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見狀笑了笑,神色愉悅,連帶着氣氛都讓攝政王覺得有些變味,心中更加感覺不安起來,只聽皇上說道:“南方發生罕見的洪災,災民紛紛涌入皇城,此事令朕頗爲頭疼,不知攝政王怎麼看待?”
“回皇上,微臣認爲必須開倉賑災!”攝政王沉聲說道。
“嗯!”皇上點了點頭,略有所思一般,隨後問道:“那依攝政王之見,應該派誰前去適合呢?”
皇上說此話的時候,微微眯眼,落在攝政王身上帶着幾分意味,讓攝政王心中微微一稟,皇上這算是在試探他嗎?隨即望向皇上,目光有些疑惑,問道:“在過去不都是太尉負責這一塊嗎?怎麼會突然問到微臣這個問題?”
皇上輕輕點頭,露出一抹笑容,他剛纔的確有試探攝政王的心思,並且攝政王的回答也未曾讓他感到滿意,但卻讓他稍微感到心安。
攝政王的權勢很大,在朝堂之中幾乎沒人能夠壓制,如果他還有插手不屬於他管轄的事件,那真的該考慮攝政王是不是有逆反之心,攝政王自知會如此,自然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皇上說道:“朕今日找你們夫婦前來,是有一樁喜事要告訴你們!”
“喜事?臣不明白皇上此話何意!”攝政王和凌千煙同時一愣,在這個關頭會有什麼喜事降臨?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濃郁,攝政王沉聲問道。
皇上笑了笑,但龍威卻更加強烈,似在隱晦的震懾攝政王二人,說道:“攝政王不必緊張,此事對你有利無害,並且能夠加深你我兩家的親緣,對整個皇朝來說都是一件大喜之事!”
凌千煙聞言,臉色便是一沉,如果她還聽不出皇上的意思,那他也不配做攝政王的王妃,皇上這可是要給攝政王納妾的打算,她心中怎麼會同意呢?凌千煙的霸佔欲本就很強,在她的心中早已經將攝政王當成了自己的私人財產,不然怎麼會將攝政王那些妾室趕走呢?
攝政王也陷入了沉默,心中有些抗拒,但看皇上那凌厲的目光,似乎已是決心而爲,根本不是找自己二人前來商量,而是通告!
“皇上的美意,臣恐怕無福享受!”攝政王沒有任何猶豫,當即回絕道。
若是在凌千煙出現之前,攝政王或許不會拒絕,但此刻在攝政王的心中,凌千煙已經佔據了一切,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替代她,此刻皇上爲他納妾,凌千煙心中定然不快,他又怎忍心去傷害凌千煙?
皇上目光微微一沉,顯然對攝政王的態度有些不悅,但爲了拴住攝政王,免得他成爲自己的心頭之患,這是最可靠的方式,並且也是滿足了皇妹的心願。
“攝政王,何必急着拒絕?你身爲攝政王,有個三妻四妾那是正常,你看朕後宮佳麗三千,不照樣安然無事?況且,朕給你物色之人又怎會差勁?你們二人可還有着舊交情呢!你們二人結合,只會情上加情,切勿辜負了朕的一番心意!”皇上忍住了心中的怒氣,朗聲說道。
攝政王沉默,皇上能夠給他這樣說話,已經算是低頭下氣了,如果自己再三拒絕,那就是掃他的顏面,到那時候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心中不由得有些煩躁,攝政王撇了一眼凌千煙,見其悶不做聲,但情緒卻有些低沉,他心中微微一疼,目光頓時變得堅定,凝聲回道:“皇上,微臣……不能接受皇上的美意,還請皇上責罰!”
攝政王咬了咬牙,雖然知道皇上會震怒,但他還是選擇瞭如此,凌千煙看向攝政王也露出一抹柔笑,她心中是堅決不會同意此事,而攝政王的決定恰好和她同心,讓她心中感覺非常溫暖。
“大膽,朕的旨意也敢違抗嗎?你是要造反嗎?信不信朕現在就讓人將你們拖出去斬了!”皇上果然勃然大怒,大手一拍桌子,茶杯被震翻,一股王者之威從皇上身上瀰漫而出,如同天神一般睥睨着攝政王二人。
攝政王與凌千煙同時起身,對着皇上跪拜下去,凝聲說道:“請皇上息怒,微臣着實不能接受皇上的心意,哪怕皇上要就此斬了微臣,臣也不會改變主意!”
凌千煙緊緊拉住攝政王的手,目光也是極度堅定,攝政王這是冒着被砍頭的危險拒絕皇上,但攝政王是自己的男人,怎能讓其一人去扛?
凌千煙當即開口說道:“皇上,我支持我夫君的決定,如果皇上要責怪,那就連我一起責怪好了,無論什麼結果,我都會和他一起承擔!”
凌千煙的聲音很柔和,很平靜,很優雅,目光帶着幸福,帶着堅定,望着攝政王點了點頭。
攝政王望着凌千煙堅決的樣子,心中也是一暖,手掌微微用力,他認定的女人沒有讓他失望,沒有讓他覺得付出是白費的,這是個值得他用生命去疼愛的奇女子。
皇上聞言更加震怒,這一對夫妻是要跟自己唱反調嗎?難道就不會給自己留點顏面嗎?皇上臉色陰沉下來,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動,目光帶着森然,有一抹凌厲之意,皇上自然不會真的將攝政王斬了,那豈不是朝堂大亂?
攝政王作爲權勢最大的臣子,影響力極其巨大,手中有着怎樣的底牌,這些皇上都只有一個大概得了解。倘若要動,那就是全身而動,全朝而動,沒有到必須的時候,皇上不想費力。
是的……只是不想費力!
在皇上的眼裡,不論攝政王影響多大,權勢多大,都只是讓他有些忌憚,只要他想便可以徹底毀滅,不因爲別的,就因爲他是當朝皇上,掌管一個皇朝,手中又怎會沒有勢力呢?
“攝政王,上官婉兒是護國公主,又是朕的皇妹,身份顯赫,而你貴爲一朝王爺,你們二人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若是能夠結合,那乃是天大的喜事,你卻要拒絕,朕都要懷疑你是不是腦子壞了。”皇上語氣稍緩,但怒氣猶在,並且對攝政王的不滿更加強烈。
攝政王聞言心中一柄,皇上所指的人竟然就是護國公主,那個再三對自己拋媚眼的女子,看來她早已經謀劃已久,真是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攝政王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警惕。
“皇上,護國公主身份顯赫,微臣不敢高攀,只想守着一人,白頭偕老!”攝政王堅定的說道,同時望向凌千煙。他的意思已經足夠明顯,所指的那一人正是凌千煙。
皇上有些頭疼,凌千煙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這二人倒是同心協力了!
可攝政王並不知道的是,護國公主正在偏殿聽着,聞此話語,頓時露出一抹憤怒,腳掌一跺,氣沖沖的離開偏殿。
護國公主的反應自然也驚動了皇上三人,皇上目光輕微的閃動,心中不禁暗歎一聲,他本想借助上官婉兒的婚事,來鉗制攝政王的發展,此次的計劃算是徹底失敗了。
“如果皇上沒有其它事情,微臣那就告退了!”攝政王心中微微嘆息一聲,單機凝聲說道。
皇上目光凌厲的望着攝政王,思緒一轉,隨即開口說道:“攝政王,朕要你去南方賑災,銀子我會撥給你!”
皇上的語氣非常的冷漠,冰冷的神情,攝政王稍微猶豫了下,隨即說道:“皇上,此事一直都是太尉負責,微臣突然接手恐有不適吧?”
“不適?太尉若敢說些什麼,或是有所不滿,讓他親自來找朕,朕自會給他一個說法!”皇上冷哼道,眼中燒過一道厭惡,大手當即一揮道:“朕有些累了,你們下去吧!”
“臣領旨!”攝政王不好再說什麼,拱了一手後,帶着凌千煙離開。
皇上坐在椅子上,輕輕揉了揉頭,顯得有些頭疼,同樣也非常震怒,之所以把攝政王派出去,不僅是爲了緩和一下關係,更是擔心如果攝政王繼續呆在這裡,他唯恐自己真的忍不住會殺了攝政王。
“攝政王,你最好不要有謀反的心思,否則朕絕不會讓你繼續存在下去!”皇上冷冷低語,之前鍾朗的事情他還歷歷在目,雖說攝政王夫婦在那件事情上有功,但也很難保證他們沒有插手,畢竟攝政王的人小桃紅也在裡面。
那些具體的事情,皇上可是調查的十分清楚,想要瞞住他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攝政王帶着凌千煙離開大殿,卻不料在路途中遇到護國公主,二人停下腳步,目光有些複雜,不知該如何開口,護國公主眸子掃了一眼攝政王,帶着一抹怨恨,徑直與二人擦肩而過。
攝政王微微沉默,凌千煙也沒有開口,二人很是默契的離開了皇宮,乘坐着馬車回到攝政王府。
一下馬車,凌千煙二人便直奔書房。
兩人目目對視,良久不開口說話,攝政王沉聲開口,打破沉默:“皇上估計是覺得我的發展威脅到了他的地位,所以纔想用皇室的婚姻來鉗制我!”
凌千煙聞言輕輕點頭,這一段時間來,皇上對攝政王的態度時好時壞,他們的關係明顯有所僵化,並且能夠看出來皇上已經生出了警惕,以及對攝政王的心有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