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就想着在這裡守着他,至少能夠求自己心裡一片寧靜。
“這裡不是你該久居的地方,最近南方鬧洪災,皇上已經派我和千煙過去。”玄煜淡淡的說道。
小桃紅雖然一直在這裡,但這些事情也是聽說過,所以並沒有太驚訝,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皇上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們夫婦二人。
“攝政王您放心便是,等過了這最後五天我就過去幫你。”她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畢竟是攝政王的人,她就要做好隨時爲他效命的準備。
“這次不需要你隨本王一起去南方。”玄煜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後又道:“這凌千雨現在無依無靠還得靠你去照顧,還有這醫館和凌府。”
聞此,小桃紅的表情倒是變得猶豫起來,這些瑣事她並不想去管。
凌千煙一眼便看出了她心裡在想什麼,當下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醫館和凌府倒是不要你管什麼,讓你呆在這裡最主要的原因是鍾朗現在已經被我們關起來,現在他和太尉勾結,你要做的就是暗中控制住太尉的勢力。”
這南下必然會出現危險,肯定要有人在這裡,而小桃紅則是最佳人選。
這麼一說小桃紅倒是明白過來,之前的不情願也消失不見。
“好。”無需多說什麼只是簡單的一個便可以了。
這麼一來凌千煙的心也放了下來,將這些都交給小桃紅她一定打點的很好。
幾天後:
凌千煙與攝政王坐在書房中,各自靠在椅子上,雙目輕閉,沉默着,氣氛有些淡淡的憂傷,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家,有他們太多的記憶,他們雖身居高位,讓人敬仰,但也是一名普通人,也會有自己的感情,此刻即將離去,難免有些傷懷。
更何況,此次南下的時間必然不短,會帶上半載一年,甚至更久。
“好在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們也沒有什麼可擔憂了!”凌千煙沒有睜眼,聲音中有些慵懶,輕輕的說道。
攝政王伸了一個懶腰,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房間裡迴盪着骨骼歸位的聲音,凌千煙有些不滿的說道:“讓你不要那麼累,現在知道難受了吧?”
“難受什麼?我難受的是你沒餵飽我!”攝政王調侃道:“本王現在渾身舒爽有勁,又哪裡會累?”
凌千煙憋了憋嘴,哼道:“你個大流氓,真不知道你怎麼成爲王爺的!”
“哈哈……本王今天心情好,要給全府加餐。”攝政王苦笑,打了個哈哈轉移話題,聲音卻變的有些沉重:“這一去不知何時纔回!”
“嗯。”凌千煙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太大的反應,她與玄煜已在書房待了一個下午,本意是趁機放鬆放鬆,不料感覺卻更加累了。
直到傍晚的時候,攝政王府裡全員加餐,攝政王在然而凌千煙與攝政王卻吃的不多,但依舊坐到最後才走,因爲二人一走,下人肯定不會久待。
夜晚的時間,匆匆而過。
這一夜,段祁與紫蘇纏綿在一起,他們纔剛剛完婚,卻又要分隔兩地,心中自然是極爲不捨,故而紫蘇格外的賣力,段祁索取也特別瘋狂,但兩人都有一個意識,那就是全力滿足對方。
因爲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將要承受着思念之苦,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無盡的纏綿,沒有任何的語言,房間裡只剩下沉重的呼吸。
月光照射進來,落在兩人身上,紫蘇臉色紅潤,臉上露出幸福而燦爛的笑容說道:“段郎,我會等你回來的。”
“等我。”段祁簡短卻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南下肯定會發生很多事情,段祁擔心紫蘇吃苦受累,且凌千煙也沒同意紫蘇隨同。而紫蘇自己也清楚,如果一同前往,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只會拖後腿,所以她也沒有強行要求前往。
紫蘇心中一片安穩,最終沉沉的睡去。
爲了不讓衆人傷別離,凌千煙提議天未亮就走,可讓她意外的是,這一夜衆人都沒有入睡,他們剛剛走到院子,就被老管家攔住了,隨後便被衆人一起圍住。
“夫人、王爺,大家猜到你們可能一聲不響的離開,所以一直在這裡等着你們呢!”老管家望着攝政王與凌千煙,精神抖擻的說道。
“大家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攝政王對大家擺了擺手,說道:“我本意也只是不想讓大家更加傷心,但既然大家都來了,本王還是要謝謝你們!”
衆人眼眶泛紅,他們在王府中的待遇,是別的地方沒有的,對攝政王早已經敬服,如今攝政王要離開,心中自然捨不得,甚至有些人在偷偷的抹淚。
攝政王心中有所觸動,停住腳步與衆人離別,講述了很多,無非是告訴他們不要擔心,以及王府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讓他們在王府安靜的生活。
衆人被攝政王越說,心中的傷感越濃,攝政王望了一眼天空,此刻天色已經大亮,於是對大家說道:“我們必須得走了,大家保重!”
“保重!”千言萬語,最化成了兩個字。
攝政王站在馬車上,向衆人揮了揮手,隨即鑽了進入,讓大家開始啓程,否則他都擔心自己會忍不住掉淚。
段祁站在馬車上,目光怔怔的望着王府,他沒有看到紫蘇,因爲昨晚他索取的太過瘋狂,紫蘇很可能還沒有醒,其實他並不知道,紫蘇也來給他送行了,只是爲了不讓他擔心,並沒有露面。
林慼慼也哭紅了眼睛,目視着凌千煙等人離去,嘴中低語:“千煙,保重!”
“段郎…”就在隊伍啓程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段祁心中一震,趕緊勒着馬車,然後跳了下來。
只見紫蘇狂奔而來,全然不顧形象,直接撲進了段祁的懷裡,兩行熱淚落在了段祁的胸膛,感受到溫熱之意,段祁險些心軟,連忙深吸一口氣,道:“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不會太久的!”
“我會忍不住想你的!”紫蘇抽噎着說道。
“我也會想你,如果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或者那邊安頓好了,我再來接你也行,你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段祁心中輕輕嘆息,成家立業,肩上剩下的就是責任。
“嗯!”紫蘇沉重的點了點頭。
凌千煙有些看不下去,這兩人實在太深情了,且時間也差不多了,再繼續耽擱下去,只怕皇上又有不滿了,於是說道:“好了紫蘇,我們都會想你,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千煙姐,保重!”
“段郎,保重!”
紫蘇離開段祁的懷抱,擦了擦泛紅的眼睛,低聲說道。
“保重!”兩人回道,便轉身上了馬車,紫蘇忍不住突然哭了出來,林慼慼上前將她擁入懷裡,眼中也有些發熱。
十七匹馬,兩輛馬車,在皇城的街道呼嘯而過,直奔城門口。
而太尉府中,太尉雙目微眯,聽着下人傳來的消息,嘴角的笑意更濃,揮手遣退下屬,殺機四溢,低聲笑了起來:“攝政王,本太尉讓你此行有去無回!”
“沒想到,你攝政王還有如此深情之時!”馬車內,凌千煙出言打趣道。
攝政王目光瞪了一眼凌千煙,憋了憋嘴,道:“我又不是無情之人,再說本王的柔情你早有體會,又何必驚訝呢!”
“我看深情的不是我,而是段祁那小子,才幾天不見,甜言蜜語學的可真夠溜得。”攝政王忍不住感慨道。
凌千煙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說道:“那你也給我講個唄!”
“等你讓本王開心了再說!”
攝政王的隊伍還沒有出城,在半路中便停了下來,只因爲他們遇到護國公主和王婉之前來送行,兩人的身份與攝政王等高,既然對方來了,無論如何都要停下來告個別。
“護國公主,婉妃娘娘!”攝政王從馬車中走了下來,對着兩人一拱手道。
“婉妃娘娘!”凌千煙則是直接把護國公主給忽略,微笑着對王婉之微微一欠身說道。
護國公主根本沒有去關注凌千煙,在見到攝政王的那一刻,便是一臉幽怨的神情,可攝政王卻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護國公主便想開口抱怨。
凌千煙雖沒有理會護國公主,但卻一直關注着她,此刻見他纏上攝政王,心中便有些不悅,可臉上卻是露出了笑容,一步橫插在二人中間,笑道:“原來是護國公主,來給我們送行,實在是不敢當,有些折煞我們了!”
“我又不是來給你送行……”護國公主有些不樂,冷哼道。
凌千煙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連忙將他打斷,說道:“哦?那這樣的話,護國公主不請自來是不是更加說不通了?我跟攝政王是夫妻,是一家人,給他送行就等同於給我送行,你不是來送行,難道是來看我們笑話的嗎?”
護國公主有些無語,臉色變得更加難堪,冷語道:“跟你無關。”
“跟我無關?不論護國公主您是不是來送行的,您這份心意我都心領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就請回吧!”凌千煙露出鄭重的神色,點頭說道。
“你……”護國公主氣極,卻不知道該怎麼去說了,這凌千煙簡直就是胡攪蠻纏,哪有一絲道理可講?幽怨的瞪了一眼攝政王,只好氣呼呼的轉過身去!
王婉之見狀走了上來,沒有給兩人繼續鬥嘴的機會,目光望向攝政王,對着攝政王點了點頭,道:“保重!”
“嗯!”攝政王沒有太多的語言,只是淡淡的嗯的一聲,點了點頭。
“婉妃娘娘,那我們就告辭了。”凌千煙對婉妃欠了一身,說道。
王婉之點了點頭,目視着攝政王上了馬車,然後驅馬急速離開,纔對着隨身侍女淡淡說道:“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