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紫蘇的情緒發生了變化,段祁走過去輕輕摟住她的肩膀,對着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輕聲說道:“你別聽他在這裡說,你是我段祁的女人,就應該是我來保護你。”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是紫蘇這心裡始終覺得有些不舒服,對着段祁露出一個我沒事的笑容,而後將目光轉到了凌千煙身上。
自家小姐的武功也不差,紫蘇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學習一下,能打敗誰她倒是不奢求了,只希望以後可以不拖累的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業已經知道他們這是在做什麼,緩緩的推到段祁身邊,偏過頭正準備開口詢問,不過段祁卻直接瞪了他一眼讓其閉嘴。
“別說話,勝負馬上就要分出來了,紫蘇看來你要多準備一些手絹給攝政王妃了。”段祁似笑非笑的說道,似乎已經看到了玄煜勝了凌千煙的場景。
不過這話說出來紫蘇卻不愛聽了,直接將他的手甩到一邊,嗔道:“我這就去準備些盆,再去燒點水。”
看樣子二人都覺得自己的主子能夠贏,倒是業始終眯着眼睛沒有說什麼。
他也知道自己之前多嘴說錯了話,所以還是選擇閉嘴靜靜等待結果比較好。
二人之間的氣勢開始變得弱了起來,半晌幾乎同時往後面退了兩步,凌千煙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擡起頭看着對面的玄煜,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沒有喘氣,但是面色蒼白的讓人覺得可怕。
凌千煙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一下,不知爲何竟然有種不祥的感覺,當下顧不得自己身體不適快速走到玄煜身邊,不由分說的將手放到他的脈搏上面。
脈象稍微有些虛浮,大概是之前消耗的太多才會這樣。
玄煜一臉疑惑的看着她,問道:“怎麼了?”
說話的同時將手縮了回來,輕輕的拍打了一下她的後背爲她順氣。
“沒事。”凌千煙笑了笑,大概是之前玄煜中了降頭之後讓她到了一種草木皆兵的地步,明明對方沒有什麼事,可是她這心裡卻始終覺得不妥。
“有事。”玄煜表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睜大眼睛看着凌千煙。
聞此,凌千煙剛剛放下去的心再次提了起來,看着他正準備問是什麼事,只聽他說道:“你贏了。”
“看來本王是要給你洗腳了。”語氣裡滿是不情願,不過這臉上卻帶着笑容。
見他只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凌千煙忍不住給了對方一個白眼,不過想想讓他給自己洗腳,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待遇,至少別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有的。
見到自家小姐勝了,紫蘇也跟着開心起來,對着段祁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那表情裡還帶着幾分挑釁。
“攝政王。”業邁着步子無聲無息的走到玄煜身邊。
二人一直在說話倒是沒有注意到他過來了,不過也沒有像紫蘇那樣被嚇了一跳。
“怎麼了?”玄煜低聲問了一句,一般時候業是不會輕易露面的,所以他出現在這裡應該是有什麼事情。
業從腰中拿出一封信放到玄煜的手中,而後壓低了聲音說道:“這是福伯讓我給你的,裡面是他這幾天收攬的大臣名單,還有一份是我們需要對付的大臣名單。”
玄煜臉上倒是沒有發生什麼變化,只是淡淡的恩了一聲,而後將信封收了起來,這裡人多眼雜,並不適合打開查看。
凌千煙在一邊自然將二人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雙眸轉動了一下,將目光轉到紫蘇身上,對着她笑道:“紫蘇,快去燒水,還有把盆也準備好了。”
紫蘇連忙說了聲,暗自嘀咕一聲說自己很有先見之明。
她自然不知道凌千煙打的什麼心思,十分得意的對着一邊的段祁露出一個笑容,而後擡起腳朝着茶水間的方向走去。
“我去幫忙。”段祁笑着說了一句,沒等玄煜回答轉身便朝着紫蘇的方向追了過去。
紫蘇沒有看出來是發生了事情,不過段祁卻知道,凌千煙擺明了是要把人支走,這種時候他肯定是要識趣一點先離開了。
“卑職先行告退。”也淡淡的說了一句。
而後轉身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二人的視線之中。
院落中瞬間只剩下他們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相視一笑。
凌千煙將一邊的長劍撿了起來,低頭把玩了一下,良久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這身子還沒有恢復是嗎?”她輕聲問了一句。
玄煜也知道自己是瞞不了她的,這種時候到不如大方的承認,便點頭說了聲沒錯,走到凌千煙身邊,用着緊張的眼神看着她。
“你不會因爲這個就嫌棄我了吧?”
見他又是一副沒正經的樣子,凌千煙直接給了對方一個白眼,揮動了一下手中的長劍。
“所以說你現在是我的手下敗將,以後再有什麼事記得要聽我的,千萬不要擅自做主一個人去冒險知道嗎?”她用着霸道的口吻說道,那副不容拒絕的樣子倒是讓玄煜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樣的要求他是不想答應的,可是現在似乎又是不得不答應。
見他這一臉猶豫的模樣,凌千煙當下冷哼一聲,從腰間將手絹拿了出去,輕輕擦拭了一下劍鋒,而後輕聲說道:“要是做出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這後果嘛……”
她話沒有說完,擡起頭看着前方的位置,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起來,長劍自手中脫落,略微使了一下力氣,那長劍立刻呈現出一道直線朝着那個方向逼近。
“你這是做什麼?”玄煜疑惑的問了一句,同時將注意力集中到那個方向。
只見長劍穩穩的紮在走廊上的柱子中,長劍顫抖了兩下,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道刺目的光芒。
玄煜自然也發現了端倪,凌千煙走到另一邊將另一把劍撿了起來,“怎麼,還不願意出來,是不是想和那柱子一樣,想被捱上一劍呢?”
凌千煙幽幽的問了一句,舉起長劍已然做好了扔過去的準備。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人影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那男子彎着腰低着頭,直接跪在地上,“小的參見攝政王,攝政王妃。”
“你在這裡做什麼?”凌千煙問道,見那人的模樣就讓她覺得動機不純。
那人身子微微顫抖着,聽凌千煙這麼一問,連忙回道:“之前小的經過這裡看到您二位在那裡站着,出於好奇就悄悄地看了兩眼,沒想到被您給發現了。”
由於對方低着頭,所以凌千煙看不清他是什麼表情,只是聽這個語氣到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玄煜皺着眉頭盯着那人看了半天,往前走了兩步停在那男子前方,低聲說道:“你將頭擡起來。”
那男子怔了一下,不過既然是攝政王提出的要求,他倒也沒有不遵從的理由,半晌這才緩緩的將頭擡了起來,看他的神色裡似乎還帶着幾分不情願。
不過玄煜纔不會管他到底願不願意,上下打量了一眼只覺得這個身影十分陌生。
皺着眉頭半晌低聲問道:“你是我府裡的人?”
聽他這麼一問,男子立刻點頭說了聲沒錯,“小的前些日子才入府的,所以攝政王不認識小的也很正常。”
聞此,玄煜表情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不過倒也沒有去怎麼爲難他,擺了擺手示意其離開。而後和凌千煙朝着書房的方向走去。
“那人很可疑。”凌千煙低聲說了一句,有些不明白爲什麼玄煜會將人放走了。
“我知道,我早就說過府裡不需要再招新人,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進入府裡,看來安排他進來的人實力一定很不簡單。”玄煜低聲說了一句,今天若不是凌千煙他還真的發現不了府裡多了這麼一個隱患。
“既然知道可疑你還就這麼讓他給走了?”
凌千煙不解,這人留着一定會有很大的作用,至少會是他們找到幕後兇手的關鍵。
玄煜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走到書房門口停了下來,伸出手輕輕將門推開擡起腳走了進去。
這纔回道:“他覺得我們都沒有發現,所以還會再來的,而到這裡這裡應該只有一個目的,幕後的那個人既然想知道我們的去向,那讓他知道便是,只是這些消息的真假還是要看我們怎麼傳給那些人了,你說是不是?”
聞此,凌千煙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得不說玄煜這一招走的很妙,自己之前也應該想到纔是,不過她的注意力完全放錯了地方這纔沒有想到那麼多。
“看起來你這心機還真是不少啊。”她開玩笑的說了一句,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不過我喜歡。”
聽到凌千煙說喜歡玄煜也變得高興起來,扶着她做到了椅子上,而後將腰間的信封拿了出來。
“你打開吧。”直接將信封扔到了凌千煙手上,而後轉身將一邊的凳子端了過來,坐在凌千煙的腳邊,看他的樣子已然是做好了給她洗腳的準備。
見此,凌千煙心頭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溫暖,盯着玄煜的臉看了半晌,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一抹溫和的笑容。
玄煜倒是被她這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畢竟他是第一次給別人洗腳,不過這是自己心愛的女人,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了。
摸了摸自己的臉,輕聲說道:“這麼看着爲夫做什麼?看信封。”
凌千煙這纔回過神來,笑了笑後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小心的拆開信封,上面清清楚楚的羅列着朝着沒過大臣的名字,同時還清楚的寫了這些人都是什麼心思,向的是哪邊的勢力。
“福伯的速度和效率還真是不錯,纔剛過來沒多久便已經拉攏不少人了。”凌千煙笑着說道,同時將信封遞給了玄煜。
玄煜略微怔了一下,將信接了過來,仔細看了一眼之後露出一個會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