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軒目光閃爍了一下,他其實也知道這件事情很不利,但也不是讓他就這麼輕易承認的理由。依舊是那副強硬的態度,看了眼玄煜並不打算承認。
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便也沒有多說什麼,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懶得說些什麼,直接示意業將人帶走。
李軒倒也沒有說些什麼,沒有絲毫反抗被業壓着走了出去。
“看來這件事情還並非那麼容易解決的。”玄煜皺着眉頭輕嘆了口氣,再次做到椅子上表情變得愁苦起來。
“放心吧,總歸是有解決的辦法。”凌千煙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安慰了一句。
現在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的時候,只是比較棘手而已。
“不知道皇上這是唱的哪一齣,竟然會讓帥老侯爺過來,要不去福伯那裡問一下?或許他和當年的事情有關?”凌千煙凝聲說道。
他這一把老骨頭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到這裡來,其中的原因自然不僅僅是因爲賑災這件事情,唯一能說的通的大概就是玄煜身世這件事情了。
“不管怎麼樣,皇上那邊大概應該已經按捺不住了,我們還是先防禦一下,有備無患。”玄煜輕聲說道。
這話說得倒是很有道理,凌千煙輕聲恩了一下說了聲好。
“攝政王,要不要我先回去皇城看一下,或許能發現什麼?”段祁站在他對面說道,臉色依舊帶着幾分蒼白。
皇城那邊具體是什麼情況他的確不能夠完全瞭解,不過這麼遠讓段祁一個人回去他定然是不放心的。
“皇城還是不要去了,那裡的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內,皇上的心思我們大概都能猜出來的。”凌千煙淡淡的說了一句,將他的話打斷。
玄煜訝然的看了她一眼,對於凌千煙在皇城裡的勢力他多少還是瞭解的,只是具體有多強大還是不清楚。
“既然如此,那就找福伯去問一下吧,或許這帥老侯爺和當年的事情還真是有些關聯。”凌千煙倒也沒有想太多。
其實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玄煜自己並不算多清楚,畢竟是兒時的記憶,他能記住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點頭輕聲恩了一下,反正現在整個鄱陽城已經基本都在他們的掌控之內,便也就沒有多少顧忌。
稍微交代了一下,帶着段祁便朝着福伯那裡走去。畢竟都是自己人,所以還是認識一下的。
攝政王的身世段祁其實已經打聽的差不多了,倒也沒有多問什麼跟着他朝着福伯的宅子走去。
這宅子偏僻,倒也沒有碰到什麼人。現在整個鄱陽城裡都認識攝政王,對於他們做的那些事情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每個百姓都是十分愛戴他們。
此時福伯正在院子裡打掃衛生,見他們過來立刻將手上的掃帚放到一邊,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小主人,您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福伯雙眸閃爍了一下問道。
“自然是有事情要問你的。”玄煜淡淡回了一句,而後走到屋子裡。
見此,福伯立刻跟了過來,站在他身邊彎着腰問道:“不知有攝政王何事?”
玄煜將帥老侯爺過來的事情和福伯說了一遍。
頓了頓之後這才詢問道:“不知此事你怎麼看?”
福伯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憤怒的情緒,雙手握成拳頭微微顫抖着。
“莫非這帥老侯爺真的做過什麼?”凌千煙沉聲問道,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福伯點了點頭輕聲恩了一下,輕嘆了口氣之後這纔開口:“當年小主人家裡的慘案帥老侯爺也參與其中,大概是皇上慌了,這纔派他過來的吧。不過我們已經籌備了這麼多年,他一把老骨頭也不如當年了,估計也蹦躂不出什麼名堂纔是。”
憤怒是歸憤怒,不過該做的事情還是要繼續做的。
果然,這一切和凌千煙預料的沒有多大的差別,只是帥老侯爺這麼貿然過來總覺得背後有些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還是不能輕敵了,不然到時候吃虧的可就是我們了。”凌千煙在一邊說了一句,老侯爺畢竟活了這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有些事情自然比誰都看得透徹,若是不小心只怕一不小心就會着了他的道。
這一點倒是在理,福伯在鄱陽城裡暗中培養了一大批勢力,若是調動起來,完全可以最短的時間內將這座城池拿下,不過若是真的這麼做,不管最後是誰勝了受苦的終將會是老百姓。
從心裡來說凌千煙還是希望可以兵不血刃就能夠把屬於玄煜的一切給奪回來。
但很顯然這對於他來說,其中的難度很大,想要完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皇上既然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只怕鄱陽城我們是不能長久呆着了,到時候我會派燕鍾和你們一起過去,有他在我也會安心一點。”福伯沉聲說道,聲音變得沙啞起來,雙眉緊鎖半晌輕嘆了口氣。
燕鍾武功不差,有他在身邊保護着自然是好的,只是不知道他這麼跟着去了,這邊會不會出現空缺。
“若是我們將他帶去,這邊的勢力會不會減弱?”凌千煙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放心吧,不會的,你們就放心的讓燕鍾和你們一起過去吧,再者皇上現在還沒有下令讓你們回去,估計還是可以拖一段時間,只是不知道你們走了以後那些貪官又會怎麼對付災民,怕是再也沒有什麼安生的日子了。”福伯嘆了口氣,一臉憂愁的樣子。
“皇命難違,若是皇上真的要將我們召回去我們也沒有辦法悖逆,趁着現在旨意還沒下達,還是先把災民的事情完全解決了吧,就算解決不了,那也要給他們留下一點退路可以活下去。”玄煜淡淡的說道,右手輕輕敲擊着桌面擰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他們用不能靠我們庇佑一輩子,若是那些事情會來,那麼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凌千煙着態度到算起樂觀,不過說的也是在理,有些事情不是他們想解決就能解決掉的。
“福伯你記住萬事小心,我們不便過久停留,就先走了。”玄煜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擡着頭看向面前的人,表情裡看不出一絲波瀾。
他們過來也只是想確認一下當年的事情和帥老侯爺有沒有關係,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便沒有必要在這裡閒聊。
畢竟誰都不敢肯定這暗中會不會有人偷偷盯着,到時候被發現那可就不好了。
“恭送小主人。”福伯彎着腰目送他們遠去,眼神閃爍了兩下,半晌嘆了口氣轉身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剛走出福伯家裡沒走多久,玄煜腦中再次出現痛感,伸出手捂着腦袋露出一臉痛苦的表情。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不過每次都來的這麼突然讓凌千煙根本就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和段祁一左一右將人扶住,伸出手爲他診脈不過還是和之前一樣,從他們脈搏里根本就看不到有任何一處不對勁的地方。
“還是什麼都查不出來嗎?”段祁緊張的問道,同時扶着玄煜坐到一邊的石墩上面。
只見他雙眉緊鎖,雙手抱着腦袋輕輕敲打着,試圖用這個方法緩解疼痛,不過顯然這麼做的效果微乎其微。
凌千煙瞪着他將他的手從頭上拿開,呵斥道:“別打了,這樣沒用的,看來你這個真的不是什麼病。”
頓了頓又將目光轉到段祁身上,問道:“你身體可以嗎?”
知道凌千煙這是什麼意思,段祁想都沒想便點頭說了聲可以,而後將人背起來朝着卞大人的府上走去。
凌千煙皺着眉頭跟在他們身後,皺着眉頭表情變得愈發凝重起來,玄煜的病一天找不出是什麼原因,她這心就一天不得安定。
或許真的如之前福伯身邊那個人所說的那樣,他這跟本就不是什麼病,而是被人施了什麼術。但凌千煙並不懂這些,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這個原因還是很難辦到的。
卞大人的府上已經沒有多少他的人了,見攝政王被揹着回來守門的護衛立刻殷勤的跑過來問道:“攝政王這是怎麼了,快點進來。”
這態度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不過那副獻殷勤的嘴臉看着便讓人覺得厭煩,直接將那個護衛無視在一邊繼續往前。
知道他們這是不待見自己,那護衛撇了撇嘴,冷哼一聲,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在一邊幽幽的又說了一句:“對了,皇城裡來了聖旨,就在正廳裡等着攝政王過去接旨呢。”
這句話果然將他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凌千煙立刻將頭轉了過來,睜大眼睛瞪着面前的護衛,驚呼道:“什麼,皇城來聖旨了!”
那護衛倒是沒有見過凌千煙有多失態,當即怔了一下,頓了頓這纔回過神來,大概是被她這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小心的我那個後面退了一步,點頭回了句沒錯。
“快進去。”凌千煙揮了揮手倒也沒有耽擱什麼,不過現在玄煜處於半昏迷狀態這樣去接旨肯定是不行的。
想了想之後對着段祁說道:“你帶着攝政王去房裡休息,聖旨的事情我來應對便可。”
玄煜雖然昏昏沉沉,但意志還是清醒的,聽到凌千煙要自己一個人過去,當下便表現出來不願意的情緒,用力的想要將頭擡起來,艱難的張開嘴道:“等我,先別去。”
說什麼凌千煙是聽不清楚,不過這口型能對的上。
將送聖旨的人晾在那裡肯定是不行的,況且凌千煙覺得自己能夠應對,投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而後擺了擺手。
“你放心吧,他們只是宣讀聖旨而已,又不會殺了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安心回去休息,等我接了聖旨就回房看你。”
她倒是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對着段祁揮了揮手示意其快點帶他走。段祁點了點頭,說了聲好而後揹着玄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