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煜到還真是沒有想那麼多,他心裡惦記着也只是幫凌千煙將人給除了,被她這麼一提醒當即整個人都變得緊張起來,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驚呼道:“不好!”
“我出去看看,段祁這裡交給你,想辦法問出來是何人給凌千雨蟲蠱的。”
說罷他快速轉身走了出去,此時凌千煙正一個人在角落裡坐着,見玄煜過來神色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問道:“怎麼樣了?”
見凌千煙沒事玄煜暗自鬆了一口氣,嘴角不經意間露出一個笑容,回道:“醒了,不過還是不願意回頭,你就別進去了,有段祁在裡面,他會幫我們把該解決的都解決了,只是讓我心裡覺得疑惑的是,究竟是誰要害你?”
這個問題凌千煙自然也有想過,不過她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要說凌千雨肯定做不到這種地步,思襯了半天之後搖了搖,要說是誰她現在是沒有一點頭緒。
不過也就只有那幾個人而已。
“會不會是太尉?”
他們之間一直都是對頭,只是自從去南方那件事情之後他們之間的矛盾就變得更加激烈起來。
“不一定是他,畢竟這都是好幾年的事情了,他應該不會有這麼長遠的打算纔是。”凌千煙搖頭否認。
這話說的也是有幾分道理,玄煜皺眉思索半晌不過卻沒有想出誰最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想來要取得凌千雨的信任就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再加上做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覺還用了苗疆的蟲蠱,這樣的手段,只怕就算是太尉也很難做到。
“看來在這背後還有一些人的手是我們沒有發現的,日後怕是要格外小心才行了。”玄煜沉聲說道。
現在看見凌千煙沒有什麼事他這心裡也算是安定下來了,想來就算是幕後之人想對凌千煙怎麼樣,他們的手也不可能會伸的這麼長,這麼快纔是。
就算是知道了,那也要再過些時間,至少不會是現在。
“你快進去看看裡面情況怎麼樣了,那凌千雨恨我入骨,我若是進去了,只怕那蟲蠱也會很快醒來的。”
凌千煙揮手催促了一句,她心裡雖然也覺得有些不安,不過並沒有想那麼多,就算是有人過來想要對自己下手,那也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把自己打倒,對於自己的實力凌千煙還是要有信心的,如今唯一讓她心裡有顧忌的便就是這個肚子了。
“那我進去看看,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出來。”
玄煜叮囑了一句,讓段祁一個人在房間裡他多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那個越兒你能不和她說話就不要說話,別問爲什麼,聽我的沒錯。”凌千煙又好心的忠告了一句,對於越兒她可是比誰都要清楚那是什麼性子。
雖說玄煜不是那種暴戾之人,可只要是人和她說話了,那最後肯定是會被她氣的不輕。
玄煜其實也能察覺出一點原因,倒也沒有多問什麼,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便點頭說了聲好,伸出手摸了摸凌千煙的腦袋,用着不捨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之後轉身離開。
見他那眼神凌千煙倒也覺得有些好笑,揮了揮手催促着他快點進去,目光朝着那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不過什麼都沒有看見,倒是裡面的說話她能夠聽得真切。
此時凌千雨依舊不願意說出是誰要她這麼做的,段祁在一邊站着,手裡端着水猶豫着要不要讓她喝下去。
見玄煜進來段祁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立刻走了過去對着他露出一個笑容。
“主子您可算是回來了,攝政王妃那裡沒有什麼事吧?”
“沒事,你這邊怎麼樣了?”玄煜皺眉問道,目光在凌千雨身上看去,此時她正眯着眼睛以一種極爲傲慢的姿態看着前方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至於越兒則在一邊站着,雙手抱在身前,頭顱高高的擡起那一臉傲慢的模樣讓人看了便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玄煜記得之前凌千煙的囑咐,所以目光也只是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之後便收了回來。
“不願意說出來便算了,這幕後究竟是何人該出來的時候還是會出來的。”玄煜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將水給她喝了吧。”他皺着眉頭說道,人死了也算是眼不見心不煩了。
如花美知道他們這是要做什麼,當下立刻變的緊張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走到凌千雨身邊將其護在身後。
“攝政王奴婢求求您放過我家主子,她只是聽了惡人的挑唆纔會做了這樣的糊塗事。”
事到如今她還是想要爲自家的主子開脫,凌千雨怔了一下,神情中出現了動容,看着她半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你這又是何苦,他們不會放過我的,你還是走吧,離這件事情越遠越好,最好立刻皇城永遠都不要再出現。”
她這會倒是心軟起來,如花美的好她都看在眼裡,而凌千雨也不是那種佈置好的的人。
不過如花美卻十分乾脆的搖頭說了句不要,“奴婢一生只侍奉一個主子,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小姐的,攝政王求求您放過小姐,讓我這個奴婢替小姐去死。”
這番話說出來也算是讓人動容了,玄煜用着詫異的目光看向凌千雨,有些詫異她的身邊竟然還會有一個如此忠心耿耿的婢女。
只是可惜了,如花美雖然忠心,但是跟錯了主子,這一輩子大概也就這樣了。
搖了搖頭儘量用着平和的語氣開口道:“你起來吧,我不會傷害你的,一會我會讓紫蘇給你些銀兩讓你離開這個紛爭之地,至少能夠讓你在這樣的世道上好好的活些時日了。”
他這也算是行善積德了,不過如花美卻不願意如此。
“如花美多謝攝政王的好意,只是現在小姐在哪裡我就在哪裡,若是您將小姐殺了,那就一併把我的命也帶走吧。”
“你這又是何苦。”凌千雨嘆了口氣,她其實是想拒絕的,不過見她語氣那般堅定,拒絕的話到了口中卻成了無奈。
其實這也算是你情我願了,如花美偏頭對着凌千雨笑了笑,目光乾淨澄澈,一如之前第一次在凌千雨身邊服侍她一樣,只是可惜時間過去太久了。
一時間凌千雨竟然忘了那日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姐,如果奴婢的死能夠讓你活下去,奴婢死而無憾。”她笑了笑,沒有多說少,站起身走到段祁身邊,以最快的速度將他手裡的碗奪了過來,還沒有等對方反應過來便已經將水一口飲盡。
“如花美!”
凌千雨驚呼一聲,她當然知道喝了這水意味着什麼,但是這聲呼喊叫的太遲,此時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小姐不必掛念奴婢,只要您能好好的活着,我也算是沒有白死了。”她輕聲說道,對着凌千雨笑了笑,而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突變的一幕誰都沒有想到,越兒在一邊嘖了嘖嘴,而後看着玄煜,詢問道:“怎麼樣,要不要我救她?不過救可以,醒來之後很有可能會變成半身不殘。”
她善意的給了玄煜一個提示,看着躺在地上的如花美,玄煜忍不住輕聲嘆了口氣,凌千雨有這樣一個婢女也算是她的福氣了,有些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遇到一個。
“是你們逼死了她。”凌千雨咬牙說道,眼睛不知何時已經紅了起來,雙目圓睜瞪着對面的玄煜。
本來她也沒有這麼深的恨意,但是在如花美死後他的情況似乎變得極爲不穩定起來。
“不好,蟲蠱受到了刺激好像是快些醒了!”
越兒驚呼一聲,這蟲蠱一旦發作不僅失去意識反而沒有一點直覺,到時候就算是將其大卸八塊哪兒不足以解恨。
“毒藥已經被喝了,現在可還有別的辦法?”玄煜連忙問道,這事情來得突然,自然是得相處應對的第二種方法。
“就算是你給她毒藥喝了,那最後死的也只能會是凌千雨,至於那蟲蠱依舊是可以作祟的,不過在過段時間之後它必須要重新找到一個實體寄生,只有這和纔不會死亡。”
越兒淡淡說了一句,聽她的語氣到像是比誰都要有把握。
她是苗疆人對於這方面的知識她肯定是要比這些門外漢要好上很多。
如此一來玄煜的表情也隨即變得更加凝重起來,若真的如此之難,想要對付凌千雨都是如此,那她身後究竟還有什麼樣的人!
他頓時有種不敢想象的感覺。
“你這女人就會在這裡危言聳聽,若是真有本事,把我殺了啊。”
凌千雨用着極爲輕蔑和不屑的語氣開始刺激起越兒,她本就是那種聽不得別人說自己的人,被凌千雨這麼一說表情立刻變得不悅起來,往前一步之後睜大眼睛瞪着她。
好在玄煜反應夠快將二人的目光擋住,“殺了她這件事情肯定還是要勞煩你的,只是我現在還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在背後暗中指使她,你可有哦本事將其問出來。”
越兒聳了聳肩,“她若是不想說我可問不出來,不過若是被蟲蠱刺激的死去活來,意識混亂之後說不定也就說出來了,你自己看着辦吧。”
“如此那就按照你後者說的來!”玄煜倒是沒有猶豫什麼,現在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在背後暗中操作的人是誰。
這一次是小桃紅替他們受了,可若是再有下一次,是誰可就難說了。
“看在你長得不錯的份上,這忙我就幫了,記得讓我家主人記好了,是你欠我的人情。”越兒倒也學會起調戲人來,對着玄煜露出一個極爲輕浮的笑容。
也不管對方是什麼表情,秀眉輕佻之後將頭轉了過來,看了眼凌千雨之後哦長長的嘆了口氣,神情中帶着幾分惋惜。
“真是可惜了這一副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