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之後,凌千煙才知道這鴻門宴做的真夠足的,除不見丞相之外,其餘能見到的人都在了,鍾朗此時十分寵愛的在看着凌千雨、彷彿周遭的人都不是人,只有他的凌千雨纔是人而已。
鍾朗似是感覺到有人在看着自己,這纔將自己的視線在凌千雨的身上挪開,見着是凌千煙秀眉不自覺顰了顰,此番嫌棄的模樣倒是讓凌千煙忍不住說道:“姐夫,爲何看到妹妹這副模樣,莫不是如此的小氣,還在爲的當日我一紙休書之事、記恨妹妹?”
凌千煙說的十分輕巧,而正在跟帥氏說話的上官月兒見着凌千煙過來這般說話,自然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看着這是人家的家事,自然是不便多言,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凌千煙休要無理,莫不是沒看到護國公主在此?”帥氏見着侯爺一臉的怒氣,這馬上就要發火了,今日可是要來整治凌千煙的,且不能讓上官月兒見着自家人跟凌千煙計較,顯得小氣不說還亂了方寸。
自然帥氏的話成功了吸引了凌千煙的注意,同時也讓鍾朗那個渣男有了一定的分寸。
凌千煙一臉笑意的轉頭看着帥氏,十分輕佻的說道:“嫡母,何時您變的如此在意旁人了?”
“凌千煙、你怎會如此的無禮,如此跟母親說話,這說出去莫要讓人家說我們丞相府沒有家教了不是?”凌千雨不放過任何一個羞辱凌千煙的機會,方纔凌千煙一進門就將婚禮的事情給提出來,這凌千雨原本便是沒消氣的,自然是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凌千煙。
“姐姐,這話是何意?千煙哪裡無禮了?”凌千煙還是一副很淡然的模樣,方纔進來時紫蘇就好生擔驚受怕,此時見着小姐剛一進來就惹是生非,紫蘇此時更加的心急如焚,且不敢說話,只能在邊上杵着看着。
“方纔母親不是說了嗎?護國公主在這裡,你且這般無禮,莫不是想置我們丞相府於無禮之地?”凌千雨說着還有意無意的看看上官月兒,早就聽聞這個上官月兒,最見不得的就是那些不將她放在眼裡之人,此時倒要看看凌千煙怎麼逃脫。
凌千煙在來的路上早就已經分析的差不多了,這廂叫自己過來見上官月兒,自然不是給自己一個機會接近這樣一位公主,且不是想要用這個公主借刀殺人吧?凌千煙知道這一遭自然是避免不了的,那也就不再退縮,索性迎難而上。
方纔凌千煙自然是故意挑事的,帥氏的行事作爲凌千煙還是知道的,往往都是給你一個措手不及,而這一次凌千煙就用帥氏最喜歡的方式來一個開場白,自然凌千雨這般數落自己,凌千煙也是早就想到的。
“還請護國公主見諒,臣女上次僥倖大難不死,自然是有頗多言辭,還請公主諒解!”凌千煙說着當真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此時凌千煙雖說腿已然治好可是爲的不打草驚蛇,凌千煙來的時候,還是故意裝出一副腿腳不好使的模樣。
加之此時凌千煙的臉已恢復的差不多,索性這楚楚可憐的模樣,當真是讓人一陣的憐憫,方纔帥氏一直在上官月兒的耳邊說着凌千煙的不是,此時倒是讓上官月兒覺得事實或許並無如此了。
帥氏見着護國公主並未有想要責罰凌千煙的意思,看着將自己的計劃給攪黃的凌千煙,自然是一陣的憤懣,這才小聲輕咳,跟凌千雨對視一眼,凌千煙自是不會放過這個微小的細節,凌千煙知道這母女二人自是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自己,不過凌千煙早就做好了應對的準備,放馬過來便是了。
“你先起來便是,今日只是宴會,何故弄得如此的低沉,本公主且不喜歡便是了。”
“臣婦有罪還請公主見諒,我這二小姐自幼就不聽我這嫡母的話,還真是讓公主見笑了。”帥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如此你這嫡母的身份扮演的當真是好的,若是往日你也是這般對我,我何故這般與你爲敵。
凌千煙雙眸中的狠戾,盡收鍾朗眼底,這女子當真是變的跟自己所熟悉的完全不同,莫非真的是那日沒死,這人都跟着轉性了,鍾朗跟着帥氏前往宴會廳時,一直都在想着這個問題,倒是沒發現凌千雨已然發現了自己的異樣。
“侯爺,您怎麼了?如此精神恍惚可是出事了?”凌千雨小心的詢問,自然是不想讓外人聽到,其實凌千雨見着鍾朗這副模樣,且先想到的便是凌千煙,今日凌千煙的鋒芒太過於顯露了,完全將凌千雨的光芒給遮住了,原本是想要直接給凌千煙一個下馬威的,當真是沒想到凌千煙居然來了一個先斬後奏?
“無礙。”鍾朗對着凌千雨淺笑,不再說別的,衆人入座之後,帥氏儼然一副我是丞相夫人的儀容,對着嚇人吆五喝六的,其實在凌千煙看來這不過是市井婦人所爲,當真是小戶人家出身的。
“千煙,你上次給爲母下的毒藥可是將爲母折磨的不輕呀。”帥氏,見着這樣差不多了,自然是要開始她所爲的重頭戲了。
“嫡母,可是爲了在公主面前數落女兒才說這個?還是故意高擡女兒,那日只是癢癢粉而已,許是女兒貪玩,還請嫡母不要見怪纔是。”凌千煙當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福身給帥氏行禮,而上官月兒倒是什麼都沒有聽出來。
“爲母自然是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想知道煙兒是如何做到的,煙兒這對藥材何時有一番瞭解的?爲母還真是不知,且不說煙兒如此的厲害,這日後若是府內出現什麼頭痛腦熱的,這都不需要大夫了,爲母自然是高興的。”帥氏說的跟真的一樣。
上官月兒聽出了帥氏的意思,這纔看着凌千煙說道:“你的醫術當真是能跟藥師相比?”上官月兒見着凌千煙不過只是一個腿有殘疾的女子,難不成真的有這般本事?上官月兒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有些嫉妒罷了。
凌千煙當真是沒想到帥氏在這裡等着自個呢?這護國公主自幼就不喜那些逞能之人,但凡是想要在她的面前出風頭的女子,且不說下場如何,這過程自然是不會好過的,凌千煙冷冷的看了帥氏一眼。
而此時凌千煙倒是不知上官月兒在見着凌千煙的時候,只是一眼就被凌千煙的眼睛給吸引了,這女子雖說是周身散發着一股寒意,不過這眼眸中的真誠以及那被隱藏的厲色當真是讓人爲之一顫。
“臣女,自然是不敢在公主面前造次,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許是自幼身子弱,這所謂的久病成良醫似乎便是這個道理了。”凌千煙許是謙卑的看着上官月兒,倒是真的讓上官月兒沒有那般煩躁了。
“煙兒可是謙讓了,我們煙兒的本事,身爲嫡母自然是知道的,在這公主的面前煙兒你且不要謙虛了。”帥氏此時故意想在上官月兒的面前擡高凌千煙,凌千煙又不是聽不出來,索性不再說什麼了,且聽着看看這個容易激動的公主作何便是。
“是啊,身爲姐姐的我自然也是知道,妹妹切勿這般推讓了,既然今個公主在此,妹妹何不給公主露兩手?”凌千雨十分曖昧的看了一眼鍾朗,而後再一臉獻媚的看着上官月兒,上官月兒此時倒是真的被帥氏跟凌千雨說的想知道凌千煙的醫術到底如何了?
“那二小姐,也就不便謙虛了,何不給本公主露一手?”上官月兒此時眼眸中的不悅,凌千煙自然是能夠看出來的,只是方纔沉默之時已經在考慮如何應對帥氏的刁難了,索性這會並不是那般的難做。
“公主,不是煙兒不想露一手,只是這醫術難不成是繡花的本事,臣女怎能露一手?”凌千煙一句話,雖說並無大礙,只是帥氏卻藉機跪在上官月兒的面前一副管教不嚴的模樣說道:“公主切莫生氣,都是臣婦管教不嚴,還請公主不要見怪纔是!”
帥氏這演的一副好嫡母的戲碼,凌千煙着實是看不下去了,起身走到帥氏的跟前,將帥氏扶起來,滿眼笑意的說道:“嫡母,可是忘記了我早已被你趕出丞相府,此時我與你們丞相府也不過是客而已,此時莫不是當着公主的面替我做主了,難不成是嫡母想要掩飾什麼?”
“煙兒,休要胡說,且能在公主面前放肆了?”帥氏倒是沒想到凌千煙會直接這般駁回自己的話,當真是一陣的氣憤,自然還不忘看着上官月兒的表情,此時上官月兒當真是不知道這母女二人在自己的面前演的是哪一齣。
“丞相夫人,本公主今個來只是受邀來參加你們的宴會,可不是來聽你們家事的,不過本公主倒是真想知道凌千煙的醫術如何,既然這是是丞相夫人提出來的,那丞相夫人,你就想個法子,讓凌千煙給本公主表演一下如何?”
上官月兒纔不管凌千煙跟帥氏有什麼仇恨,她跟不會參與進去,只是今日見着凌千煙這般不同的女子,這才挑起了她那好勝之心,雖說上官月兒不懂醫術,可是在她看來這個凌千煙也未必就是真的懂。
“是,臣婦這就去辦!”
凌千煙看着帥氏如此開心的走出去,想着看來是早就準備好了,只是不知這毒婦想給自己出什麼難題?
半響之後帥氏帶着一男子就過來了,福身在公主的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看着公主的臉色瞬間變了,方纔若是面無表情,那麼此時便是喜笑顏開,凌千煙知道這帥氏定會爲難自己。
看着護國公主點頭之後,這帥氏才起身走到凌千煙的面前滿眼慈愛的說道:“煙兒,可別說嫡母爲難你,這一次嫡母只是在外邊找了一個偶感風寒之人就是想讓煙兒給看看這人應該服用什麼藥物纔好,這嫡母手裡已經拿着城內有名大夫的方子了,這隻要是煙兒跟方子上的對起來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