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對皇上有不滿的大臣,對於當年的事情都多少有些耳聞,皇上早就對他們不滿了,只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能夠將這些人扳倒,而且朝堂之上暫時還不能缺少這些人。”
他倒是一眼就將問題的本質給看了出來,畢竟那是自己的事情,所以玄煜知道的比凌千煙清楚也不足爲奇。
他這麼一解釋凌千煙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但是這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
皺着眉頭狐疑的說道:“都過去這麼久了,福伯怎麼肯定他們信得過呢?若是來個無間道,到時候我們可會坐實了亂臣賊子的罪名。”
“所以福伯纔會把這份名單給我們。”玄煜笑着說了一句。
凌千煙點了點頭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他們在皇城裡的勢力調查一下這些人還是可以的。
“彭。”
東西摔到地面的聲音突然在外面響起,聞此二人表情立刻變得難看起來,互相對視了一眼後連忙站起來走過去將門打開,只見紫蘇站在門口睜大了眼睛一臉錯愕的看着前方。
見他這副模樣二人便知道她是聽到了不該聽的話,剛燒好的熱水濺了她一身都是,不過她卻沒有任何反應,似乎一點都不燙一樣。
凌千煙皺着眉頭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在她眼前揮了揮手,皺着眉頭疑惑的問道:“不燙嗎?”
她問道。
紫蘇這纔回過神來,痛感立刻傳來,小臉微微扭曲了一下,不過卻沒有說有多疼之類的話,彎下腰將盆撿起來。
“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你等下我這就去幫你再打一盆水過來。”說罷快速轉身朝着茶水間的方向走去。
“別去了,都燙着了,隨我回房間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燙傷。”凌千煙淡淡的說了一句,不容商量的語氣讓紫蘇停下了腳步。
正準備說自己沒事,不過已經被凌千煙拽着朝着房間的方向走去。
見此她也只能跟着凌千煙去房間,二人之前在書房裡的話她雖然聽不明白是再說什麼,但是紫蘇能夠感覺到,他們要去做的事情一定很危險。
心裡面的那股無力感再次升起,她恨自己爲什麼不能有用一點,那樣至少能夠幫小姐減輕一點負擔。
腳步停在門口,凌千煙緩緩將門推開帶着紫蘇走了進來。
屋子裡收拾的倒是整齊,自從住進了攝政王府,紫蘇已經很少進他們的房間。
“都聽見了?”凌千煙輕聲問了一句,而後讓紫蘇坐在椅子上,而自己則轉身走到桌邊將醫藥箱拿了過來。
紫蘇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凌千煙這個問題,她是自己的小姐,肯定是不能對她說謊話的,可是讓她知道自己都聽見了,會不會出現什麼不好的後果?
一番思索,紫蘇整個人都處於極度糾結的狀態之下,皺着眉頭露出一副無措的模樣。
凌千煙倒也沒有着急逼問她什麼,拿着藥箱走到她面前,仔細檢查了一下,見沒有被燙傷這才鬆了口氣。
“其實你早就該知道的,只是這件事情太過危險,我不想讓你這麼快就捲入進來。”凌千煙淡淡的說了一句,嘴角上揚起的一抹笑容中帶着屬於她心裡的無奈。
說讓她置身事外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段祁已經深入其中,她作爲段祁的妻子,不可能全身而退。就算凌千煙找到保全她的方法,依照紫蘇的性子那也不會妥協。
所以還不如趁早和她把事情說清楚,讓她也好有個防備,不至於到時候會感覺到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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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凌千煙這幅嚴肅的樣子,紫蘇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睜大眼睛看着她,輕聲說道:“小姐您就和我說了吧,紫蘇也想保護小姐的安全,就算是讓我去死我也不會猶豫的。”
她表情裡滿是認真,一臉凝重的模樣讓凌千煙看着不禁有種心頭一暖的感覺。
不過這話說的卻不怎麼中聽,凌千煙低頭給了她一個白眼,一邊收拾藥箱,一邊開口道:“可別亂說胡話,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我已經準備好隨時爲小姐犧牲了。”她拍了拍胸脯,一副義無反顧的模樣。
對於凌千煙的實力紫蘇向來都是深信不疑的,但凡是都會有個萬一,她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不過最後到底會不會有事誰也說不準。
那麼一瞬間紫蘇的心裡也開始變得自責起來,只恨自己沒有多大的本事,不然也能幫上他們的忙了。不至於每次段祁出去的時候自己都是提心吊膽的。
凌千煙搖了搖頭,將藥箱放了回去,走到窗戶前四下看了眼,確定沒有人之後這纔將窗戶關了起來。
面色凝重的走到紫蘇面前,低頭看着面前的人,半晌沉聲開口道:“這件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絕對不能像任何一個人透露,當然段祁是知情的,不過隔牆有耳,你們兩個最好什麼都不要說,你明白嗎?”
凌千煙反問了一句。
見她這般嚴肅的模樣,紫蘇立刻變得緊張起來,弱弱的點頭說了句明白,而後睜大眼睛看着她,已然做好了聽凌千煙和自己說事情的準備。
凌千煙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到紫蘇身邊坐了下來,將之前去南方已經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和她說了一遍。
一番話說完,紫蘇的眼睛已經近乎變成了一個圓形,微微張開嘴巴,滿是驚訝的模樣。
“你是說,您和姑爺想要謀……”
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完便被凌千煙捂住了嘴巴,對着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說道:“不要說出來,若是被人聽見可就完了!”
聽凌千煙這麼一說,紫蘇張開的嘴巴這才合上,用雙手捂住。
半晌這纔回過神來,對着凌千煙保證道:“小姐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一個人說的,就算是段祁也不例外。”
他們二人之間只需要心照不宣就可以了,如今二人已經到了一個眼神就能夠明白彼此是什麼意思的地步。
有她這句話凌千煙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將事情說出來之後她這心裡倒是覺得放鬆了很多,彷彿是心底的一顆大石頭被落了下來。
伸出手拍了拍紫蘇的肩膀,“現在你只需要離這件事情遠遠地,不到萬不得已記得千萬不要摻和進來,至於段祁的安危,我們一定會照顧好的。”
凌千煙將事情告訴她的最大目的還是希望對方能夠有所防備。
紫蘇有些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情緒變得有些激動起來,當下開口說道:“紫蘇絕對不是苟且偷生之人,小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見她這一副頗爲慷慨激昂的樣子,凌千煙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過卻依舊耐心的解釋道:“我是你小姐,所以我說什麼你都得聽着,知道了嗎?現在不是你該參與的時候,一切我都是有計劃的,你只要乖乖聽我的,讓計劃能夠正常進行就可以了。”
她這麼一說紫蘇的情緒倒也平復下來,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十分乾脆的說了聲好。
見她終於明白過來,凌千煙也是暗自鬆了口氣,站起身對着她笑了笑,輕聲說道:“好了,你再去打一盆水送到書房吧,我和姑爺還有話要說。”
紫蘇連忙說了聲好,目送着凌千煙離開房間之後這才走了出去,雖說她表面上看起來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一樣,不過這內心早就變得波瀾起伏起來。
謀反這種事情若是被抓住,那可就是死路一條。不過若是將這件事情放到自己身上,估計也會這麼做的。
紫蘇倒是覺得攝政王情有可原,但他讓凌千煙跟着後面如此冒險實在是有些不應該。
秀眉皺了皺,忍不住輕聲嘆了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回到書房的時候玄煜已經喝完了一壺水,將手中的杯子放下,擡起頭看着眼前的女人,神情中閃過一絲不悅,幽幽的問道:“怎麼說到現在?”
“有些話總歸是要說清楚的。”凌千煙淡淡的回了一句,坐在玄煜身邊輕輕嘆了口氣,神情之中滿是疲憊之色。
這麼久了,她其實也感覺很累,但現在的情況不允許她就這麼停下來,所以就算是再累也要咬牙堅持走下去。
感覺到凌千煙情緒的變化,玄煜心疼的皺了皺眉頭,往她身邊靠近了幾分,歪着頭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容,輕聲開口道:“有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
聽聞有好消息,凌千煙的眼睛亮了一下,看着他輕聲問道:“什麼好消息,說來聽聽。”
看他的樣子,這個消息應該很不錯,玄煜對着她眨了眨眼睛,看那樣子倒是帶着幾分討好的意思在裡面。
“方纔有消息傳來,鄰國已經派使臣過來了,想必這件事情給了他們不小的衝擊,我們現在只要靜靜的等待他們過來給皇上施加壓力就好了。”
這倒也真的算是一個好消息,凌千煙點了點頭,目光閃爍了兩下,略微思索一下,輕聲說道:“只是不知道皇上迫於壓力會不會選擇妥協。”
“如果只是純粹的把皇后放出來,他肯定會同意的,但若是威脅到了王婉之的安危,那可就很難說了。”嘴角勾起的那抹笑容變得更加意味深長起來。
此話一出凌千煙倒也明白了他這是什麼意思,不過說到底還是要看皇上最後會做出什麼樣的決斷。
不出所料,事情的發展應該不會超出他們預料的軌跡。
“這些大臣也是時候派上用場纔是。”玄煜將目光轉到桌子上那封信上面。
“這些人究竟可不可信還很難說,先找人去試探一下吧。”凌千煙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這一點不用她說玄煜也很清楚,點頭輕聲嗯了一下,而後說道:“過會去凌千雨那裡看一下吧,回來這麼久你應該都沒有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