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皇后娘娘到,婉妃娘娘到!”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全場寂靜無聲,哪怕一顆針落地的聲音都能清晰入耳,隨着皇上的身影出現,衆人齊跪,高聲大呼。
“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參見婉妃娘娘!”
“衆愛卿免禮吧!”皇上大袖一揮,凝聲說道。
一股九五至尊的威嚴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睥睨着下方的衆臣,緩緩走到主位坐下,而在他的身旁一左一右則是坐了皇后和婉妃,至於其他的妃子離他就更遠了。
從座位來看,便能看出一個妃子是否得寵,在皇上心目中地位如何,這也讓許多大臣心中打起了算盤。
“謝皇上!”衆人齊聲回道。
“婉妃有喜,朕心中甚歡,特舉行宴會爲婉妃慶喜,今日沒有君臣之分,希望諸位能夠玩的盡興!”皇上容顏大悅,朗聲說道。
“皇上英明!”衆人拱手齊聲說道。
雖然皇上說今日沒有君臣之分,但面對皇上,無論什麼場合,都不能吧‘君臣不分’這句話當真,此刻衆人心中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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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愛卿請欣賞朕爲大家安排的歌舞樂曲!”皇上一揮手,聲音朗朗傳來,便見一羣穿着紗衣的妙齡女子走入大殿,婀娜的身材若隱若現,讓許多大臣眼前皆是一亮,津津有味的欣賞起來。
此時,凌千煙坐在攝政王身邊,輕聲低語:“這些都是你找來的姑娘?”
“皇上安排的,都是宮中樂坊的!”攝政王挑了挑眉,嘴角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湊到凌千煙耳邊,輕輕的吹了一口熱氣,回道。
凌千煙感受到耳畔傳來的熱氣,使得身子傳來一股麻酥酥的感覺,並且攝政王雄厚的男人氣息讓她臉色微微一紅,低嗔一句:“別鬧!”
攝政王臉上帶笑,沒有讓凌千煙難堪,目光再次放到了舞姬的身上,而三皇子卻一直暗中關注着凌千煙。
他身旁的靜妃則是一臉幽怨,似乎在責怪三皇子,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一個人悶悶的吃着東西。
護國公主坐在攝政王不遠,不是與攝政王對視,又不時與凌千煙點頭微笑!
丞相坐在皇帝下方的第一個位置,也就是攝政王的對面,臉色漠然,誰也不知他在想靠些什麼,但皇上的眼光卻是不時的從他身上掃過。
鍾朗一直保持着沉默,從宴會開始,一共也沒有說過幾句話,除了看舞姬就是喝酒吃點心,看上起情緒並不是很高,讓攝政王微微皺眉,不知鍾朗又在打什麼注意。
反觀御史大夫和太尉,表現到時很正常,不時與身邊的人交談,似在評點舞姬的表現,時而又與身邊的大臣碰杯,一切一如既往的進行着。
一曲歌舞結束,舞姬們紛紛退走,衆人紛紛鼓掌。
此時,丞相站了起來,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朗聲說道:“婉妃娘娘有喜乃是我朝大事,歌舞結束後,微臣想趁機獻上一份禮物,略表心意,希望能夠入得娘娘法眼!”
丞相的臉上帶笑,信心滿滿的模樣,拍了拍手,只見大殿之外立馬走進來一名丞相府的下人,手中捧着一個盒子,徑直來到丞相身前,向着皇上跪了下去,手中的盒子高高舉起。
“哦?丞相有心了!”皇上點了點頭說道,語氣中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微臣獻上的是西域之地傳來的明心佛珠,據傳是由深海之中的萬年水晶打造,具有溫養心脾的左右,若是娘娘帶着,對胎兒也有莫大的好處!”丞相的聲音緩緩傳開,使得衆人心中震盪。
皇上的眼中露出一抹詫異,但似乎興致不高,示意身後的太監將盒子拿上來,朗聲說道:“丞相有這份心便好!”
丞相滿臉帶笑,坐回自己的位置,這明心佛珠雖然沒有丞相說的那麼誇張,但確實是一件難得的珍品。
御史大夫在此時也笑眯眯的站了起來,說道:“丞相都有心,那麼微臣又怎能沒有準備呢?微臣的這份禮物乃是一株人蔘,據說有千年的年份,若是讓婉妃娘娘服用,胎中的龍子可是大補!”
有了丞相與御史大夫帶頭,於是衆大小官員紛紛獻上自己的禮品,一個個眉飛色舞的講述,期待皇上被打動。
然而,皇上始終沒有太大的情緒,衆人一時間心中變得忐忑,不知是擔心皇上瞧不起自己的禮品還是其他原因。
這些官員中,也只有丞相、御史大夫、太尉、鍾朗等十幾人的禮品有些看頭,可攝政王居然沒有獻上禮品,護國公主也沒有,這讓衆人心中有些疑惑,難道就不怕皇上心中不高興嗎?
恰在這時,護國公主站了起來,對着皇上一欠身,天籟之聲便傳開:“皇兄,今日本是大喜之日,奈何小妹一直沒尋到一件稱心的禮品,便表演一項才藝,爲婉妃娘娘慶喜吧!”
皇上雙目一亮,頓時拍手大笑:“好,皇妹的才藝朕已經期待已久,今日能夠一見,心中也不曾留下遺憾了!”
護國公主點了點頭,便見人太上一架古琴,護國公主坐在大殿中央,雙目緩緩閉上,整個大殿一片寂靜,只見護國公主手指在琴絃上輕輕的顫動,一道音符頓時在大殿中迴盪開來。
衆人心神一下子震盪,眼中露出迷離的神情,護國公主的手指由慢到快,再由快到慢,一個個音符在衆人耳畔迴盪,衆人只感覺自己似乎來到了人間仙境,整個人都沉迷進去。
最後一個音符響起,聲音停止,但衆人卻還在遐想之中,唯一讓護國公主微微一愣的是凌千煙,只見她臉上並沒有別人那種沉迷的表情,反而非常淡然。
凌千煙從另一個世界重生而來,所聽過的樂曲很多,但像護國公主這般精湛的卻極其罕見,心中雖然動容,但也不至於失神。
“好好好,皇妹的才藝果然驚人,真是令朕心神震撼!”皇上從音樂中恢復過來,拍手稱讚。
這一下便有很多人回過神來,紛紛出言讚歎,而鍾朗眼中卻是流露出一眯貪婪,卻一閃而逝。
“凌千煙也未曾準備什麼禮物,便代表攝政王府獻醜奏樂一曲吧!”凌千煙起身,微微欠身說道。
皇上目光一凝,凌千煙說起來還是他的救命恩人,即便麼有準備禮物,他心中也不會有太多的感慨,可此時凌千煙居然主動請求展示才藝,讓他微微一震,這凌千煙不僅醫術高超,還會才藝不成?
“好,朕已經見過你高超的醫術,但還從未見你表現過什麼才藝,需要什麼器材只管說!”皇上當即同意,朗聲說道。
攝政王也是微微一挑眉,凌千煙還會奏樂?他可從未發現,隱藏的可真深吶!
凌千煙並沒有要求什麼樂器,而是取出了一片樹葉,衆人神情一愣,面色疑惑,一片樹葉怎麼奏樂?
丞相嘴角露出一抹譏諷,這凌千煙還真不自量力,準備不出什麼好的禮品,便準備這樣矇混過關嗎?靜妃目光也是一冷,冷冷的盯着凌千煙,若不是此刻開口會顯得唐突,他早就出言諷刺了。
但倘若凌千煙真的不能奏出好聽的聲樂,他不介意落井下石一把,與他心中有同樣想法的還有丞相!
皇上也是好奇的望着凌千煙,想要看看他僅憑一片樹葉如此奏出悅耳的歌聲,攝政王也是疑惑的觀察着,他這個枕邊人居然還不知道凌千煙有這個本事。
凌千煙微微閉眼,樹葉放在嘴邊,驀然發出一道聲音,衆人都是瞳孔一縮,充滿了驚訝,很快便陷入了樂聲的情境中去,甚至一些人都感動的留下了眼淚。
一曲終了,凌千煙回到原位,皇上率先鼓掌,稱讚道:“今日朕算是刮目相看了,你與護國公主真是我朝兩大才女啊!攝政王,你真是好福氣,要好好珍惜!”
“微臣知道!”攝政王拱手回道。
丞相與鍾朗的計劃落空,兩人多少有些失落,但心中卻不得不承認凌千煙的奏樂確實很好,幾乎與護國公主不相上下。
護國公主也是微微震驚,但凌千煙卻並不滿意,她非常清楚自己可沒有什麼音樂細胞,她不過是將地球的一首經典歌曲改編而來,不過若是讓原著知道,非得對她狠狠鄙夷一番。
攝政王靠近凌千煙,咬牙說道:“看來你還真的深藏不漏,這些我居然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凌千煙輕哼,心中有些得意,便聽攝政王在他耳邊說道:“回去本王再好好調教你,讓你知道要怎麼對待夫婿!”
凌千煙自然知道攝政王指的是什麼,當即冷哼一聲,沒有與他去爭辯。
有了護國公主和凌千煙帶頭,各個王子和公主便爭先恐後的表演自己的才藝,然而與凌千煙二人一比,卻完全不在一個檔次,皇上見了只得微微搖了搖頭。
直到表演的最後面時,皇上的小公主一柄琵琶琴技驚四座,讓皇上臉色稍微緩和,畢竟自己那麼多兒子女兒,如果一個都拿不上臺面,那就真的有點丟皇室的臉了。
“好,想必諸位看來玩得非常盡興了吧?並且各位的表演也非常驚豔,朕看到這幅其樂融融的場景,心中深感欣慰,希望今後大家依舊如此!”皇上朗聲說道,但目光卻是不動聲色的在鍾朗和丞相之間的掃過。
可此時鐘朗的目光卻落在樣貌出衆,才藝震驚四座的小公主身上,眼底帶着貪慾,如果能夠將其拿下手,那必然是一個美好的收穫。
“那麼今日的宴會便到此爲止吧!”皇上說道。
既然皇上開口,衆大臣也不好再逗留,紛紛拱手告退!
很快,大殿之中便只剩下皇上和婉妃,丞相與鍾朗,攝政王與凌千煙等,護國公主等人。
“丞相,朕最近聽說,朝中有個別大臣暗藏心思,這可不是好現象!”皇上輕輕的掃了一眼丞相和鍾朗,輕聲開口。
丞相心中一沉,當即凝聲說道:“皇上,此事臣有責任,是臣沒有與各位大臣相處好,使得一些大臣心中不服,暗藏心思,微臣一定妥善處理!”
“嗯,那就好!”皇上眼神微微一眯,點了點頭說道。
雖然心中知道丞相和鍾朗有問題,但卻沒有證據,並且從他們的表現來看也沒有什麼異常,故而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試探和敲打。
“微臣告退!”丞相心中輕輕鬆了一口氣,當即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