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好笑。”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冷笑,屋子裡的人皆是怔住,錯愕的將頭轉了過去只見越兒邁着步子走了進來。
那雙眼睛在凌千煙的身上略微停頓了一下之後失望的搖了搖頭。
見她這幅模樣倒是讓讓凌千煙覺得奇怪,皺着眉頭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自然是跟你一起過來的。”越兒聳了聳肩回道。
“這麼說你早就在這裡了?”凌千煙又問了一句,看她這樣子倒是讓人有些想不明白她到這裡來又突然出現是爲了什麼。
“也不能算早就在這裡了,只是恰好看到了一個好玩的而已。”越兒依舊是那副傲慢的樣子,將頭擡起來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你是何人?”玄煜問道,這女人一副無禮的樣子,讓人看着便覺得很是不舒服。
不過從凌千煙和他的交談中也不難猜出這是誰。
“我家主子就在那裡你自己過去問好了。”她淡淡的回了一句,掃視了一眼凌千煙之後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女人中了蟲蠱被人暗中控制了,難道你們沒有一個人看出來嗎?”越兒問道。
說話間她已經走到了凌千雨身邊,紫蘇連忙驚呼了一聲小心,不過見其他人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多嘴了。
“放心吧,它不會傷害到我的。”越兒笑了笑,這個它說的倒是有些深意。
眯着眼睛繞着凌千雨轉了一圈後點了點頭。
“果然不出我所料,沒想到這麼快就讓我找到你了。”她笑了起來,眼神讓人有些看不明白,似乎是在盤算着什麼。
這人是自己帶回來的,她最不願意的就是看到自己的人不受自己的控制,而這個越兒如此羈傲不遜,想要讓她臣服還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知道這蟲蠱該怎麼解?”凌千煙問道,看着凌千雨的目光中帶着幾分心疼,鬧到現在這種地步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
見凌千煙是這幅表情,越兒又是忍不住冷笑着嘆了口氣。
“這個女人只有心甘情願蟲蠱才能進入她的體內,並且幫助她完成她想要做但是做不到的事情,我看她最想做的應該就是殺了你吧?”
聞此凌千煙的表情立刻變得震驚起來,這個結果可是她最不願意聽到的,不過這也是最在情理之中的。
“這蟲蠱在她身體裡應該有好幾年的時間了,養的很好,想要將其殺了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現在還是先讓她在這安分的呆着吧。”越兒皺着眉頭回了一句,有些肉痛的從腰間掏出一個玉瓶從中到了一粒藥出來放到凌千雨的口中。
“這個是可以麻醉蟲蠱的藥,等蟲蠱睡着之後人就會清醒,我若是沒猜錯她之前應該是瘋瘋癲癲的吧?”越兒眯着眼睛問道。
這話說的倒是很準,不過越是這樣凌千煙這心裡就愈發覺得不安起來。
“如此說來那也是蟲蠱的副作用纔會導致她變瘋的對嗎?”凌千煙問道。
“然也。”越兒點頭笑了笑。
“一會她就會清醒過來的,不過這藥保持不了多久,最好就是在她清醒的時間裡把她殺了,只有這有蟲蠱纔會永遠的沉睡下去。”
凌千煙皺着眉頭沒有說話,神情中滿是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原來從一開始我就做錯了,是不是?”她偏頭看向身邊的玄煜。
凌千煙一直算計凌千雨那麼久,可是沒想到最後竟然還是被對方給算計了一下,既便人是變瘋了,可是依舊是想讓自己死的。
“你完全可以不往心裡去的,她那樣的女人殺了也無妨。”說出殺這個字玄煜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對於她來書彷彿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凌千煙搖了搖頭,看了眼凌千雨神情中滿是失望。
若非是身邊有越兒在,恐怕她也不會知道這些,只是讓凌千煙疑惑的是,她是從哪裡來的蟲蠱,這種東西按理說只有苗疆纔有。
“越兒,你可知道這是誰對她嚇得蠱?”她對這方面的瞭解實在是太少了,若是多知道那麼一點點,方纔也不至於想不出來是什麼東西纔是。
“很有可能是我師姐,不過究竟是不是我現在也不敢肯定,等等再說吧。”越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對於蠱毒這種東西她其實早就見怪不怪了,所以根本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
凌千煙點了點頭輕聲哦了一下,也沒有說些什麼,皺着眉頭想了想之後從腰間拿出一個藥丸放到玄煜手上。
“一會該問的問出來之後把這個給她吃了吧。”
玄煜自然知道這是什麼,凌千煙並非什麼心慈手軟之輩,只是知道凌千雨一直都在處心積慮的害自己心裡不免有些不舒服。
“這種事情儘管交給我好了,你先出去吧。”玄煜笑了笑,伸出手輕輕拍了一下凌千煙的肩膀,那眼神中滿是溫柔。
凌千煙現在其實不想殺任何人,畢竟肚子裡有了孩子該爲孩子積德,但是有些人若是不殺了到時候死的就是自己,她不得不這麼做。
玄煜自然知道她的心思,用着一副我理解你的表情看着她。沒有多說什麼,目送着她離開之後輕嘆了口氣。
“攝政王您要是覺得爲難,這件事情我幫你做吧。”段祁輕聲問了一句,想來他和凌千雨之間並沒有什麼瓜葛,所以做起事情來也不需要顧忌什麼。
事情交給段祁來做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只是玄煜這心裡始終覺得不安,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凌千雨雖說是丞相的女兒,鍾侯爺的妻子,但想要和苗疆的人有什麼瓜葛還是很讓人懷疑的。
若是沒有唆使,她也斷然不會用自己的身子給蟲蠱當做寄生的地方。
“她醒了!”
紫蘇在一邊驚呼了一聲,知道凌千雨之前有多可怕,她嚇得連忙縮到段祁身後,探着腦袋朝着她那個方向看去。
比起之前那呆滯的眼神,此時完全可以用清明來說她,迷茫的四下看了一眼,旋即將目光鎖定在玄煜身上。
“那個女人呢,是不是已經被我給殺了?”她問道,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一副我是贏家的模樣。
見她那樣也是讓人覺得有些可悲,玄煜搖頭表示沒有,坐在凌千雨的對面,雙眸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竟然沒死,那我怎麼可能會清醒過來!”她詫異的問道,對於這樣的結果顯然有些難以接受。
玄煜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抹讓人琢磨不透的笑容,“你就不打算和我們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嗎?裝瘋賣傻這麼久原來只是處心積慮要殺掉自己的手足。”
說起來也是讓人覺得心寒,若非是凌千煙當時心裡軟了一下,可能她們主僕二人早就在街頭凍死餓死,也不至於發生今日的事情。
不過既然都已經發生了,再說這樣的話也是無用,凌千雨嘴角抽搐了一下,忽而猛地仰頭開始大笑起來,神情中滿是癲狂,讓人看了便有種心驚的感覺。
“你還是安分一點,情緒波動太大會提前讓蟲蠱醒的,到時候你會意識清醒,然後痛不欲生,說不定就那麼過去了再也醒不過來,至於你這個身體也會開始慢慢被蟲蠱從裡到外給吃的連骨頭都不剩,最可怕的是你還能感覺到蟲蠱再吃你。”
越兒睜大眼睛對着凌千雨說道,故意將語氣變得沉重起來,他們在旁邊聽着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如花美撇了撇嘴,想要爲自家小姐求情,可是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如今比求情更有用的就是讓凌千雨回頭,只有這樣她纔有一線生機。
但看凌千雨的樣子,想讓她回頭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她早就對凌千煙恨之入骨,否則也不會冒着讓自己死的危險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這女人哪裡來的,竟然在這裡危言聳聽,她早就和我說了,只要把凌千煙給殺了這蟲蠱便會自己離開,到時候我就會重新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凌千雨儼然一副我不信的樣子,看了眼越兒神情中充滿了不屑。
這向來都是越兒對別人不屑一顧,如今竟然有人對自己這般,她立刻變得不高興的起來,知道對方是不相信,她倒也不着急,點了點頭連說了幾聲好。站起身眯着眼睛往後面退了一步。
從袖間掏出一個精緻的小哨子,左右把玩的兩下之後開口道:“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讓那蠱蟲翻個身,看看你是什麼感覺。”
她本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一番話說完也不管對方是什麼反應直接吹了起來,聲音斷斷續續,起初聽起來並沒有什麼,但很快凌千雨的表情就變得猙獰起來。
驀地忍不住仰頭慘叫了一聲,“我相信你了,你快別吹了!”
這種疼痛她可以說是從來都沒有經歷過,見對方求饒越兒這才滿意的將哨子收起來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回頭路可以走了,凌千煙必須死!”
一說到凌千煙這三個字她表情便立馬變得猙獰起來,神情中滿是仇恨的情緒。
看得出來她對凌千煙的意見很大,二人已然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
玄煜無奈的搖了搖頭,本來就是一個父親所生的,應該是比誰都要親纔是,可是最後卻是現在這般模樣,想想也是讓人覺得心寒。
“既然如此,我知道該怎麼辦了。”玄煜低聲說了一句,對着段祁使了一個眼色而後將凌千煙走時留下的東西交給他。
“去倒杯水過來。”
“是。”
段祁點頭走到桌子前倒水。
小桃紅掙扎着動了一下身子,開口道:“現在還有一點我不明白,究竟是誰將這蟲蠱放到凌千雨身上的,這般處心積慮想來不僅僅是有人要幫凌千雨纔是,只怕攝政王妃現在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