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朗何等精明只是看了一眼大概便能猜出方纔發生了什麼事情,偏過頭看着木南,眼神中的怒意一閃而過。
木南心中一沉,往前一步連忙解釋道:“侯爺,下官抓到她的時候她正被一羣流氓圍住,所以纔會這樣。”
“哦?”鍾朗嘴角揚起一抹譏笑,對他的話表示懷疑。
擡起腳走到小桃紅面前,不屑的瞥了的一眼而後繞到她背後,“你自是知道小桃紅是我的二夫人,就用這種方式對她?”
木南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尷尬的保持着臉上的笑容,想要解釋但是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對着一邊的家丁使了一下眼色,那家丁立刻會意的走過去爲小桃紅松綁。
“侯爺。”小桃紅索性撲倒在鍾朗的懷裡,擠了兩滴眼淚掛在臉上,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換做是誰都會憐惜一番。
鍾朗立刻變得緊張起來,“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嗎?和我說我幫你教訓他”
小桃紅點了點頭,一邊的木南早就變了臉色,要是她將自己之前輕浮她的事情說出去,只怕會遭到鍾朗的懲罰。
“他綁架我。”
玉手指向木南,不知爲何現在越看他心裡便覺得越厭惡,他現在既然一心想要投靠鍾朗,那麼最好讓他們兩個之間出現間隙,也算是爲攝政王剷除一個對手。
然而鍾朗根本就不爲所動,反而用着指責的目光看向小桃紅,低聲呵斥道:“深更半夜跑到別的男人家裡成何體統?還以爲在怡紅院嗎?”
說罷伸出手拉着她便往外走。
小桃紅一心想要反抗,只可惜力道沒有鍾朗大,再加上週圍的護衛太多,現在就算掙脫了他的束縛,那也不可能從這一羣護衛的手中逃走。
沒想到費盡心思從侯府中溜出來沒有一會的時間竟然又再次被帶了回去,現在她或許也只有暗自祈求攝政王他們自求多福了,至少小桃紅現在已經自身難保了。
目送着二人離開,木南暗自鬆了一口氣,好在侯爺並沒有怪罪,否則肯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看剛纔的樣子小桃紅似乎並不得寵,而且兩個人之間應該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不過現在木南也管不了這麼多,如今他也只能求得自保了。
小桃紅再次被鍾朗帶了回來,這次她沒有上次那麼幸運,還可以住在房間裡。直接將她扔到護衛面前淡淡的開口道:“把她壓入牢中,記得千萬不要讓夫人靠近。”
護衛點頭說了聲好,眼中充滿了疑問,但是並未多說什麼。他們的職責只是保護府裡的安全,其他的一概不去過問。
自始至終小桃紅都沒有說一句話,乖乖的跟着兩個護衛來到了牢房裡,被關了進去。她知道再多的反抗都是多餘的,如今鍾朗已經對自己不信任,想要繼續呆在這裡獲得有利的信息,那就要得到他的信任,但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夜無話,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悄悄的從雲端露出,一聲雞鳴打破了清晨的寂靜。凌千煙心猛地一沉,茶杯從手上滑落,表情變得難看起來,不知爲何心裡竟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匆匆整理了一下,坐在院子裡賞着花,待會她要去皇宮裡爲皇上施針,而如果所料不假的話,這內奸今日便會現身。
攝政王已經派了數名暗衛悄悄潛伏,爲了不打草驚蛇他自己並未參與其中。
太陽一點點升起,算算時間要不了多久他就會過來。
紫蘇不知從何處走了過來,看着慕容茵的眼中滿是不放心。
“小姐,人找到之後您一定要準時回來,不然我和慼慼都會想你的。”她輕聲叮囑。
“好。”凌千煙拉住她的手微微一笑,心裡雖然是有點不祥的感覺,但現在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所以必須一試。
二人互相對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便已經明白各自的意思。
不過一會的時間攝政王便過來接凌千煙進宮,施針的活還是要繼續,凌千煙帶上工具跟着攝政王朝着皇宮走去。
“你說一會要是出現意外你先救誰?”凌千煙突然開口問了這麼一句,嘴角揚起的那抹弧度裡帶着幾分看不懂的意思。
攝政王怔住,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提問,不過話說回來,要是真的遇到這種情況該救誰好?這個問題玄煜還真是沒有想過,但是不管怎麼樣眼前的女人必須得救。
“你放心吧,本王不會讓你涉險的。”
凌千煙冷笑了一聲,她可不認爲有什麼危險是自己過不去的,至少遇到的危險她都過去了。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話語裡帶着幾分狂傲,聽在玄煜的耳朵裡卻有着不一樣的感覺。
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知該怎麼回答。的確,像凌千煙這樣的女人很強大,一般情況下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的保護。
一路再無什麼話可說,兩個人沉默着來到皇上的寢宮裡。此時皇后等人已經在那裡等着了,見他們過來都鬆了口氣。
“怎麼到現在纔來,是不是沒本事救皇上不敢來啊?”靜妃率先發難,那雙眼睛裡帶着不滿和嫉恨。
她想不通,爲什麼只要是好處都是她凌千煙的,明明已經將人送到了牢裡,最後竟然還讓她出來了。
凌千煙懶得理會這樣的女人,本來想裝作沒有聽見,但是轉念一想,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三皇子好些了嗎?”
一聽她竟然在這個時候提起了三皇子,靜妃的表情立刻變得猙獰起來,打算繼續挖苦但卻被皇后的眼神制止。
對着凌千雨客氣一笑,“皇兒一切都好,你快去給皇上救治吧。”
聽聞三皇子沒事她便也放心,點了點頭輕聲恩了一下,看着王婉之開口道:“勞煩娘娘還用昨天的藥方熬藥。”
王婉之笑了笑,“就知道你要用,本宮已經命人去熬了要不了多久就會熬好了。”
聞此凌千煙點了點頭輕聲恩了一下,對着攝政王使了個眼色,二人一前一後走到了裡屋。皇上的氣色並不比之前好上多少,眼睛不知何時已經凹了進去,只怕這毒已經影響到了雙目。
“真是越來越嚴重了,要是不盡快解開只怕就算最後好了也會留下後遺症的。”他的情況已經不允許繼續拖下去。
熟練地拿出銀針在皇上身上的穴道紮了一下,不過轉眼那針便變了顏色。
“你當心一點。”攝政王在背後提醒道。
凌千煙哪裡需要他說這個,權當沒有聽見,繼續將針扎進去,疏通了一番之後將針拔掉,此時藥已經被端了進來。
凌千煙湊過去輕輕聞了一下,不過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將銀針放進去攪了一下,那針也沒有變色,看上去根本就是碗再正常不過的藥。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王婉之在一邊問道,眼神裡帶着期待。
凌千煙沒有回答,只是端着那藥走到窗邊的盆栽前,將碗裡的藥倒了進去,不過瞬間整棵盆栽瞬間枯萎。
“這藥無色無味,換做是誰都聞不出來也試不出來,好在我們早就防範,不然若是讓皇上喝下去肯定活不過今晚。”凌千煙沉聲說道,“藥是誰抓的,誰煎的,抓藥和送藥的時候遇到過誰,誰最可疑?”
一連串的問題讓王婉之陷入了困惑之中,到底誰最可疑她還真是沒有在意。
“本王知道,你們隨本王過來。”攝政王突然開口,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紙條,上面寫的正是可疑的人物。
他派出的暗衛早就開始了排查,最後鎖定住了一個。
剛走出去皇后便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了?”
凌千煙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回道:“還差最後一味藥,勞煩皇后娘娘在這裡等着,我們這就去取藥。”
聞此,皇后的眼裡露出懷疑,不過還未等她發問人便已經走了出去。
“攝政王,這最後一味藥是什麼?”皇后將注意力換到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不過玄煜卻同樣沒有回答,和王婉之二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旁邊,護國公主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走到一邊悄悄的跟在他們的身後。
凌千煙走出皇上的寢宮,直奔去尋找攝政王安排的暗衛,只需將可疑的人抓住便可,身後二人匆匆趕到,來到御花園,此刻被攝政王暗衛排查出的可疑人物便在此地。
“來人,給我拿下她!”凌千煙當機立斷,冷聲道。
見到凌千煙三人前來,被暗衛排查出來的那名宮女立馬顫抖起來,她所做的事情暴露後是會被治死罪的,心中早已恐懼不安,想要偷偷的溜走,誰知被凌千煙一聲大喊,嚇得直接跪在地上。
“王爺饒命,娘娘饒命!”這名宮女抽噎着求道,不停地叩頭。
“你可知你犯的是死罪?是要被滅九族的?”攝政王冷聲問道。
“奴婢知道!”宮女迴應了一句,因爲恐懼而不停顫抖着身體。
凌千煙面無表情,若不是他們做了準備,一旦皇帝喝了那碗藥,那麼必然會駕崩,此刻又怎會便宜了她呢?
“你既然知道還犯?本宮姑且給你個機會,如果把你的幕後主使說出來,可以給你個痛快,也會放你家人一條生路!”王婉之說道。
宮女擡頭看着她,身體顫抖着回道:“我說……我說,指使我的是……”
咻!
突然一道破空聲響起,只見一枚劍釘直射而來,目標恰好是這名宮女,這是要殺人滅口!
凌千煙眼疾手快,沒有絲毫猶豫,伸手便將暗器握在手中,釘尖距離宮女只有一指之遙。
顧不上手上的傷口,凌千煙奮身而起,直奔剛纔暗器射來的方向。
果然,一道身影猛然跳起,迅速往後逃去,可凌千煙的反應可不慢,快速的繞到他的背後,將其攔截下來,聲音冰冷:“誰派你來?”
“想知道?問閻王去吧!”那人冷笑一聲,嘴裡頓時流出一股黑血,自知逃不掉,固而吞毒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