總會還完,但是感情可是割不斷的,不知道世家豪門的人常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此乃某某某,乃是世交。
什麼是世交,就是交往很久了,從父輩祖輩就開始了。關係網是怎麼來的,就是這麼來的。
“元豐你言重了,別說你毀了‘清林別院’,就是毀了我王家,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你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在幫世伯我。”王智源果然不在意‘清林別院’被毀一事。
一行人將池水墨和蘇清媚迎進了王家的大廳,雙方分賓主坐下,直到這時,王智源纔開口問起抓鬼的事情來。
“元豐啊,這個,那女鬼可曾抓住?”王智源終於問出了正題。
“伯父放心,那女鬼已經被我消滅,不會再來打擾你們了,不過伯父,我有一問,還希望你能回答我。”池水墨
“元豐你說吧,只要伯父知道,一定回答你。”王智源保證到。
“伯父,那女鬼自稱梅三娘,被鎮壓前曾大叫說伯父你對不起她,不知這是怎麼回事?”池水墨試探道。
一旁的蘇清媚聽池水墨這般詢問,目光閃了一閃,倒是沒有說什麼,不過,從其專注的表情來看,清媚也是很八卦的啊。
聽到這話,王智源臉色一震,隨即就是一暗,而一旁的楚惠夫人就精彩了,先是面露疑惑,隨後目露恐慌,隨即強自平靜下來。
池水墨和蘇清媚對視一眼,皆是知道了答案,那梅三娘恐怕不是死於王智源之手,而是死在楚惠夫人的手上,而且,看王智源的表情,他恐怕事後知道了這件事。
王智源長嘆一聲,道“元豐,這是伯父年輕時曾經犯下的錯誤。如果你真的想聽,伯父可以說給你聽。”
“算了,既然是伯父年輕事後的事情,晚輩就不追問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既然已經猜到了答案,池水墨自然不會去揭人家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