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婷此刻卻是沒有最初我們猜想的那種以淚洗面的沮喪,反而非常鎮定。
牽拉這張成的手,衝我們微微笑着走來。
走過來的周舒婷所說的第一句話卻是:“我宣佈,我要和張成結婚。”
果然是語不驚人是不休,一句話讓我們都愣在了當場。
“怎麼了?”周舒婷看到我們一個個驚詫的表情語氣輕鬆的說到,“被我嚇到了嗎?呵呵,首先聲明,我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思考好久的一個決定,自從阿成被劫持那天,我就對自己發過誓,只要張成能回來,無論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有嫁給他。”
“當他醒來,看我的眼神中,我感受到了一種依賴,一種親切,雖然他已經不會表達自己的意思,但是我知道,他不僅把我放在心上,還烙印到骨子裡了,若是我再放棄他,那他真的就無依無靠了。”
“他至少現在身上沒有缺少任何零件,呵呵呵,比我當初設想的狀況好很多了,昨天我和他說話交流,雖然他聽不懂了,但是我感覺到他很像明白我所講的那些話一樣,他還不時的模仿我的動作,嘿嘿嘿,感覺像個孩子一樣,挺可愛的。”
我聽着周舒婷的話,想起郭一曉說的張成醒來後的各種反應和現在張成緊緊依靠周舒婷的樣子。
也不免感嘆,愛情果然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了。
既然周舒婷都這樣決定了,我們又怎麼能做棒打鴛鴦的事情呢。
郭一曉也是有了些感染,首先說到:“既然你都想好了,我們自然要尊重你的選擇,那就謀劃一場別開生面婚禮,讓我們所有的人爲你們的愛情做見證。”
我和米黎吉雅也附和說:“那大夥都一起出主意,怎麼把這場婚禮營造的盡善盡美吧。”
經過集思廣益,本着生活需要儀式感的原則,我們按照舊時傳統,計劃出一場別開生面婚禮場面。
婚紗照是照不成了,待將來再補。
首先是新房。
那個小飛船經過改造,成爲了他倆的新房。
其次是日期。
再過三天就是農曆的六月初六,六六大順,這個日子也敲定了下來。
我責無旁貸,做伴郎,童男童女讓兩個小機械手來擔任了。
伴娘原本讓郭一曉擔任的,米黎吉雅來做主持人,但米黎吉雅說對我們那個時代的婚禮現場不是很瞭解,怕出醜,就由她兩個調換過來了。
米黎吉雅當伴娘,郭一曉擔任主持。
爺爺是我的長輩,自然以長輩的身份接受她倆的跪拜,並給予祝福。
木魚石打雜,充當嘉賓,幹些撒彩片放禮炮的活兒,禮炮當然是擬聲出來的,仿真程度100%。
彩片氣球之類的更是好辦了,儲物間歐兒安防護布料可以隨意變換顏色和形態的。
維利亞擔任音響師,負責場景燈光和音樂的播放。
禮服制作嚴格按照中式長袍馬褂,大紅大紫的顏色,只是沒有轎伕的角色,只能遺憾的忽略坐轎子的這一環節了。
只是按照舊傳統,新郎新娘在結婚前一天是不能見面的。
張成肯定憋不住,只能讓周舒婷藏起來了。
對周舒婷有着強烈依賴感的張成一整天可憐巴巴的四下尋找,甚至都要痛哭流涕了。
雖說不忍,還是硬生生的將她倆拆開了一整天。
第二天,就有了樂子了。
當戴着紅蓋頭的周舒婷再米黎吉雅的攙扶下出現在了婚禮現場的時候,我就再也攔不住張成了。
這個傻小子跑過去,死死抱住了周舒婷,再喜慶的音樂聲中哭的稀里嘩啦的,論我們怎麼折騰也不撒手了。
周舒婷哄孩子一般哄了半天,那個傻小子倒是被哄的不哭了,卻無論如何還是不鬆手。
那個場面差點把我們都憋出內傷。
接下來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等一些重要禮節都是周舒婷一個人在表演了。
原本應該她倆一人一端的繫着大紅花的綢緞在我和米黎吉雅手裡,交不出去。
直到把他倆送進小飛船改裝的新房裡面,我倆還一人一頭的扯着。
米黎吉雅嘻嘻笑着問我,“要不,咱倆也接着拜了得了。”
“好哇。”我答應道,“這還省的再折騰一次。”
米黎吉雅將她的那一端甩給我,嬉笑着跑了。
接下來就是就是喜宴了。
這個必須要有。
在這之前郭一曉也是本着奢侈浪費一把極爲用心做了各種美食菜餚,再加上我和米黎吉雅在米其尼星帶回來的一些奇美飲料到也是豐盛至極。
之所以有這樣一個環節,就是因爲需要新郎官過來敬酒的環節考慮的。
明顯,這是很失敗的一個環節了,沒想到,周舒婷臨時改變了劇情,拉扯着張成一起出來了。
也不知道周舒婷用了什麼“魔法”,此刻的張成傻小子一般嘿嘿樂着,倒是可以給我們逐一斟飲料了。
我們也是各自準備了一些祝福的語言。
待她們再次回去,周舒婷明顯,臉上就有些紅潤了。
原本我起的就早一些,忙碌了一天,倒也有了一點的疲憊。我們回到休息艙的時候,郭一曉卻搬了出來。
在這之前,郭一曉也讓維利亞在生長室幫他她設置出來了一點小房間。
郭一曉說,她喜歡和那些植物待在一起,那樣會讓她舒暢很多。
我和米黎吉雅也是知道,她只是避免和我們在一起時的尷尬。
由於之前在米其尼星的時候,我和米黎吉雅養成一個習慣,在臨睡前都要說一會兒話的,沒有了郭一曉,倒更沒有那麼多的顧及了。
“你不是說,今天我們也辦了嗎?”我逗米黎吉雅說。
米黎吉雅故意裝糊塗:“辦什麼?”
“婚禮呀?”
“錯過良辰了,嘻嘻,辦不成嘍!”
“沒事,咱可以倒着來呀?”
“倒着來?怎麼倒着?”
“咱先洞房唄。”
“滾~”
“我來了,先辦了。”
“討厭,嘻嘻嘻,鬆開我。”
……
第二天醒來我就感覺精神異常的飽滿,想着看看隔壁的米黎吉雅起牀沒。
掀開後,發現,米黎吉雅不在。
其實只要我能掀開,就已經證明她不在了,因爲平時,但凡她在裡面躺着休息,我是打不開她的牀幃的,除非她自願讓我打開。
出到大廳,固然看見她在控制檯的位置看着外面的星空圖。
郭一曉也在忙碌早餐了。
盥洗室裡,周舒婷正忙着給張成用毛巾指導着張成洗臉,刷牙。
就像母親照顧自己孩子一般的場景。
我瞬間真的被感動到了。